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蜂剛進入房間,整個人就愣住了。
不大的房間,視野所及便能囊括全部,可是這哪里有半個人影?
房間的正中間有一個黑鐵箱子,紅蜂認為趙雨疏就躲藏在鐵箱子里面。她冷笑一聲道:“哼,雕蟲小技,以為弄個幾塊鐵板圍住我就無計可施了?!?p> 紅蜂除了銀針暗器使得高超絕妙,開鎖技術也是令人驚嘆。她手一翻轉,掌心便多出一枚細長的銀針。
可是她上前將鐵箱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瞧了個遍,一個鎖眼都沒看見。這找不到鎖眼,就是有神仙般的開鎖技巧也沒處使啊。
紅蜂收起銀針,雙手按在黑鐵箱邊,用力推了推。鐵箱子很重,她一個人只能推動分毫。
門外傳來了陳棄急迫的聲音:“紅蜂你得手了就趕快出來,我們也好撤退。這家伙純粹就是個瘋子!”
紅蜂道:“她躲進鐵箱子里,我正在想辦法,別急!”
武遲一刀接著一刀劈砍在陳棄的身上,招式迅疾出招連貫。刀法陰毒,總是在意想不到的部位出現(xiàn),毒蛇一般將陳棄纏繞脫不得身,如若不是靠著渾厚的內(nèi)力負隅抵抗,他早就被武遲千刀萬剮。
鄭飛虹與章老棍倒是不相上下,堪堪斗了幾十招,兩人都還保持著一定距離,尚未受傷。
陳棄道:“紅蜂你倒是快點!”
紅蜂在屋內(nèi)也心急如焚,一直找不到好辦法能夠將鐵箱子除去,聽得陳棄一直催促不由得心頭有些怒火:“催催催!你催個屁啊!”
門外突然沖進來數(shù)十名披甲持械的官兵,陳棄和章老棍心中大驚,怎么驚動起官府的人,而且看他們的周身裝備,顯然是沖著他們有備而來。
本來對付武遲和鄭飛虹兩人就夠讓人頭疼,現(xiàn)在又突然多出來這么多官兵,必須得速戰(zhàn)速決,否則就得交代在這兒。
陳棄決定破釜沉舟,只見他抱臂躬身又突然如熊大展雙臂,口中爆喝一聲:“破!”原本浮于身體表面的內(nèi)氣突然向外迸散,如一個驚雷平地炸裂,擴散出的驚人內(nèi)力將武遲逼退數(shù)步,就連旁邊的鄭飛虹也受到影響,露出破綻被章老棍刺中臂膀。
陳棄道:“后撤!”后退撞破房門跳至鐵箱子面前,一把將紅蜂推到左側窗前,將一身的內(nèi)氣盡數(shù)運至雙掌,朝著鐵箱子連拍數(shù)掌。
只聽幾聲悶響,厚重的鐵板居然被陳棄拍得凹陷進去。隨后又爆喝一聲,縱身躍起使出千斤墜,猛踏鐵箱子頂部。
武遲在門外怒喝:“不!”
