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世中期的地球,氣候依然十分不穩(wěn)定,冰期與間冰期不斷相互交替。對于白斑鯨們來說,這既是機遇又是挑戰(zhàn)。冰期會縮小它們與獵物的活動范圍,卻也嚴重地打擊了大白鯊等競爭對手;間冰期能夠擴大它們與獵物的活動范圍,不過大白鯊等競爭對手的數(shù)量則會迅速恢復。
無論如何,白斑鯨們在更新世一次又一次的生態(tài)系統(tǒng)大洗牌之中逐漸在食物鏈頂端的位置站穩(wěn)了腳跟,并且抓住機會從太平洋東部海域擴散到了全世界的海洋當中,成為分布范圍最廣泛的海洋哺乳動物。這個過程歷經(jīng)了數(shù)十萬年的時間。在全新世開始前,白斑鯨已經(jīng)基本上成為了四大洋的主宰者。
在白斑鯨向著全球海域擴散的過程中,它們的生態(tài)位產(chǎn)生了分化。一部分鯨成為了專業(yè)的海洋哺乳動物掠食者,它們每餐都離不開葷腥,專以鯨類、鰭腳類與海牛、海獺為食,甚至連最近的親戚海豚都不放過。另一部分鯨則變成了魚類愛好者,漸漸擯棄了殺戮溫血動物的習慣。當然,也有一部分兩者兼顧的白斑鯨,它們與古老的祖先一樣既對魚類趨之若鶩,又經(jīng)常對海洋哺乳動物大開殺戒,可謂是來者不拒。除了食魚和食海獸這兩大主流捕食偏好之外,還有極個別的白斑鯨群體選擇了以其它獵物作為主食,例如企鵝、魷魚、海龜?shù)龋贿^這樣非主流的捕食偏好相對于龐大的白斑鯨整體數(shù)量而言顯得非常小眾。
伴隨著生態(tài)位分化一同到來的,則是捕獵方式的進一步專業(yè)化與精細化。為了適應不同類型的獵捕對象與多種多樣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各個白斑鯨群體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各自發(fā)展出了不一樣的捕獵方式與技巧以針對相應的場合。如今,曾經(jīng)對于白斑鯨們來說捕食起來非常困難的大型濾食性或掠食性鯊魚以及大型須鯨、抹香鯨,也已經(jīng)不再是不可逾越的天塹,而是隨著新捕獵方式的發(fā)明逐漸被征服。不知從何時起,鯊魚翻身以后會陷入“強直靜止”狀態(tài)這個秘密逐漸普及到了幾乎所有的白斑鯨群體之中,這使得遇到鯊魚后將它們撞翻然后固定住使其不得翻身成為了白斑鯨們應對鯊類的固定操作,后來這一技巧還更進一步拓展到對付刺魟、蝠鲼、鰩魚等其它軟骨魚身上。至于大型須鯨,白斑鯨們會采用“狼群戰(zhàn)術(shù)”長途奔襲,以多敵少、以眾擊寡,并且把絕大部分精力用來捕獵幼年或者亞成體的大型須鯨,不與成年須鯨進行過多糾纏。一旦盯準了目標,白斑鯨們會鍥而不舍地持續(xù)追擊,在接近捕獵的須鯨對象后輪番上陣對其進行沖撞,待目標獵物體力耗盡之后再一擁而上將其壓入海水之中溺死。這一套行之有效的戰(zhàn)術(shù)大大提高了白斑鯨群捕殺大型須鯨的成功率,就連地球上有史以來最大的動物——藍鯨也成為了白斑鯨們的美餐,而且它還被遷移應用到對付抹香鯨群身上。最難對付的獵物則是海豚,它們畢竟是白斑鯨在物種演化樹上血緣關(guān)系最近的親戚,智商與白斑鯨相差無幾,懂得群體合作,部分種類游泳速度極快,白斑鯨們往往只有借助地形在淺水區(qū)進行伏擊才能夠捕獲到它們聰明的海豚親戚。以鰭腳類為主食的白斑鯨也主要通過長途追蹤與沖撞來捕食,值得一提的是極地海域的某些族群學會了通過制造海浪將浮冰上方的海豹推入海中這一巧妙的捕獵方法。至于那些以魚類為主食的白斑鯨群體,它們所面對的獵物是最愚蠢、最容易捕獲的,簡單的分割、包圍、穿插再加上萬能的超聲波回聲定位足以讓魚群束手就擒。
