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仙宮的夜色總是來得比較遲,但地勢較高每當夜幕低垂總給人一種伸手摘星辰的感覺,而落仙宮的夜晚無疑是美不勝收的,皎潔的月光灑落在一排排的紫藤蘿上,輕柔的風(fēng)拂動花枝搖曳著動人的風(fēng)情。
夜晚是落仙宮弟子們約會的好時候,一排排燈亮起來,成對情侶吳儂軟語,卿染推開窗難得沒有再徘徊在陰謀算計中,倚著床沿手握一卷游記雜文手邊一盞清茶倒是不勝愜意。
若是沒有不速之客就更好了。
碧翠峰的景色本就不是十足十的好看,不過勝在安靜又有其他地方不曾有的紫薇神竹才顯得不太寒磣,事實上落仙宮氣候到底還是偏旱了一些,一年到頭都沒有幾場雨,不大適合竹子生長。
紫薇神竹又是天生天養(yǎng)的靈物,非靈脈聚集之地不生,碧翠峰也因此得了些嘉名而不至于泯于群峰之中。
一個鵝黃衣衫的少女提著裙子小跑上山,跑的紅撲撲的小臉上稚氣未脫汗水點點,玲瓏的體態(tài)介于少女和女子之間,離得遠看不清長得如何只看得見月光燈光下閃著碎光的汗珠。
到底是年輕的,卿染笑著嘆了一聲,碧翠峰雖不曾有過不許人踏足的禁令,只是人盡皆知她喜靜居于此地,隨著她的名聲漸起且已將龍飛影的落仙宮圣子首位接下,已經(jīng)少有人敢來擾她清靜了。
何況別說龍飛影是圣子首座時他所居住的獨峰除了與他交好的同門之外,也不曾有弟子敢去討嫌,就是其他圣子所住之地向來有不成文的規(guī)矩不許生人踏入,如今竟有人跑到她面前來,倒不是她霸道不許人涉足,而是不喜歡別人未經(jīng)她同意擅闖她的領(lǐng)地。
難不成龍飛影是圣子她就不是了?圣碑上的第一個名字早就換成了【炎凰】,別說有人不知道。
只怕是別有用心人。
不過不得不說,紫薇神竹的味道極是清冽,遠在山腳下都能聞得見紫薇神竹隨風(fēng)散出的清香,這香還有提神醒腦卻不傷人的效用,不似茶水提神多飲卻傷身。
卿染端坐窗沿一派恬靜,就連嘴角的微笑都恰到好處,雖然面貌有所不同,但識趣的弟子哪有幾個蠢物?能在碧翠峰以如此姿態(tài)的除了名聲大噪的炎凰也別無二人了。
也不知是景絡(luò)和凌川下了封口令還是怎得,這么長時間了也未曾聽聞有弟子因她容顏大改而議論不解,倒是省了她一番麻煩。
“炎凰師姐。”少女走近窗前恭謹?shù)匦卸Y問安,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水汪汪的像會說話似的,容貌甜美一笑起來粉腮上兩個酒窩格外討喜。
“師妹那個峰的?”莫論其他,單單是以她在落仙宮的位份,所有弟子如今都該尊她一聲大師姐,
“回師姐,我是妙影峰的蕭琳,家?guī)熋钍轴t(yī)仙白光瑜。”
原來是醫(yī)仙門的弟子,白光瑜,白家的九千金倒是與她有些交情。
“你不在妙影峰呆著,來我碧翠峰何事?”
“我······”蕭琳臉頰羞紅不敢抬頭,雙手絞著衣角聲音低如蚊蠅“我在這里等,等韓師兄?!?p> “哦,那為何跑來我碧翠峰?”
“韓師兄喜歡竹子,可是……整個落仙宮里只有師姐這里才有修竹,不得已才,懇請師姐借寶地一用,我…我會補償師姐的?!?p> “你覺得我缺什么?”
