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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獸說

第三章 冰冷之戰(zhàn)

斗獸說 未央菌 8186 2019-04-04 19:30:35

  彥之應戰(zhàn),好像剛給枯木郎賜教封門之行拉開帷幕,彥被狼狽抬下,操場中氣氛凝重,枯木郎雖然被彥打傷肩膀,但他絲毫沒有退意,反而斗志昂揚,隨意處理了一下肩膀上的灼傷,又一次來到操場之上。

  “我輩深知封門技藝博大精深,根本不會拿我們這些小國凡術當回事,但派一個耍頭前來應戰(zhàn)也未免太小看人了吧?”

  枯木一邊抖著衣角灰塵,一邊輕蔑諷刺到。

  婆婆見這冷獸不依不饒,深知他若不盡興,恐怕是沒完沒了了,當下起身回到:

  “既然少主如此執(zhí)著,那封門也不能掃興,也不必一個個較量了,同屬后輩,那就請封門前獸魂之子藍影家左天向大人賜教一下吧!”

  此語一出,眾人把目光都投向藍影左天,作為封門后繼者,在這些雛禮之中,左天也當之無愧屬于佼佼者,雖然也沒接受正規(guī)的斗獸技傳授,也還沒來得及簽訂契約,但論基本功,左天也是出類拔萃,未必在枯木之下。

  左天臺下聽聞婆婆派遣,心中欣喜萬分,他早已摩拳擦掌蓄勢待發(fā),本來第一次就該是他應戰(zhàn),卻被彥給搗亂了,這次可要好好滅滅這冷獸狂妄之徒的威風。

  枯木聽婆婆這么一說,心中也是暗喜,沒想到這就逼出狠角色來,藍影之后,封門后繼,看來此戰(zhàn)必能讓他盡興。

  眾人期盼之下,左天整理衣衫,欲要應戰(zhàn),就在此時,一個身影從人群躍出,直直擋在左天面前,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封門一向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逆言。

  “你……干嘛?”

  被擋在后面的左天眉頭一皺,憤憤說到。

  逆言嘴角上揚,冷冷笑到:

  “你先歇會,讓我先過過癮?!?p>  左天對于逆言的輕蔑很是不滿,狠狠說到:

  “你也想學彥嗎?這是封門的榮辱,你趕快下來?!?p>  “哼哼,誰會和那個笨蛋一樣,我不在乎什么封門榮辱,等我領教完了,你再去維護你的無謂榮辱!”

  “你!”

  左天被這逆言說的又氣又惱,半天說不出話來。

  前面暗自歡喜的枯木見這突變狀況,有些摸不著頭腦,問到:

  “你們到底哪個是藍影左天,在那墨跡什么呢?莫不是怕了不成?”

  逆言聽枯木一言,附身奔跑過去,敏捷如豹,快如閃電,行進間,雙手十指變?yōu)槔?,直襲枯木而去。

  枯木還未準備,只見彥言早已襲擊過來,那兇猛利爪撲面而來,當時嚇出一身冷汗,肌肉觸動,一個反應,雙手拖出,差點就被逆言突襲成功。

  枯木極速反應,勉強將那雙利爪擋了下來,只見那逆言面如惡狼,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你是何人?”

  逆言嘴角又是冷笑,寒氣逼人,將雙手脫韁開來,又是一陣強襲。

  “無名,無姓,無主之魂!”

  邊說邊打,那狼豹無形肆意發(fā)揮,迅猛非常。

  左天和眾封門前輩看到此景,驚嘆不已,狼豹無形一直是封門最難掌握的基本功,必須要求自身敏捷靈活,手足協(xié)調(diào),才能有所成就,一般人需要一直熟練練習十余載才能達到逆言此時的境界。

  且看逆言雙腿有力,不停翻騰跳躍,配合雙手利爪不停攻擊,此間的攻勢,毫無破綻,形如捷豹,勢如惡狼。

  枯木不停招架,面對攻勢無暇反擊。

  “你到底是誰?”

  逆言攻勢不減,還不忘諷刺挖苦。

  “傳說中的冷獸,一直想要領教,想不到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小子,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就記住我是打敗你的人就好!”

