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太后見皇甫意琋的婚事已經(jīng)塵埃落定,帶著帝后回了懿祥宮。
三位主子在暖閣坐定,便聽太后說道:“婉揚(yáng)的事兒算是定了,只是皇帝你還要試一試那明靈實(shí),好讓婉揚(yáng)安心才是。”
皇帝道:“母后放心,兒子省得,兒子方才的話是真心的,我皇甫家的江山用不著犧牲女人!”
太后道:“嗯!你能這樣想便很好,只是有一件事兒哀家要問問你?!?p> 皇帝:“母后您請問,兒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太后:“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哀家聽說你晉了林婕妤的位份,還是越級晉封,這是怎么回事?”
皇帝聞言下意識看了皇后一眼,見皇后臉上的神色未變,微微皺眉,轉(zhuǎn)頭對太后說道:“原來是這件事,若韻懂事深得朕心,又是老師的女兒,自當(dāng)厚待!”他頓了頓又說:“朕預(yù)備讓她學(xué)習(xí)處理后宮事物,也能為皇后分擔(dān)一些?!?p> 太后皺眉道:“皇帝!你這般做法,讓皇后如何自處?”
皇后聽太后似是要動怒,便柔聲說道:“母后您想哪兒去了,是媳婦與皇上說要找人分擔(dān)一些宮物的,近日呈澤的身子反反復(fù)復(fù)的,媳婦實(shí)在是擔(dān)心,如今后宮姐妹眾多,媳婦怕萬一不夠細(xì)致,鬧出笑話來可就糟了!”
太后沒有接皇后的話,反倒是嘆了一口氣道:“皇帝,哀家知道你自有打算,只是不要寒了忠臣的心才是!”
皇帝臉色微變,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對著太后道:“母后放心,兒子有分寸的!”
太后道:“你有分寸便好,哀家累了,你帶著皇后跪安吧!”
帝后二人聞言雙雙起身,跪安后走出懿祥宮?;实蹱恐屎蟮氖致咧?,身旁隨侍的奴才敏銳地感覺到兩位主子之間詭異的氛圍,都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面不敢出聲。眼見走到明坤宮外,皇甫宜璁對著葉聆嫻說道:“朕越級晉封林若韻,下了你的臉面,你一點(diǎn)都不在意是不是?”
“噗嗤……”葉聆嫻一個沒忍住笑便出聲來,她挑了挑眉說道:“爺!您這飛醋吃的好沒道理,難不成我要一哭二鬧三上吊?”
皇甫宜璁沒想到葉聆嫻是這般反應(yīng),一時有些語塞,他“哼”的一聲甩開葉聆嫻的手,大步向明坤宮走去。似乎發(fā)覺身旁的人沒有跟上來,停住腳步轉(zhuǎn)身,見葉聆嫻含笑站在原地看著他,更是覺得失了臉面,沒好氣地對著葉聆嫻道:“還不快跟上!”
葉聆嫻見他這般孩子氣,便快走幾步抓住他的手,隨著他回到明坤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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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坤宮門口
林若炎作為皇帝的貼身侍衛(wèi),自是隨侍在皇帝左右,這會子皇帝與皇后在明坤宮歇晌,他自然要守在宮門口等候皇帝吩咐。
且說林若炎與沈子良今日當(dāng)值,現(xiàn)下正守在明坤宮外,二人年歲相當(dāng),沈子良又是林若炎父親的得意門生,二人自幼便在一處讀書習(xí)武,可謂是情同手足。如今是六月天氣,午后陽光正足,沈子良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著對林若炎說道:“你熱不熱?”
林若炎早已經(jīng)熱的淌下了汗水,他看著有些炫耀地拿著帕子揮了揮手,橫了他一眼,便別過頭去一言不發(fā)。沈子良沒好意思地收斂了笑意,輕聲嘆了一口氣道:“哎……這帕子還是今年開春芙兒為我做的,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好不好,在宮里能不能住的習(xí)慣?!?p> 林若炎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是??!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夜里能不能睡得安穩(wěn)……”
沈子良似是聽見林若炎的話,笑了笑道:“別擔(dān)心!韻兒前幾日不是剛晉了妃位,如今圣眷正濃,容貴妃也不敢給她臉色看的?!?p> 林若炎聽到好友說起妹妹,眼中爬上寵溺地笑意,剛要開口便瞥見不遠(yuǎn)處一個宮裝少女帶著兩個丫頭往明坤宮走來。他下意識挺直了背,皺眉道:“快站好!不好惹的人來了!”
“什么?”還沒等沈子良明白什么意思,便看見三個人浩浩蕩蕩地走來,趕忙站直了身子,悄悄問林若炎:“這是誰?”
“這是勤親王家的敬珊寧郡主,跋扈的很!快別說了!”話音剛落便與沈子良一起請安道:“微臣給敬珊郡主請安,郡主萬福!”
皇甫意珊站在明坤宮門口,俯首看著請安的侍衛(wèi),皺了皺眉道:“是你?皇兄在里面?”
林若炎回道:“回郡主的話,皇上與皇后娘娘在歇晌呢!”
皇甫意珊:“原來皇兄與皇嫂在午睡,那我便不去打擾了?!闭f著對剛剛迎出來的秋晴嬤嬤說道:“煩請嬤嬤幫我回稟皇兄與皇嫂,就說我晚些時候再來請安!”
秋晴嬤嬤福身道:“是!等主子娘娘醒來,奴婢就去回話?!?p> 皇甫意珊:“有勞嬤嬤了!”秋晴忙說不敢,皇甫意珊也不再多言,剛剛轉(zhuǎn)身要走,瞥見劉杭剛好走來,眼珠一轉(zhuǎn),笑盈盈地對著劉杭說:“劉總管,意珊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劉總管成全。”
劉杭看著小郡主笑的賊兮兮的,心中一個激靈,趕忙躬身道:“郡主您可是折煞奴才了,您吩咐便是!”
皇甫意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才剛路過呈瑞湖,我的耳墜子丟了一個。那湖邊濕滑,我一個女孩子行動笨拙,若是掉下去可怎么好,想著與皇兄借個武功高強(qiáng)的侍衛(wèi)幫我找找?!庇钟行殡y道:“只是皇兄歇晌未醒,我也不好驚動,這可怎么好?”
劉杭早就聽說過林若炎與敬珊郡主從前的那一段故事,也明白皇帝似是有意放縱,便含笑點(diǎn)頭道:“瞧郡主您說的,請您稍候,奴才去瞧瞧?!闭f著打了個千兒走進(jìn)明坤宮。
不多時,劉杭帶著笑意走來出來,對著皇甫意珊行了個禮道:“可巧才剛皇上醒了叫水喝,奴才便順勢稟告了郡主的事,皇上說耳墜子是女兒家的貼身之物,可是馬虎不得,便口諭讓兩位御前侍衛(wèi)隨您一起去找找?!?p> 皇甫意珊聞言狡黠一笑道:“皇兄醒了?那皇嫂呢?”
劉杭見小郡主這般模樣,嘴角在看不見的角度抽了抽道:“皇上只是略略醒來喝了杯茶,這會子又睡下了,皇后娘娘也還睡著呢,您放心去尋耳墜子就是?!?p> “如此便多謝皇兄了!”她對著劉杭笑笑又道:“只是用不著二位大人一同陪我去尋,若是一會兒皇兄醒了二位都不在也是不方便,便有勞這位大人隨我去找找便是了?!彼噶酥噶秩粞住?p> 劉杭道:“還是郡主想的周全,如此便有勞林侍衛(wèi)了,您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