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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逆襲之王

第八十六章 求和

異界逆襲之王 煲仔飯11 2363 2019-04-02 22:16:22

    蔡煜看見周后和黃雯兩雙美眸望向自己,沒來由心中一疼,雖然不忍將宋人攻破城池的消息告訴這深宮之人,卻忍不住低聲道:“宋人攻破東城,大兵已然在宮城之外?!闭f完之后心中驀然一松,仿佛卸下好大的負(fù)擔(dān)一般。

  周后失聲“啊”的叫了出來,隨即掩口,站起身來。

  蔡煜忍不住垂淚道:“皇后青春韶華,卻要陪孤一起承受這家國之痛,便是都是孤害了你?!?p>  周后拉著蔡煜的雙手道:“臣妾愿與陛下同生共死。”語氣堅定。

  黃雯卻緊咬著嘴唇默不作聲,心中默念,宋人破城,不知他生死如何?

  見平日里有些任性的周后居然愿意與自己同死,蔡煜有些感動的,喉頭凝噎,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之意,不能自抑,剛才想要自盡殉國的心思反而淡了。半晌后才道:“兵亂兇危,身邊的宮女舞姬,就請皇后先行遣散,宮中安逸慣了的,出去多有不適,多給些金銀珠玉吧?!?p>  見周后點頭答應(yīng),蔡煜又看了旁邊沉默不語的黃雯,嘆道:“建業(yè)文房所藏書畫圖籍是孤一生心血所系,孤不忍它流落他人之手,保儀可為我焚之?!?p>  黃雯悚然一驚,睜大眼睛看著他,蔡煜卻無意改口。他見周后臉上淚痕閃閃,便走到周后身旁,強笑安慰道:“莫哭了,瞧瞧,早晨畫好的遠(yuǎn)山黛眉,你一哭便成了墮淚妝了?!敝芎蟊凰旱囊恍?,收了泣聲,心中卻暗自神傷。

  蔡煜最見不得佳人這般,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龐,信手拈起一塊產(chǎn)自波斯的貝殼眉石,強笑道:“若是到了汴梁,吾為小薇兒畫眉毛,恐怕再也找不到這般好石黛?!闭f罷細(xì)心的幫周后畫起眉來,思及家國破碎的前景,自己的眼眶也濕潤起來。

  夫妻二人正相對垂淚間,外間宦官稟報道:”陛下,吳相帶著宋軍先鋒都曹翰求見?!安天蠂@了口氣,輕輕握了握周后的柔胰,道:”我去去就來?!?p>  周后輕點螓首,站起身來送他離開柔儀殿,獨自對鏡,將畫了一半的眉黛補全,忽然又是黯然落淚。

  窗外,不知何時,滴滴答答下起了小雨,隨之而來夜風(fēng)吹動飛檐下掛著的青銅鈴鐺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屋檐的雨滴滑落,恰巧落在墻角芭蕉葉上,猶如霓裳羽衣中伴奏的手鼓似的噼噼啪啪的聲音,此刻聽來卻更像兩軍對壘的軍鼓一般,敲打在南唐君臣的心頭。

  卷四步行奪得胡馬騎第七十二章迫降

  曹翰雖然不知他帶領(lǐng)的這只小軍隊的突然出現(xiàn),到底給執(zhí)掌唐國最高權(quán)力的君臣四人帶來了怎樣的壓力,他雖然出身國戚,但屬于旁支,身份不高,更何況在紛亂的五代中原,就連皇族都被誅殺了四五波,何況他這軍漢。一路打殺到眼下這個地位,最信的便是傍身這柄寶刀,自覺人生難得幾回搏,反而沒有什么顧忌。唯一念念不忘的,不是生死,而是功名富貴,對身邊軍校笑道:“吾輩生于亂世,南征北戰(zhàn),搏個馬上封侯。如今輕兵直入,哪怕血濺宮前,不能五鼎食,也算是五鼎烹了?!?p>  控鶴軍校尉高翎乃是曹翰親近之人,慨然道:“死在戰(zhàn)陣之中,總好過到老頹唐,受人欺凌?!饼埥蒈娦N菊蹚挠?xùn)也道:“跟隨曹將軍,乃我等榮幸。”他乃是西北邊的黨項折家的庶子,被選入禁軍中別人隱隱約約對他有所排斥,反倒是名利心切的曹翰看重他折家的背景,對他曲意接納,所以對曹翰甚是心服,西北漢子甚是血性,渾然不把自己這條性命當(dāng)回事。