“師姐,我是執(zhí)法蕭家的三小姐,只要師姐肯幫師妹一把,我……我可以讓父親幫師姐完成一個心愿?!闭Z氣頗為傲然,似乎很為這樣一個家族驕傲。
卿染好笑的摸了摸鼻子,執(zhí)法蕭家,以執(zhí)法為前綴的家族說明是南宮家族的附屬,左不過是個三等家族竟也值得去此驕傲?
“蕭家很了不起?”卿染扔了書卷,這灑脫不羈的行為讓她平添幾分瀟灑,冷艷的笑容掛在嘴邊十足諷刺“在我發(fā)火之前,滾下去!”
“你——”蕭琳瞪大了眼,也不再裝怯弱,從來沒人敢這樣和她說話哪怕是一等家族的子弟都會忌憚她三分,就是不看她的家族也要看她家族背后的南宮荒蕪的臉面,即使是個三等家族,可南宮家族的威嚴不容侵犯“你敢這樣和我說話?你就不怕南宮皇族問罪于你嗎!”
呵,無知又愚蠢的被寵壞的孩子,到底是被誰當槍使了?
“如果南宮皇族因為這么一點小事就能出動的話,那南宮家族的人還不得忙死?”玉手一撐窗臺翻身躍出,姿態(tài)優(yōu)雅帶著隨性看著賞心悅目“況且,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們蕭家?區(qū)區(qū)三等末流的家族也配南宮家族放在心上?”
“你——”蕭琳羞紅了臉又瞬間蒼白了下去,誠如她所說,南宮家族從來不卻附屬,只要南宮家族需要,全天下的名門望族別說二等三等,就是一等家族都有搶著做附屬的,誰會在乎一個微不足道的三等家族?
“蕭師妹!蕭師妹……”壓低了聲音的呼喚從山腳下越來越近,音量始終不大,男子的年紀似乎也不是很大,但到底是個有分寸的,沒有在這里大呼小叫。
蕭琳聞聲非但不歡喜反而眉頭一擰甚至忘了卿染的警告,眼中充斥著厭惡的情緒“這個傻子怎么來了!”就連語氣都是分外嫌惡。
一個一身簡樸青衫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提著一盞琉璃燈邊走邊小聲呼喚著蕭琳,焦急萬分,遠遠看見了人影,喜上眉梢的同時又松了口氣地向兩人移動過來,神色帶著幾分小心。
“他又是誰?應(yīng)該不是你等的什么韓師兄吧?”
清冷孤傲的聲音就想著夜色下的修竹,蕭琳聞聲一顫剛剛被她忽略的恐懼又涌上心頭,澀聲道:“他是我蕭家家仆的兒子,父親命他陪我來求學(xué),誰知他竟被符圣門的長老看上了收作了弟子?!?p> “但是個好苗子,他叫什么?”
“蕭遺?!笔捔找Я艘Т桨暧行┎环薜亟恿艘痪洹安贿^是個遺腹子?!?p> 卿染沒有在意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的話,這個看著只能算清秀的少年根骨甚至比蕭琳更好,而且他的眼睛清澈的讓人不敢與之對視,明鏡一樣的眼睛似乎能照出所有的惡意和邪念。
“你來干什么?!”蕭琳冷著一張臉,被卿染嚇得臉色還有些蒼白惡聲惡氣道“誰讓你來了?多事!”
“見過炎凰師姐?!笔掃z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方才看向蕭琳“蕭師妹,韓師兄不會來的,他是逗你玩的,剛才我上來時他正和御圣門的柳師姐賞玩昭雪湖的瑩蓮呢?!?p> 蕭遺神色無奈,開口有理有據(jù),但是個不錯的。
卿染含著一絲欣賞打量了一番,除了一身簡樸的青衫,就連頭發(fā)都沒有很長,只用了一根竹簪挽起,勉強算得上清秀的臉龐下巴尖尖的,琥珀色的眼睛卻純凈的像映雪湖的水,干凈又不顯得逼人。
煥月殤
登登,沒有食言哦,今天第二更,明天要去做模特拍藝術(shù)照今天不能睡太晚,明天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