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一響,江寒沒著急走。
蔣千愛沒有來找他吃飯,雖然他想著以往蔣千愛也有出去玩而放他鴿子的情況。
但是大多數(shù)情況下她都會來找他去吃飯的,所以他決定再等一等她。
最后等來的卻是秦夜淮,他似乎也像是來等蔣千愛的,因為他臉上布滿了焦慮。
江寒下意識的往蔣千愛的座位看去,依舊沒有她的身影,他莫名的感到不安,立刻起身離開。
沒有去食堂,也沒有回去宿舍,而是再一次來到操場,可以說是一個角落都沒放過,沒見到人,就轉(zhuǎn)身去了櫻花園。
即便走路的速度在不斷加快,但也只是毫無頭緒的尋找著。
能想的地方都去了,就是沒有看到蔣千愛,江寒內(nèi)心開始著急,說不出為什么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而且這個感覺越來越強烈,所以他迫切的想見到蔣千愛。
這時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并走上前去。
“你…請問你有事嗎?”李槁祝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擋在他面前的江寒,江寒來找他,怎么就覺得驚悚呢?
江寒沒說話卻緊緊的盯著他。
“大佬,你但是說句話??!”李槁祝覺得他受不了這個委屈。
“蔣千愛呢?”七分著急三分別扭的問出來,江寒已經(jīng)顧不得這么多。
“我不知道?。 边@他真不知道啊,剛才那個誰好像也來問了他!
江寒沒說話,卻又一次盯著他。
“她早上第四節(jié)課距離下課十分鐘就提前溜走了,以往這種情況她都是為了踩點去喊你吃飯?!?p> “早上出去后,她就沒回來了,我是真不知道她去哪里?。 崩铋伦E铝怂@不說話,卻一臉面無表情的看著你,眼神充滿了冷意。
江寒確定他真的不知道,二話不說就走了。
“你這人怎么這樣的???”李槁祝氣急敗壞的說著,這好歹對他說聲謝謝?。?p> “這蔣千愛也真是的,出去玩也不會說一聲!”
李槁祝抬頭看了看天,他覺得這會兒要變天了,烏云密布的,他得趕緊溜了,不然就成落湯雞了,跟他們計較劃不來。
江寒回宿舍拿了個手機,一遍一遍撥打著蔣千愛的電話,特別是她沒接的時候,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說不出來的心慌。
也沒在宿舍繼續(xù)待著,他打算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
干著急的他,已經(jīng)亂了分寸,他沒有想到他其實可以去問老師的,但這一刻,他沒辦法靜下來想到這了。
天變得越來越黑,烏云翻滾著,沉悶的空氣被越下越大的雨沖散,像潑,像倒,從天空傾瀉而下,噼里啪啦的擊打著,還時不時有刺眼的閃電和震耳欲聾的雷聲。
這種天氣,一般的人都是往室內(nèi)跑,能不淋雨就不淋雨。
卻有一個人顧不得了那么多,在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里,一遍一遍的喊著蔣千愛,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尋找著蔣千愛。
把所有他認為蔣千愛有可能的去的地方又全都找了個遍,就怕自己漏看錯看。
最后江寒找到了小賣部這里,依舊沒有看到蔣千愛。
精疲力盡又沒有頭緒的江寒,他想她可能真的不在學校了,就打算回宿舍換身衣服。
他突然聽到了“蔣千愛”這三個字。
“思思,我們還去給蔣千愛開門嗎?”李莉莉看著手腕上的表問。
“現(xiàn)在雨還下的這么大,去干嘛?”楊思思挑著零食,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實訓樓那么遠,走過去不得全身濕透。