紅蜂挽手甩出一片銀針阻住武遲。武遲知道這針上有毒,只能倒退幾步舞一個刀花將銀針掃落在地。
房間內(nèi)踏鐵之聲不絕,那半人多高的鐵箱子被陳棄一腳一腳踩得扁平,許多的血肉從崩裂的鐵縫中飛濺出來。
陳棄這才罷休從鐵塊上跳下,直接使出一招“橫沖直撞”,將土墻撞出一個大洞,章老棍且戰(zhàn)且逃,紅蜂甩出一片銀針和一個火霹靂。
鄭飛虹捂著肩膀上的傷口,低頭看著鐵板之下的暗紅鮮血,想開口安慰武遲幾句,可回頭卻發(fā)現(xiàn)他神色中并無一點哀傷。
武遲踏過血地走到床側的一個木箱子,將木蓋掀開,小賈兒就魚躍一樣跳了出來。
“哇!居然被你們找到了!咦,怎么家里來了這么多人?”看見地上那個大鐵箱子變得七曲八扭,又多了許多的暗紅液體,不由得有些心怕,轉身躲進趙雨疏的懷里。
武遲是玩兒了個小花招,他故意在房間中央放了個引人注目的大鐵箱子,讓沖進門來的人第一眼就看見然后誤以為人會躲進這個箱子里面。躲進鐵箱子的確是一個好方法,卻不是一個最佳的辦法。當你把注意力集中注意在其他事情上的時候,周邊其他的就會被忽視。
鐵箱子里的血是來自一頭昏死的肥豬。武遲也是故意緩慢了行動,配合紅蜂的出招躲避,這才讓陳棄有機會用蠻力將鐵箱子踩踏扁平,殺死里面的一直肥豬。
這個計劃雖然很簡陋,但時間很緊迫,他們必須爭分奪秒,所以并不會看出一點破綻。他們一定會以為趙雨疏成功被陳棄踏扁平成了肉泥,血流了一地。回去之后他們會將情況一五一十的稟報給霍不思,這一切都來之不易,是他們配合得相當好才能完成任務。
鄭飛虹不得不贊嘆:“可真有你的,居然能想出這么一招。”
當然,這件事并沒有這樣就了解。確保不會再有其他殺手前來暗殺,武遲便可以安心上路去找霍不思,當面去求問心中的疑問。
武遲道:“拖累你了,我會把這件事情徹底了結?!?p> 鄭飛虹道:“怎么?難道你真的要去找老爺子?我看算了吧,反正已經(jīng)瞞天過海,不如改名換姓躲起來?!?p> 趙雨疏也道:“是啊遲兒,我們又搬去其他地方就行。他們找不到的地方?!?p> 武遲搖了搖頭道:“他會肅清叛徒,不會放過你我?!?p> 鄭飛虹道:“既然如此,那我和你一起去,這也事關我的生死。”
武遲道:“你受了傷,先找個地方療傷,自有你的麻煩會找上門來?!?p> 鄭飛虹看了眼自己的受傷的臂膀,試著活動一下,疼得心如刀絞。以他這樣的狀態(tài),根本幫不了武遲,甚至還會拖累到他。
這時候一個官兵長官大步走上前,嚴肅道:“我不知道你們家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說?!?p> 武遲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多謝你們前來搭救,我娘他們就麻煩你們照顧了。”
趙雨疏上前道:“遲兒,你真的要走了嗎?”
小賈兒也有些哭音道:“哥哥,你不是才回來嗎,怎么又要走了。是不是因為屋子破了,沒事的,你和我一起住?!?p> 武遲摸了摸小賈兒的頭,道:“我對不起你,今后娘就擺脫你了?!?p> 官兵領頭帶人清掃了破屋,將陳棄撞破的墻重新補上,地上的血跡也刷洗干凈。
武遲是在人員雜亂的時候離開的。趙雨疏當時正在一一酬謝前來搭救的公差官兵,小賈兒在幫助泥瓦匠修補破墻,以為把墻壁修好后武遲就不用離開,鄭飛虹在療傷以備后來的麻煩。
武遲一個人默默走出了紛擾,拍了拍驢屁股,一步一步走出了家門。下了臺階,回頭看了一眼,笑了。
這個家來這里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現(xiàn)在他走了,依舊是兩個人。
驢大爺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臭著一張臉去頂武遲催促他快走,而是很善解人意的靜候在一旁,慢慢的把身子朝武遲靠近。
武遲扭頭,背朝著家中揮了揮手,跨腿騎上驢背。
陳棄他們已將事情的發(fā)生經(jīng)過一一稟告給霍不思。
霍不思聽后點了點頭,道:“辛苦了,酬金還是老樣子。至于鄭飛虹,這小娃娃在別的事上還是聽話守規(guī)矩,暫且先留他一命。”
紅蜂道:“霍爺,我們殺了武遲的親娘,為何卻留他性命。”
陳棄也附和道:“是啊霍爺,這鬼小子邪門得很,成長進步過于妖異,之前他能為霍爺您所用自然是好的,可如今我們殺了他娘,成了他的仇人,他就成了隱患。斬草不除根,吹風吹又生。”
霍不思道:“你們沒事就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