“小瑜,你真的要……”百里疆還想說什么,可看著她的眼神,他明白,這件事情真的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了。
他的目光復(fù)雜交織,終究只能低下頭,緊緊拽著手中的解藥。
是啊,他早就在她和解藥之間做了選擇,怨不得她。
“你走吧?!笨此倪@副模樣,夙瑜解開他身后綁住的繩子:“我們的東西等會就會回去取的,你不用擔(dān)心。”
她剛說完,與此同時,百里疆拉住她的手臂,他糾結(jié)著說:“小瑜,就算你不認(rèn)我這個師傅,百草堂永遠(yuǎn)歡迎你?!?p> “嗯,我知道了。”夙瑜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搬開他放在她手臂上的手。
“那我走了?!甭牭剿幕貞?yīng),百里疆垂下頭,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等他的背影消失,賀貴祥說:“我該說的都說了,你什么時候放我走?。 ?p> 見他主動提起,夙瑜瞇起眼睛:“我父皇的事是不是你搞得鬼?”
“我哪有這膽子,那次以后,我雖然掛著丞相的帽子,卻是沒什么實權(quán)了?!辟R貴祥無奈的說。
“那大皇子夙霖呢,放著霖哥哥,父皇怎么可能立夙姚為太子?!?p> 賀貴祥:“這我怎么知道,不過自從立了太子姚后,大皇子最近的確沒怎么露過面?!?p> “行?!辟龛す创?,“那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賀貴祥:“你問。”
夙瑜說:“我母后的夜明珠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p> 賀貴祥聽到這個,眸光閃動,他看了看自己完全抬不動的雙手,道:“我告訴你可以,不過,你得先把我送上馬車,上了車,我就告訴你?!?p> 夙瑜挑眉:“你怕我把你扔在著?”
賀貴祥瞇起眼睛:“恐怕你本來就有這個打算吧?!?p> “行,就按你說的?!辟龛た戳丝磁赃叺念伋骸拔覀儼阉像R車吧?!?p> 顏楚尊重她的決定,他一把抬起賀貴祥往在走,邊說:“我來就行?!?p> “好?!辟龛た粗谋秤?,分明現(xiàn)在不是笑的時候,她的心情卻猶如今天的天氣一樣,豁然開朗起來。
賀貴祥明顯也是坐了馬車來的,剛才進(jìn)門時,顏楚就看見停在不遠(yuǎn)處的馬車。
他甩手,賀貴祥就被放在了馬車上。
他輕輕的咳了幾聲,說:“車夫呢,你們不會讓我在這吧?!?p> 顏楚說:“放心,到時候我會從那兩個打暈的里面挑一個載你走?!?p> 說完,他看了看夙瑜:“現(xiàn)在你可以回答夙瑜的問題了么?!?p> “這個……其實吧,據(jù)說這顆夜明珠里有一張藏寶圖,里面有富可敵國的寶藏?!?p> 夙瑜挑眉:“你這是聽誰說的?”若真有寶藏,母后怎會不告訴她呢。
賀貴祥邊說邊痛心,告訴這丫頭,拿回夜明珠更是無望,偏偏,他還無可奈何。
他說:“應(yīng)該是真的,那顆珍珠是被滅的滄海族留下的遺物,藏的應(yīng)該是當(dāng)初滄海族的寶物。”
“謝謝你啦?!眴柕竭@,夙瑜拍拍他的手:“手筋這東西,以丞相的實力肯定能接好的,丞相大人就不要計較了?!?p> “你……”賀貴祥被氣的不輕,緩了一會還是忍了下來:“我不想再見到你們!”
……
送走了賀貴祥,破舊空蕩的院子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夙瑜看著顏楚,說:“你怎么不問,我為何要將他送回去?!?p> “瑜兒肯定有你的打算啊?!鳖伋嗳嗨念^:“我一直都相信你,況且,你也沒有問我怎么知道百里疆的計劃?!?p> “因為我也相信你。”夙瑜被他逗笑,說:“好啦好啦,我剛才其實給他下了毒?!?p> “什么毒?”顏楚挑起眉。
“無歸啊?!辟龛ばχf:“你剛才不都聽見了么,那無歸,其實是讓人失去記憶的毒藥,他回去以后睡上一覺,就不會記得任何事。”
“不過,你母后的死雖是他人所為,說到底,不是他指使的么,這懲罰未免……”顏楚摸摸下巴。
夙瑜說:“嘻嘻,我怎么會忘。那無歸嘛,會讓他從前到以后,都記住不任何事。這也算是我對他的懲罰。”
“嗯,不愧是第三種,夠毒?!鳖伋p笑,過了一會,他道:“我從一開始上船起就覺得他們師徒兩不對勁了,后來我教訓(xùn)過梁辰一次,他差不多都說了,還說會幫我勸說他師傅?!?p> “還有這一出?”夙瑜愣了愣,眸光忍不住瞇起來。
“好啦好啦,我不該瞞著你?!鳖伋娝@表情,馬上捏捏她的臉蛋:“后來,梁辰應(yīng)該沒有說動百里疆,我多留了幾個心眼,他們到了云昭國以后,如此興奮,還特意找借口支開我,猜也猜的到有問題?!?p> “你怎么這么聰明呢。”夙瑜微笑:“這事是我疏忽,我明明也察覺到他們不對勁,可因為那層關(guān)系,我自認(rèn)為我不該懷疑他們的。”
“這不怪你,是人心險惡。”顏楚捧起她的臉,鼻尖貼近她的鼻尖。
他說:“不要難過了,再怎么樣,你都有我?!?p> “嗯,我不難過。不過是走了幾個虛情假意的人,不要也罷。”夙瑜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容顏,眸光微動,過了一會,她閉上眼睛,蹭了蹭他的鼻梁。
顏楚感覺到她的動作,嘴角的笑意放大,他的心跳放大,大到他聽得清清楚楚。
過了一會,正當(dāng)他心猿意馬想有所行動,那人卻已經(jīng)離開他,說:“遭了,我們剛才只顧著把賀貴祥送走,卻忘了自己也要回去了。”
“沒事,我記得路?!鳖伋o奈的看她一眼:“走吧。”
“那走吧?!辟龛c點頭,跟在他身邊。
邊走,她想起剛才賀貴祥的話,邊說:“我們等會去那個什么容易酒館看看吧,我很想知道,能做出死蠱的人是何方神圣?!?p> 顏楚笑了笑:“嗯,都聽你的?!?p> 說完,他牽著夙瑜往前走,一段路不算近,但因為身邊有人,走起來,卻是另一種輕松愉悅。
夙瑜想,好像她和顏楚待在一起的時候,都很快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