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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刀無跡

錦衣衛(wèi)內(nèi)

長刀無跡 兆言 2381 2019-03-19 16:34:15

  “大人,這外面這么亂,好好的朝廷命官死在家里,那汪柬之居然還在我們錦衣衛(wèi)之前攬了這活,他也不怕查不到兇手被上位處罰?”牛循笑嘻嘻討好的端著一杯茶遞給一人。

  “哼,他現(xiàn)在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有著上位的寵愛,他就算一把火燒了順天府上位也只會說一句‘年少不懂事’,第二天他照樣能橫著走,想管什么都可以。他跟萬通不和,現(xiàn)在是想方設法的來拆我錦衣衛(wèi)的臺!”袁彬接過茶,轉(zhuǎn)頭撇了牛循一眼說道:“曾經(jīng)我以為你助紂為虐,是罪首門達之人,現(xiàn)在你也已經(jīng)官復原職,不會怪我當初對你的那些誤會吧?”

  牛循先是愣了一下,后來連忙笑著說:“您說的哪里話,我這個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位子還是您的提拔,我哪能怪您呢?”

  袁彬眼神復雜的看著牛循說道:“過不了多久,我這個都指揮使的位子恐怕也......總之,這個位子不久之后一定會是你的,你可知,自你回京后我為何要提拔你?”

  牛循有些詫異,猶豫了許久道:“大人是看重我的辦事能力?”

  袁彬嘆了一口氣:“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大人,大人,不好了!”門外匆匆進來一百戶。

  “發(fā)生什么了?怎么這么慌張?”

  門外有又兩人抬著一人進來,被抬著的那人頭破血流,袁彬仔細看了看才看出是萬通,大驚失色,連忙安排太醫(yī)診治。

  又轉(zhuǎn)頭問進來的百戶:“這到底怎么回事?”

  那百戶驚慌的說道:“那...那西廠督公瘋了!現(xiàn)在在下令滿京師的抓人?!?p>  “抓人?兇手找到了?”

  “就是沒找到兇手,所以督公下令將五日內(nèi)與戶部尚書接觸過的人全部都帶到靈濟宮,由汪柬之親自審問。”

  袁彬眉頭緊蹙,想了又想?yún)s想不出什么,似是放棄了般跌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苦笑道:“從前我錦衣衛(wèi)是何等風光,如今...唉,真是過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p>  牛循見他似有以濫為濫不愿多管的意思,著急的說道:“大人,我們可不能放棄啊!此時我們錦衣衛(wèi)只是略處在下風,他汪柬之敢隨意抓人,我們?yōu)楹尾桓覐椲浪兀俊?p>  袁彬搖了搖頭面容憔悴:“我們又不是言官,即便彈劾汪柬之,也會被上位認為是我們武官之間的爭權(quán)奪利,沒用的,唉!”

  牛循死咬著嘴唇,他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坐上了這個位子。就要被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兒給壓制,忽然,牛循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大人,也許恨汪柬之的不止我們,慈慶宮那位會不會......”

  袁彬眼中一亮,忽而有暗下來,說道:“慈慶宮那位向來不管事,如今又迷上了什么刀啊劍啊的些小玩意兒,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就算我們聯(lián)合了他,也不一定可以一舉將那賊人殲滅!”

  牛循拼命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太子,是太子少保商輅,您還記得當初西廠初建時就是那位老大人首當其沖的反對?!?p>  袁彬頓時欣喜若狂,抓著牛循的衣袖說道:“快,快備馬,我要親自去一趟大學士的府里?!焙鋈凰氖忠活D,又說道:“不,不行,從后門走,咱們從后門走,此時街上都是西廠的人,這件事絕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

  牛循連忙應是,袁彬還未走幾步,就聽到外面有人急聲通報:“大人,東廠尚無虞到了,現(xiàn)正在前廳,大人是否要見?”

  若說汪柬之是笑面羅剎,那么尚無虞就是冷面閻王。袁彬此時一個頭兩個大,汗珠直往外冒,尚無虞不敢不見,可汪柬之這事也不能耽誤啊......

  牛循看到他又沒了主意一時有些心急,仔細想了想忽然想出了其中的門道,說:“大人,西廠與東廠不和是人盡皆知的事,尚無虞此時來,會不會與大人您想的是一件事?”

  袁彬眼中一亮,欣喜若狂的道:“你是說,我意與大學士聯(lián)合,而尚無虞此時來也是想要與我聯(lián)合,一同將汪柬之給......”

  “大人,現(xiàn)下還不是很清楚他的來意,但若真是與我們想的一樣,那就更好了?!迸Qf道。

  袁彬點點頭,與牛循對視了一眼,向門外喊:“給尚大人上壺好茶,好生招待著,我現(xiàn)在換身衣服就去。”

  門外之人應了聲是連忙退去。

  此時前廳,尚無虞著一身墨色衣,面無表情的直盯著前方,把匆匆進來的袁彬嚇了一跳,看見他手邊的一盞茶一口也沒有喝,比較無奈,說實話,這位大神渾身散發(fā)的冷氣讓他有種還不如汪柬之的錯覺,不過尚無虞雖然看著冷峻無情,卻從未做過什么燒殺搶掠的事......

  “你剛剛要去哪?”尚無虞冷冷的一句話打斷了袁彬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明明是普通的問句卻感覺從他嘴里出來的像是要逼供,袁彬苦笑著說道:“如今這局面,我還能去哪呢?不過督公怎知我剛剛要出去?”

  “我剛到這里就見下人來去匆匆似是要準備什么東西,我剛進來坐著就有人上了茶說你換身衣服便來,如果今日你不出門又為何要換了衣服,讓下人準備東西是要給什么人送禮?你進來時手中還拿著披風,想是剛剛換衣服著急了隨手拿著的吧。”尚無虞面色不變的說了這么一大堆,袁彬這才想起這個東廠督公的厲害,聽說經(jīng)他手下的案子沒有一個辦不了的,經(jīng)他手下的犯人沒有一個不招供的,袁彬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的說:“剛剛是要離開,向......向大學士府中拜訪?!?p>  袁彬咬了咬牙還是把實話主動說了出來,就算不說也會被察覺到,還不如自己先投個誠。

  尚無虞雖然還是一副冷冷的面孔,可眼神中的戒備似是放下了些,說道:“我知你在想什么,今日不用去了,以后,都不用再去了。”

  說完,還沒等袁彬反應過來他便撩起黑袍起身向外走去,將將走到門外時,尚無虞輕輕撇了一眼站在門外的牛循,牛循一下子愣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尚......”牛循正陪著笑準備開口時仿佛聽到尚無虞冷哼一聲離開了。

  牛循尷尬的站在原地,按理說自己回京時間不長,也沒見過幾次這位經(jīng)常神出鬼沒任職不久的東廠督公,可為何剛剛那個眼神卻帶著敵意,牛循心里有些害怕,可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于是平復了心境進到廳堂內(nèi)。

  “大人,剛剛尚無虞的意思難道是大學士他們準備出手了?”牛循急忙打聽到。

  袁彬也是一臉欣喜:“應該是沒錯,尚無虞此次來可能就是怕我現(xiàn)在去找大學士會打亂他們的計劃。我雖不知他們計劃如何,但是見他如此,這次汪柬之應該難以翻身!”

  牛循大喜,袁彬這老頭在錦衣衛(wèi)也當不了多久了,這位子說不定一兩年以后就是我的了,如今再除掉汪柬之,這順天府,不,也許這天下我都會......牛循越想越欣喜,又與袁彬說了些恭維的話,這才從袁府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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