  枯木想不到此人比自己還狂妄,當下羞恥不已,迎著那雙利爪就是一記獸截拳,卻不想你言實在敏捷,毫不費力躲過這拳,左閃右晃,惹得枯木很是急躁。

  左天看著這番爭斗,看得賞心悅目,想不到這個被封門上下稱為“冰瘟”的逆言面對強大傳神的冷獸毫不畏懼,還占著上分,看來平時不愛說話,不為人知的逆言深不可測,倒讓左天對他有了幾分好奇之心。

  封門操場塵土飛揚,這場“冰冷”之戰(zhàn)難分伯仲,足足斗了幾百回合,雖然就那幾招基本功,但變化多端,逆言身形敏捷,攻勢不減,枯木技能嫻熟,招架有利,雙方爭戰(zhàn)難下。

  枯木見逆言越戰(zhàn)越勇,毫無疲意,速度也毫無減弱,當下覺得遇到硬茬子了,他獸截拳繼續(xù)試探攻擊,同事不敢放松防守,逆言左右互攻,在不斷的攻勢中尋找破綻。

  枯木開始心存疑慮,怕這樣下去損耗體力不說,還不一定能贏了這個狼豹無形,當下心念一沉,使出全身力氣,一個截拳破勢而去,只見那截拳力道十足,破風斬氣。

  逆言面對強勢截拳也不是很慌,憑借速度早已溜到枯木身后,但好像枯木早知他的動向,翻身回頭,看破逆言心意。

  這時枯木一個回馬槍,那打空的截拳接力反打,如回頭望月,逆言慌亂躲避,雙腿躍起,雙爪迎拳,雖然招架下來,卻沒想到此時枯木看準逆言方位就是一聲巨吼,飄在半空的逆言好像斷了線的風箏,被這獅吼吹了出去。

  逆言強忍獅吼力道,雙爪破土狠抓,拖住失控的身體,這嗡嗡作響的腦袋剛平靜下來,只聽一股勁道從前而來,“咯吱”一聲,只覺胸口一陣劇痛,嘴里噴出一口鮮血。

  枯木郎果然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毫不放松,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時機,就這么一個破綻,就讓他把逆言打落在地,打破僵局,轉(zhuǎn)危為安。

  逆言先是被獅吼震暈,后來又吃一記截拳,此時呻吟在地,痛苦不堪,枯木郎慢慢上前,心知已經(jīng)掌握勝算。

  “雖然你比那個一心想要維護信仰的蠢貨強一點,但太過自負了,一個個小小的破綻,你就會一落千丈,無能者也不過如此吧!”

  枯木郎不忘挖苦一番,以慰他剛才尷尬境地。

  而落敗呻吟的逆言好像對此毫不介意,冷冷一笑說到:

  “一個笨蛋你也值得洋洋自得,我可不僅如此而已,你這種人也就只配享受一時之快了!”

  說著,逆言拖著顫抖的身體慢慢起來,看不見他的臉,只感覺那顫抖越來越激烈,伴隨著一聲聲詭異的笑。

  “你……”

  枯木見逆言慢慢顫抖起來,一股邪氣逼近,讓人很不舒服。

  “哼哼哈!”

  伴著這一聲陰沉詭笑,半起顫抖的身體間,突然看到逆言抬頭,那長發(fā)之間帥氣的臉上突然猙獰惡目,細一看,完全變了個樣。

  枯木看見那張臉被嚇了一跳,只見逆言臉上帶著詭笑,雙目充血恐怖,臉色灰白,脖子間一到長長的血痕直至雙臉眉頭。

  “你……”

  枯木驚呆,封門各首腦見狀也嚇了一跳,紛紛細細看去,大將軍首先破口而出:

  “血繼?”

  在座各位驚呆,又看了看逆言,各種議論。

  “真的是血繼?”

  “看樣子是血繼,但為什么他會破開血繼,根本沒人傳授他方法。”

  “看著與血繼相似,但又不像是血繼!這……”

  未等大家搞明白,臺下枯木一聲慘叫。

  逆言此時發(fā)了瘋一樣,面如惡魔,性情大變,看著枯木好像餓狼看到食物一樣,迅速撲了過去,開始撕咬。

  枯木截拳四處亂打,卻抵不住這發(fā)瘋的逆言,不一會全身幾處都是被撕裂的傷痕,枯木見勢不妙,對著發(fā)瘋似的逆言就說一聲嘶吼,逆言聽到嘶吼,先是停頓下來,后面慢慢狂躁,伴著一聲聲惡鬼淫笑,好像枯木嘶吼讓他更是興奮。

  就在嘶吼詭笑之間,突然逆言臉上血脈充斥,整個臉都被膨脹的血脈包裹,完全變成了一個怪物,枯木不知危險已經(jīng)悄悄降臨,那逆言怪物舉爪變得鋒利可怕,一個巴掌就將嘶吼的枯木郎拍在了地上。

  “咳……”

  一口老血從心口噴出,枯木好像被千斤砸中,氣力全無。

  臺上臺下看到此景全部驚住,看到面前這個怪物也是目瞪口呆,臺上傳來封門長者呼喊:

  “大膽逆言,擅自使用血繼,還不快收手?!?p>  逆言低沉哀吼,不時狂笑輕嘆。

  “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還要在這裝高尚,未免太過可笑?!?p>  “大膽逆言,口出不遜,你記住你還是封門一族,輪不到你肆意妄為!”