除此之外,不同的白斑鯨群體彼此之間的發(fā)音也逐漸地產(chǎn)生了差異,形成了許多相互之間難以溝通的“方言”。不過白斑鯨們依然保留了一套所有個體都通用的標準語音,因此不同群體之間依然可以進行交流。
不過,白斑鯨們雖然已經(jīng)成為了貨真價實的海洋霸主,卻遠遠還沒有達到天下無敵的程度。伴隨著生態(tài)位拓展、生存空間擴大一同而來的,是過往不曾遇到的新挑戰(zhàn)。不知從何時起,大翅鯨與嗜好捕殺海洋哺乳動物的白斑鯨群體成為了不共戴天的死敵。不論相隔多遠的距離、不管受到攻擊的是否同類,但凡是聽到食獸白斑鯨們的一絲聲響,大翅鯨就會義無反顧地前來支援被白斑鯨所攻擊的獵物。大翅鯨不計私利、鋤強扶弱的義舉,在很大程度上干擾了食獸白斑鯨的捕獵行動,提高了白斑鯨獵物們的生存率。其它種類的大型須鯨也都不是傻瓜,它們的雌性成體不約而同地加強了對幼仔的保護。抹香鯨群則開創(chuàng)出了雌性成體尾部朝外、頭部朝內(nèi)的特殊陣型用來保護孩子不受到白斑鯨們的兇殘攻擊,另外雌性抹香鯨還會呼叫平日里獨自游蕩在外的成年雄性抹香鯨前來支援它們。就連鯊魚都學會了在感知到白斑鯨的動靜以后立即逃之夭夭,從而避免使自己淪為盤中餐??偠灾兄橇λ较鄬碚f比較高的獵捕對象都在逐漸學會如何應對白斑鯨的兇猛進攻。
然而,真正的強者絕不會畏懼任何的挑戰(zhàn),它會勇敢地面對一切艱難險阻,而不是像弱者那樣怯懦地逃避退縮。顯然,白斑鯨們屬于真正的強者。它們與生俱來的驕傲與尊嚴,絕不容許自己在嶄新的挑戰(zhàn)面前敗退。唯有將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障礙除去,才能夠配得上“海洋霸主”這個名號。
盡管時常面臨著大翅鯨對捕獵的干涉,而且許多獵物的表現(xiàn)都在進步,但是白斑鯨們并沒有因為個別小小的挫折而氣餒。相反,它們變得更加注重戰(zhàn)術(shù)配合與團隊協(xié)作,還加強了對子孫后代的捕獵教育,并且不時地進行演習、訓練以磨練自身的獵捕技藝。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斑鯨與它們的獵物雖然都在提升實力,但是智力水平更高、群體協(xié)作能力更強的白斑鯨往往進步得更快,足以壓制所有對手,保障自身的捕獵成功率。不過,總體上看,雙方的實力對比雖有消長,卻仍然處于動態(tài)平衡之中。
在白斑鯨于海洋中英勇開拓生存空間的同一地質(zhì)年代,陸地生態(tài)系統(tǒng)也在悄然地發(fā)生著一些變化。
更新世末期,生存于非洲大陸東部的某種靈長類動物以幾乎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短時間之內(nèi)迅速擴散到了全世界的陸地,它們淘汰了許多自己的近親物種,所到之處無不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大型動物滅絕事件。猛犸象、劍齒虎、擬獅、短面熊、大地懶、披毛犀、古巨蜥、雙門齒獸、大角鹿、袋獅、西瓦獸……這些昔日生態(tài)系統(tǒng)的王者先后進入了墳墓。至于某靈長類動物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何種角色,至今眾說紛紜、爭議頗多。
在不遙遠的將來,陸地上的后起之秀與海洋里的新興霸主不可避免地會有所接觸。到了那個時候,白斑鯨們的未來又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