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夫當(dāng)關(guān)
葉苓被秋云清一噎,皺著眉道:“自然是盈容回來和我說的,更何況你們?nèi)齻€(gè)都面圣了,你封了赤鸞郡主,怎的陛下連話都沒和琬月兩人說?!?p> 秋云清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嘴邊的笑容更加溫和,“夫人的意思,我們?nèi)齻€(gè)應(yīng)該都封了公主不成?夫人既然是聽三妹說的,那不知三妹有沒有告訴你陛下封我為赤鸞公主是因?yàn)槲夷赣H本就是一品念安郡主,陛下為了追念我母親才封我為赤鸞公主,大姐和三妹什么封號(hào)都沒有,怪我好像沒用。”
李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葉苓秀美的臉?biāo)查g猙獰,她怎么聽不出秋云清這是拐彎抹角罵她。其實(shí)秋云清說的也是事實(shí),你一個(gè)買米的生的女兒還非要和郡主的女兒比較,這不自討沒趣嗎。
葉苓美目瞬間溢了淚,柳腰一扭虛靠在秋牧肩上,“侯爺?!?p> 秋牧雖是看不慣葉苓大庭廣眾這樣作態(tài),但更覺秋云清似乎有些脫離自己掌控心里不快,臉一拉便低聲沖秋云清喝道:“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p> 秋云清看了一眼秋牧,收起了嘴角的笑,神色淡淡看著秋牧道:“父親這樣說可是偏心了,若不是三妹派了青禾那丫頭大庭廣眾下給我難堪,又怎會(huì)被陛下聽見拖下去杖斃?我當(dāng)時(shí)若是忍了不說,父親就不怕別人議論忠孝侯府沒有規(guī)矩?”
秋牧神色一凜,要說秋牧最在意的是什么,那絕對(duì)是他的名聲。之前發(fā)生的事他也是清楚的,當(dāng)時(shí)心里也恨不得把這個(gè)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給弄死,可是看到秋云清莫名就想沖她發(fā)脾氣。
“更何況,”秋云清看了一眼秋牧,低頭理了理自己皺褶的袖口,“我這赤鸞公主的名頭,也多虧了夫人?!?p> 秋牧一愣,瞬間想起歐陽天在花園中說的話,臉一下就陰沉了下來,一把推開了還在嚶嚶哭泣的葉苓,“別哭了,丟人現(xiàn)眼,云清身上這套衣服怎么回事?”
葉苓一愣,沒想到自己慣用的伎倆不管用了,僵硬了片刻,假裝拭淚道:“云清的衣服可是做工最好的,妾身可半點(diǎn)沒藏私。”
秋老夫人似乎是聽煩了,微皺了眉頭道:“行了,你那點(diǎn)伎倆還怕別人不知道嗎,平日里那些都不說了,今日還鬧到陛下跟前,你也不嫌給忠孝侯府抹黑!云清是忠孝侯府嫡女,如今又是圣上親封的公主,你往后再用那些手段,我第一個(gè)不饒你。”
葉苓正要往外擠的眼淚嚇得不敢哭了,她來那么久秋老夫人雖是厲害但對(duì)自己所做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日突然說這樣的話,她雖是不甘,也不敢再說。
秋云清心中暗笑,這葉苓雖是長得嬌媚可人,但的確是上不得臺(tái)面。
秋盈容見自己母親吃虧,加上今天一肚子的氣,瞬間就爆發(fā)了,“秋云清你神氣什么,別以為陛下封你個(gè)公主你就了不起了,不還是因?yàn)槊穼幬⒉?.....”
話音未落秋牧直接站起身來給了秋盈容一巴掌,秋盈容當(dāng)場怔在原地,這是從小到大秋牧第一次打她。秋云清站在身邊看著這一幕,心中冷笑,面上一片冷淡,這秋盈容一次二次胡言亂語,如今還敢說這樣的話,真是無法無天。
秋云清看了秋牧一眼,就見秋牧怒急的樣子,卻有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樣子,秋云清若有所思,這秋盈容怕是誤打誤撞,說出了秋牧最心虛的事。
葉苓大驚,扯著秋牧衣袖道:“侯爺,你怎么打盈容啊,盈容是許給了彬王的人,不過是說了念安郡主幾句,也犯不著動(dòng)手啊?!?p> 秋牧一愣,眼神銳利看了葉苓一眼,“你的意思,許給彬王我這個(gè)做父親的都管不了了?”
葉苓從沒見秋牧如此生氣的樣子,反應(yīng)過來剛才說錯(cuò)了話,要知道忠孝侯素來得圣上親眼,連恪王、豪王這樣的皇子也要給秋牧面子,自己剛才說的話就像是說讓秋牧退讓。
“侯爺,我不是這個(gè)意思,我也是心疼盈容?!比~苓抱著秋盈容一副柔弱不堪的樣子,眾人原本都被秋牧突如其來的火氣嚇到了,現(xiàn)在見這葉苓絲毫沒有當(dāng)家主母的魄力,反而像個(gè)妾室一樣絲毫上不了大雅之堂,都坐著看好戲的樣子。
秋牧喘了幾口氣,看著葉苓梨花帶雨的樣子,好歹也是寵愛了十幾年,心又軟了下來,語氣也緩和了,“好了,別哭了,是我沖動(dòng)了?!?p> 葉苓心中暗笑,臉上卻是無限柔美,下一句話卻是讓本想做小鳥依人模樣的她僵硬了起來,“盈容,給你姐姐道歉?!?p> 秋盈容捂著被打紅了的臉,看著自己母親受氣,又見平日里素來對(duì)自己和顏悅色的父親今日因?yàn)橐粋€(gè)秋云清打了自己,這口氣怎么咽得下去,不顧葉苓和秋琬月給自己使的眼色,秋盈容一手指著秋云清,瞪著一雙大眼道:“你得意了吧,爹爹因?yàn)槟愦蛄宋?,你很開心吧!?像你這樣心如蛇蝎的女子,陛下居然會(huì)封你這樣的女人為公主!”
“盈容!”葉苓驚呼,她雖然很上不得臺(tái)面,但是她很清楚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聽盈容這樣說,一直只想讓這個(gè)不懂事的女兒閉嘴。
秋云清似笑非笑的看著秋盈容,語氣輕柔但藏著不為人所知的誘哄,“這么說,你是覺得圣上有錯(cuò)嗎?”
秋盈容被堵得半晌沒說話,狠狠用眼刀刮了秋云清一眼,有些幸災(zāi)樂禍道:“我自然沒那么說,只是你別事事都用圣意來壓我們,誰不知道就算是看在念安郡主的份上,圣上也從來沒有重視過你,這次不過是你湊到跟前礙著面子賞你個(gè)封號(hào),若陛下真的重視你,又怎會(huì)一直對(duì)你不聞不問?!?p> 秋云清不說話,淡淡垂了眸自看著秋盈容,秋盈容正在得意秋云清被自己堵了沒話說,卻突然看在秋云清那雙水眸正悠悠地看著自己,沒有憎惡,沒有憤怒,只是淡淡的,像古井中的月光一樣冷冷清清,沒有任何感情,仿佛不是活人的眼神,卻讓秋盈容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竟不敢再看,移開了眼睛。秋云清見秋盈容這般表現(xiàn),淡笑著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