“會不會出事???那么久了?”李莉莉一邊從貨架上拿東西,一邊看著窗外的天。
“你能不能不要這夸張,就一下午能出什么事?”楊思思不耐煩的說著。
李莉莉瞬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她也沒想過要對蔣千愛怎么樣,就是想給一點教訓,可是沒想過要關(guān)她這么久。
她覺得女孩子一般都挺怕打雷和被關(guān)著,她自己就是這種類型的,所以她總覺得會出什么事。
“反正要去你自己去,這里去實訓樓那么遠,肯定會被淋濕的,而且我這鞋子昨天才剛穿的,我才不去呢?!?p> “再說了,要去也是等雨停了?!睏钏妓颊f著就拿著零食去結(jié)賬了,也沒等李莉莉說什么。
李莉莉最后也沒去給蔣千愛開門,跟著楊思思去晚自習了。
雨水打到人身上,讓人感到冰冷刺骨,有著說不出的寒意。
四周都是暗黑的,隱約可見一個身影,正向著實訓樓的方向跑著。
他渾身都被雨淋濕透了,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頭發(fā)貼在了額頭上,遮住了大部分眼睛,末梢還滴滴答答的下著水珠。
臉上也是,一條條的小水線,從額角沿到下頜。
但這些都被他拋在腦后。
從一樓到六樓,江寒一間一間的找過去,能進去的就進去找,不能進去的就拍著門喊著蔣千愛的名字。
每去一個地方,都會留下他的腳印,衣服上的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
最后來到了六樓蔣千愛所在的圖書室,站在門外拍著門喊著蔣千愛。
盡管聲音都被淹沒在雨聲和雷聲里,他還是一遍一遍的叫著蔣千愛。
好一會兒沒有人回應(yīng),他打算去下一間繼續(xù)找著,余光卻看到這個門的鎖并沒有完全鎖上,只是門被拉上了,鎖又掛在哪里,里面是推不開的。
一邊開門一邊喊著推開。
“蔣……”千愛!
把鎖頭扔地上,跪在蔣千愛旁邊,小心翼翼的把她托起來,又怕把身上的雨水弄到她,手輕微的顫抖著,心開始加速的跳動著。
輕輕的拍著她臉,慌了神的江寒,只會一遍一遍的喊著蔣千愛這三個字,再也說不出多余的話來。
然而懷中的人兒一直緊閉著雙眼,很乖很安靜,沒給予他任何的回應(yīng),只有那淺淺的呼吸聲。
如果不是那蒼白著的臉和毫無血色的唇透露著不正常,還以為她是睡著了。
把衣服脫下來,用力擰干,蓋在她身上,盡量不讓雨水拍到她,緊緊的抱著她就往校醫(yī)室的方向跑,用盡全力的跟著時間賽跑。
“沒事的,忍忍,沒事的……”聲音輕微的顫抖著的,一句話斷斷續(xù)續(xù)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他驚慌,他害怕。
驚慌,蔣千愛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自己卻沒及時找到她。害怕,蔣千愛之前各種流氓耍無賴的畫面一幕幕放映在眼前,害怕她就此消失在他生命中。
平時那么鬼靈精怪、活潑狡黠的一個人,這會兒睡得那么安靜,讓他怎么淡定。
“校醫(yī),校醫(yī)?!比宋吹铰曄鹊健?p> 明明喉嚨已經(jīng)是又干又疼,聲音也沙啞的不行。
可還是一遍一遍的喊著。
“放在這邊。”校醫(yī)立馬讓他把蔣千愛放在床上。
“她沒反應(yīng)?!苯Z無倫次的說著。
“別著急,我先看看?!?p> “嗯?!币暰€卻一刻都沒有離開蔣千愛,拳頭緊緊的握著。
“是低血糖暈了?!?p> “嗯?!毙睦飬s松了一口氣。
“情況有點嚴重,要掛點滴?!?p> “好?!苯牭絿乐貎蓚€字心又開始緊張了。
“那邊有毛巾,同學你可以先去擦一擦,我?guī)瓦@位女同學把濕衣服換了?!?p> “好?!?p> 整個人呆呆的,有點恍惚,還沒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