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年渾渾噩噩的聽著,仿佛呆傻了一般,沒有了表情,沒有了生氣,整個人像是一尊絕頂美麗高貴的雕塑,毫無生機。
他以為,顧初好是自己故意爬到他的床上的……
他以為,顧初好是為了韓知禮才爬到他的床上的……
他以為,他做了這么多是顧初好設(shè)計的……
他以為的,全部都是錯的,錯的莫名其妙,錯的荒唐可笑……韓知禮把顧初好推到他的身邊,他卻想著把顧初好推到韓知禮的身邊,他愛的女人啊,像一個廉價的禮物一般,推開讓去,好不珍惜。
韓知禮說著,眼角泛起了淚花,在頭頂?shù)牡鯚粝抡凵涑龌窝鄣牧凉狻?p> 他在哭什么呢?秦良年心想,可憐自己的遭遇,可憐自己的父母,可憐韓家的未來,還是可憐他和顧初好的過去……
秦良年心里悶得慌,煩躁的呼了一口氣,捏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從他的口腔,蔓延到他的四肢,心臟,泛起了波濤,秦良年那顆剛剛被韓知禮的話打擊到失去顏色的心臟,被酒一點一點的喚醒,鮮活,跳動。
秦良年放下酒杯,強忍住內(nèi)心的五味雜陳,神態(tài)自若,佯裝鎮(zhèn)靜對韓知禮開口:“出去吧!”
他真的真的很想揍他,可他出自本能的想給他面子,因為顧初好曾經(jīng)喜歡過他。
韓知禮愣了一愣,他喝的酒很多,臉上還有著微醺的潮紅,他猶豫了一會,仿佛決定了自己下面要遭遇的事情,淡然的點點頭。
秦良年先走出去,臨走之前替韓知禮結(jié)了賬。
韓知禮后跟了出去,麻木著,整個人失去了思想,變成一個只聽從別人命令的機器人。
這也是解放……天知道他當(dāng)初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多痛苦,天知道他看到顧初好和秦良年結(jié)婚多心疼,天知道這些年每天夜里他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顧初好和秦良年在一起的樣子,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個時的煎熬……秦良年對他怎樣就怎樣吧,這是他欠秦良年的,至于他欠顧初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還清了!
他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當(dāng)初多傻,直接和顧初好提分手多好,為什么要把她送到秦良年身邊呢?
……
韓知禮跟著秦良年走進了一條巷子,四下無人,只有一盞清清冷冷的路燈。
韓知禮的酒勁還沒有過,他剛剛止步,臉上就被挨了一拳,下手很重,他被打的站不穩(wěn),踉蹌兩下,摔倒在墻角。
臉上的疼痛和沖擊感還沒有完全散去,韓知禮的肚子又被人踹了一腳,下手絕不會比剛才輕,這下疼的韓知禮沒有忍住,叫出了聲。
聲音不是呼救時的尖銳,反倒很低沉,好像被打的人已經(jīng)失去了生活的動力。
韓知禮的手捂著肚子,光線好暗,他感覺到了濕熱的液體在自己的臉下,是什么不重要了,他欠秦良年的就今天還清了吧。
他喝了這么多酒,就是為了挨秦良年這頓,喝了酒頭腦不會太清醒,他也不會在意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