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外,黑色轎車緊急剎車停了下來。
哈士奇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旁邊一攤血跡觸目驚心。
童蓁跪在地上,在白色路燈的照明下縮成一團(tuán),像是一個(gè)痛失愛子的母親想去看看尸體又不敢下手,只能僵著身子在那默默流淚。
一個(gè)中年男子開門下車,鎮(zhèn)定的檢查著哈士奇的傷勢,暗暗舒了一口氣,“姑娘,你的狗沒死,它只是斷了一條腿,我是獸醫(yī),可以治好它?!?p> “我的狗……沒死?”
童蓁抹掉眼淚,又哭又笑得看著來人,“可是它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你快救救它,萬一它失血過多……”
“我家里有工具,你……要一起上車嗎?”
男人斯文有禮,童蓁心急哪顧得上許多,連忙應(yīng)下,“我一起去!”
男人抱狗的手法很有講究,一點(diǎn)都不碰到它的傷口。
童蓁愛狗心切,就這么上了陌生男人的車。
厲萬謙坐在書桌前,將清潔好的相片放入抽屜里鎖住,他拿兩指壓了壓眉心,終于向阿彥問起童蓁的情況,“她還守著那只死狗?”
阿彥摸了摸下巴,將方才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匯報(bào),“狗沒死,只是斷了腿,童小姐上了那輛車?!?p> “她上了車?”
“嗯。”
“……”
厲萬謙拿鼻音哼了聲,身子往椅背靠去,抽出一根雪茄置在唇間。
明明是最慵懶閑適的姿態(tài),可劍眉卻越皺越深。
阿彥伺候在旁,彎腰為他點(diǎn)上。
猩紅的光燃起,落入他幽深的眼眸里。
煙霧漸漸彌漫開。
伴隨著時(shí)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厲萬謙狹長的眸微微瞇起,在這青煙薄霧后終于啞著嗓音開了口,“把她找回來。”
阿彥從不揣摩厲萬謙的心思,有疑惑就大膽的問出來,“那狗呢?”
狗?
厲萬謙涼涼的眼神掃過來,“找個(gè)地方埋了。”
埋了?
可是它不是沒死嗎?
難道三少的意思是讓他殺了這只狗?
阿彥想搞個(gè)清楚明白,無奈此刻厲萬謙身上的殺氣太重,害的他不敢開口,只一知半解的領(lǐng)命出去找童蓁。
童蓁從獸醫(yī)男人的家里出來后抱著斷了一條腿的哈士奇在藍(lán)海灣域這個(gè)頂級富人區(qū)漫無目的的游蕩著。
她的狗無家可歸。
她也只能露宿街頭。
男人有意留她過夜,但童蓁想非親非故的在一個(gè)陌生男人家里過夜傳出去對自己名聲不好,她不是個(gè)不懂事的小女孩,這點(diǎn)道理她還懂。
阿彥找到童蓁的時(shí)候她正坐在路燈邊的椅子上。
哈士奇安靜的趴在她身上,腳上的白色紗布很明顯。
一人一狗。
熟悉的畫面。
只是當(dāng)年孩提時(shí)代跟在她身后跑睡在她腳邊的人是他阿彥,而不是這只死狗。
如今她是連她的阿彥哥哥都不認(rèn)識了。
阿彥收回思緒,緩步走到童蓁身前,以著一副最正經(jīng)的口吻道,“童小姐,三少讓我來接你回家,這只狗除外?!?p> 童蓁看到阿彥有些意外,聽到他說厲萬謙要接她回家很開心,但最后一句又讓她失落難過起來,“那二哈怎么辦?難道要我把它丟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