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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妖孽

3、藥房

掌中妖孽 殷慢聲 2298 2019-03-21 19:00:00

  她一個人走著回去小院的路,路過湖邊小亭時,不由自主停了腳步。

  殷家莊里是修了人工湖的,上頭有曲繞的小道小亭,那口湖在夏天的時候,長滿了蓮葉蓮花,引得蜻蜓蝴蝶無數,看起來非常好看。

  那口湖。

  她就是從這里來的。

  如今已是冬夜,但還不夠冷,還沒下雪,湖面也沒結冰,她來到湖邊,看著里頭黑漆漆的湖水。

  水應該很冷。

  說不定掉下去整個人就冰了,現(xiàn)在是冬天,她已經不曾嘗試過了,不會是太好的選擇。

  她想了一下。

  忽然,有人從她背后猛地喊了一聲?!耙罅?!”

  她嚇得回頭,卻站不穩(wěn)掉進湖里,一落水,半年前那些記憶猛地回籠,當時也是像這樣……

  殷疏狂沒想她真的掉了下去,拉也拉不及,就見她在水里掙扎,一副不會游泳的樣子。

  “不會吧,她不會游泳?”

  殷黑燕也在他旁邊,摸著下巴看著她?!翱雌饋聿幌袷茄b的?!?p>  殷歌扇也在旁邊出現(xiàn)了,沒說話,看了看殷疏狂。

  殷疏狂一臉糾結。“啊……誰知道她這么不經嚇,她不是挺厲害的嗎?”

  說著,他已經撲通跳進水里。

  她一落水意識就開始不清,也不知自己掙扎了多久,只見殷疏狂跳下來朝她游過來了,有那么一瞬間,她感到渾身上下都很疲倦。

  沉沉浮浮中,殷疏狂那張臉漸漸變得驚慌了,然后她就失去意識了。

  白天,黑夜,城市,說話聲,久遠的笑容,大雨打在窗上的聲音,綠景在玻璃窗外……

  之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半睡半醒間,她感覺又冷又熱,頭痛欲裂,似乎被人暴力灌入什么但又無法控制嘔吐。似是因為這樣,有人在她耳邊發(fā)怒,但她什么都聽不清。

  再次因為噩夢醒來時,她除了睜開眼,什么都做不了。

  依舊渾身疼痛,乏力,頭痛,想吐。

  眼前是開闊的屋子,梁子上掛著許多油紙包著的東西,像是藥材之類的,她住的大通鋪上可沒有這類東西。這里是哪里?

  她記得她落水了,殷疏狂來救她,然后她醒不過來,半夢半醒間感到又熱又冷,她是病了嗎?

  這里難道是藥房?

  藥房,說是藥房其實也是殷家莊的醫(yī)院了。

  聽說莊內大部分人都會盡量不去藥房,即使有病情愿去給外面的大夫看,也不愿找自家的大夫,因為藥房的管事主子是個脾氣非常不好的人。

  “相主,她醒來了?!庇腥苏f道。

  “繼續(xù)灌?!庇腥嘶卮?。

  相主?藥房的管事主子好像叫殷相,她聽過他的事跡。

  十幾年前令人聞風喪膽的賊寨出身,和莊里本家的一個忘記叫什么名的公子很要好。賊寨被那個公子一鍋端了,帶回了他,為避免管府繼續(xù)追查,于是讓他換了殷姓留了下來。

  灌?

  她沒有想明白,有人扶起她的頭,往嘴里舀了一勺藥汁讓她喝下。

  她的舌頭幾乎分辨不出來是什么,只能老老實實吞了,才喝了沒幾口,胃里一陣翻騰吐了出來。

  “相主,她又吐了。”

  沒人回答,但看見眼前多了一人。

  那人年紀較輕,不到三十歲,皮膚比莊內男子都要白。只是那雙眼,她很久沒見過那樣冷淡的眼神了。

  “你是想死吧?!彼f道,那雙冷眼像是看穿她的前世今生那樣。

  “想死,別死在我手里,病好了自己去自殺。”

  “相主……她還是孩子……”旁邊的人忍不住說道。

  她是想死嗎?

  “是孩子就不會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嗎?”

  “給我喝下去?!?p>  一只碗又伸過來,男子掐著她的臉頰,逼著她一點點把藥汁喝了。

  雖然期間忍不住想吐,但見到男子不耐煩的眼神,冰冷的五指彷佛要掐碎她的下巴,真有將再她丟進湖里的意思,她只能強壓下去。

  湖底很冷很黑,她不想再進去了,但她現(xiàn)在又是做什么?

  被迫喝完,她就忍不住睡著了??赡芤驗闇幨菨L燙的,喝了感覺好了一點,一夜深眠。

  她很久沒有試過睡覺不會做夢了。

  自從她來到這里,她就比以前更容易感到疲困。雖然能隨時隨地睡著,但總是做噩夢,那些噩夢就像包圍著她的泥潭,讓她無處可逃。所以睡眠質量又差,又更容易犯困,惡性循環(huán)。

  第二天早上開始,她就能醒過來了。

  她睜開眼,感到渾身都是疲軟無力,呼出的氣息都是熾熱的。

  殷相再次出現(xiàn),冷然又不耐煩給她把脈。

  殷相看起來很年輕,一點也不像個大夫,真的很像賊寨惡霸,只是他都是那種冷冷不說話,一說話就像把刀一樣直接插入人心。

  她不是多話的人,殷相更不是浪費時間說話的人,所以兩人之間都是靜默無聲。他給她看診,然后開藥,再由下人給她灌藥喝下去。

  她能坐起來的時候,就不用下人灌了。

  不過這些湯藥也沒多好就是了,又苦又酸,逼著三餐饅頭配藥汁。

  就這樣吃了三天,頓頓饅頭中藥,有時候加一小碗加了糖的雞湯。那搭配,甜得發(fā)膩苦得惡心,說是黑暗料理都不為過。

  住在藥房的日子除了吃的差強人意,其他的比以前好多了,至少晚上有地方睡覺了。她是住在藥柜子旁邊的床上,和殷相看病的小廳只有一扇藥柜隔著。

  這個殷相每天只有上午看診,下午、晚上除非是急診就絕對不會出來。甚至連本家的人下午找他看病都讓他趕走,而且還動不動就發(fā)脾氣用刁鉆的話諷刺人。但偏偏他看病的本事很厲害,一般病癥幾貼方子就吃好了。

  “下一個?!?p>  “相主,是我,我是主院里的管事……”

  “所以呢?”不耐煩的聲音。

  又來了個第一次來看病的。

  她在這一邊聽得見所有的說話聲。只隔著一個柜子,想聽不到都不行。雖然每天都聽得見人來人往找他看病的,但莫名又不會覺得吵。

  病人的住房應該不是這里吧,或許那個殷相真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了。

  真是個麻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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