  此刻已然下起了小雨,但對這群常年打仗的禁軍來說,春雨的這點寒冷,還澆不涼功名利祿所激起的熱血,大家伙兒都肅然挺立在雨中,適才有些惴惴不安的情緒,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也都去了。

  曹翰有些感慨,微微點點頭,眼見前方的宮門緩緩打開,不由得握緊手中利刃,全身肌肉繃緊,心道:“終于來了?!?p>  從高大的宮門中沒有涌出大隊的唐國禁軍,而是幾名披著蓑衣,身穿袍服的文官,曹翰皺了皺眉頭,舉手示意身后的宋軍嚴(yán)加戒備。文官走路的樣子很奇怪,像鴨子一樣的步伐,偏偏還自以為很有威嚴(yán),就這么慢吞吞的到了曹翰跟前,當(dāng)先一人一身紫色朝服,華麗的紋樣和腰間魚袋顯示著他高貴的身份。南唐國和宋國官員的朝服都源于先唐,所以曹翰一眼辨認(rèn)出來的人就算不是宰相也是一品大員,心中計較,若果真是來勸降的,莫不如一刀殺了,臨死也要拉個官大的墊背。

  見三百宋軍不避風(fēng)雨,如同三百桿標(biāo)槍一般挺直矗立雨中,徐弦就是一驚,原先還想宋軍就在宮門守候,此刻想必早已人困馬乏,東倒西歪,甚至開始搶掠宮門周圍的民居了。這番令行禁止的森人氣象更讓他堅定了勸說蔡煜降宋之心。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剛剛披上的孔雀藍(lán)翎毛金絲絨里蓑衣,再看字旁幾個隨員都披著蓑衣,徐弦心中一動,伸手便將自己身上的蓑衣解去,交與隨員,然后才邁開鵝步向矗立雨中的宋軍走去。

  徐弦一步步走近這兇神惡煞的北朝軍將,先鋒都指揮使曹翰,心中暗自打鼓,怪不得多少有識之士都說南北勇怯不同,單單從這北朝軍將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煞氣上,朝中將領(lǐng)就無人能比。心中忐忑,臉上卻加倍笑道:“江南罪臣徐弦,奉國主之命,前來詢問當(dāng)面是上國天朝哪位將軍領(lǐng)軍?”雖說曹翰的口信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身份,但這番正式見禮,還是要先行確認(rèn)一下,徐弦自以為這便是老成謀國的做法,不會出一絲差錯,不似初入仕途的愣頭青,張口便來,某些時候,一刻叫錯了人,或者進(jìn)錯了門,恐怕要后悔一輩子。

  曹翰一愣,徐弦他是知道的,江南丞相,曾經(jīng)出使汴梁,滿腹詩書宋朝無人能敵,最后卻折在一個沉默是金的小吏之手,成為汴梁人津津樂道的笑料。不過話雖如此,自那以后,提起徐弦的學(xué)識,宋國上下無不膺服。

  曹翰雖然以智將自許,但心知玩心計自己遠(yuǎn)遠(yuǎn)不是徐弦這般滿腹經(jīng)綸又在官場打滾半生的人之?dāng)?,索性學(xué)了從前那汴梁小吏的故智,一雙丹鳳眼冷冷盯著徐弦,一言不發(fā),聽他有何下文。

  徐弦被他盯得脊背冒汗,只得硬著頭皮又道:“江南與大宋有父子之份,因為些許誤會忤逆了天子,解說開去,還是親如一家的。再請教將軍尊姓大名?”

  聽他如此說,曹翰總算明白了,這個徐弦是來求和的,他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后單薄的三百兵士,一股興奮直沖腦頂,幾乎抑制不住要仰頭哈哈哈大笑三聲的沖動。幸好尚能強自按捺自己,盯著徐弦,冷冷沉聲道:“吾乃大宋升州西南面行營先鋒都指揮使,潁州團練使,曹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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