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秦附近有一個小酒館,秦良年是沒有進去過的,畢竟他的身價也不會去這種地方,韓知禮帶他到這里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感到意外,反倒有一絲的驕傲。
兩個人在靠墻的位置坐下,小酒館的民謠歌曲彈著吉他,娓娓道來悠長深情的情歌。
單子應(yīng)該是韓知禮先點好的,女服務(wù)員端著盤子走過來的時候,視線觸及到秦良年的那一刻,眼神亮了一下,緩緩放下酒杯,踩著低跟鞋走開了。
秦良年沒有想和韓知禮喝酒的意思,如果不是顧初好,他不會來這里,直覺告訴他,韓知禮要說的事情非常重要。
韓知禮挽起袖子,舉起酒杯,抬到秦良年面前,示意要和他碰杯。
酒杯里的酒晃蕩著,慢慢趨于平靜,韓知禮的手微微顫著,泛起了層層漣漪。
“你想說什么事?”秦良年發(fā)聲,語氣平靜冷淡,態(tài)度不溫不火。
韓知禮把酒一飲而盡,喝下去的一刻仿佛咽下了極大的苦楚,喝酒后的表情也是痛苦。
韓知禮沒有開口,一味的扶著桌子喘著粗氣。
秦良年淡定的看著韓知禮,烏黑的眸子充斥著極度的冷意,他抬手,女服務(wù)員過來,秦良年點了一杯水。
他不敢喝酒,他不能保證會不會喝了酒后還會能對韓知禮保持這種理智和高傲。
“我……我,謝謝你!”韓知禮抬起頭,晶瑩的眼睛對上秦良年的眸子,擦出了異樣的煙火。
“我聽說你最近一直在處理我家的事情,我以為你想收購韓家的股票,可是我聽我爸說你在考慮給他融資。”
“我現(xiàn)在無能為力了,保不住自己的家,保不住自己的父母,連我自己都保不住。”
“秦總,謝謝你!”
……
韓知禮越說口齒越不清,感情越激動,好像放下了自己的自尊,作為低階級卑微的舔舐秦良年的鞋子,這是他最不愿做的事情,可是,誰都會被強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自己的自尊也好,驕傲也好,愛情也好,在這里一文不值。
秦良年失去了聆聽的耐性,有些煩悶的敲著桌子,把面前的水一飲而盡。
他不想聽到這些沒用的謝謝,若不是顧初好,韓家怎么會這么幸運的接到盛秦的投資,若不是韓知禮,他秦良年怎么會這么怕失去顧初好?
韓知禮現(xiàn)在來找他,和他說這些可有可無的話,不如自己主動點,消失在這個城市,退出顧初好的世界,用韓家換一個女人,也值了!
韓知禮笑了,越來越大聲,和他往日的溫柔高貴的形象截然相反,就像金絲雀出了牢籠,經(jīng)歷了森林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后一蹶不振的模樣。
“你想聽顧初好的故事吧!”韓知禮又喝了一杯,帶著醉意說道:“秦總,您知道嗎,顧初好能和你在一起,都是我的功勞!”
“那天晚上,她怎么會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你的床上,你自己也好奇吧?”
“你知道嗎,把她灌醉的是我,放到你房間的是我,親手把她推到你身邊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