  爭執(zhí)間,離兩位陪同早已來到枯木身邊,扶起枯木,保護起來。

  “想不到封門如此待客,派出血繼加害少主!”

  眾首腦一聽,感覺勢頭已經(jīng)無法收拾了,慌忙解釋著。

  “請離國諒解,我們從來不知逆言有血繼,也從未傳授他破繼之法,今天純屬誤會,切莫怪罪?!?p>  逆言聽到這番解釋,怒火中燒,狂笑一聲說到:

  “你們何必解釋,今天的事,全是我一人所為,我人在此,又能怎樣?”

  逆言看似已經(jīng)發(fā)瘋,眾人喚他退下,離國來人更是氣憤,扶著枯木心有不甘。

  “既然封門對此惡徒無法處理,那就由我們自己自行處理!”

  此言一出,封門上下立刻感覺大事不妙,想要阻止,但早已來不及。

  只見那兩人吹起口哨,聲起四響,封門長者心知肚明,這是要召喚寵獸了!

  “離國來使何必動怒,我們必會處理,千萬不要把事鬧大??!”

  大將軍苦口婆心還在勸阻,枯木隨從不予理會,眼望遠處,不一會,只見天際塵土飛揚,離操場越來越近。

  果然,剎那間三只猛獸出現(xiàn)在封門操場高墻之上,一頭雄獅,威嚴傲然,一頭犀牛,高大雄壯,還有一只草原獵鷹,盤旋空中,嗷嗷長鳴。

  世人皆知,斗獸世界,寵獸神奇,人有寵獸與沒有寵獸完全判若兩人,尤其斗獸者,擁有寵獸才能將能力發(fā)揮得玲離盡致,寵獸和斗獸者的結(jié)合,潛力無限。

  看著三只寵獸,封門長者首腦開始慌亂起來,婆婆開始細聲吩咐,讓大家做好準備,以防萬一。

  離國隨從見寵獸已到,便在枯木耳邊輕聲報告,虛弱的枯木暗暗點頭,兩個大漢隨從隨即放開枯木,只見枯木拖著傷痛之身,手指一點長空,嘴中一聲“破”,見那高墻之上威武雄獅長吼而起,劃破長空,一躍千里,來到枯木身邊。

  這頭雄獅便是枯木寵獸“無湮靈獸”,無湮靈獸氣勢逼人,嘶吼攝人,此時正惡狠狠的盯著眼前逆言,在枯木身邊四處徘徊。

  左天在內(nèi)的“雛禮”第一次親眼見到寵獸,果然靈氣逼人,霸氣十足,與傳說中的如出一轍,羨慕之外為逆言捏了一把冷汗。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這場惡斗恐怕在所難免了,封門上下在做好事變準備的同時,期盼事情別再惡化,希望逆言能頂過此劫,至于怎么去處理這件事,已是后話了。

  開了血繼的逆言和召喚寵獸的枯木對峙而立,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的完全能力,此戰(zhàn)一開必將是腥風血雨,封門也開始為兩國的命運所擔憂。

  片刻后,枯木好像緩過了剛才的挫敗,慢慢附身而起,摸了摸身邊不停騷動的無湮靈獸,嘴角微微上揚,蒼白的臉上那道疤痕更加顯現(xiàn)。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懂得如何破自身血繼,看這架勢,你這血繼也非普通血繼,今天看來我是不枉此行,你果然比那藍影后繼好玩多了?!?p>  枯木嘶啞而談,聽得逆言渾身難受,發(fā)瘋似的狂笑。

  “你個怪胎,在那廢話什么,你也比我想象的要好玩許多,那就來玩?zhèn)€痛快!”

  說罷,一個箭步,狂叫而來,那血繼殘影,猶如鬼影,讓迅捷逆言變得無比兇猛。

  枯木見狀,心中毫無波瀾,心想剛才沒有寵獸才被開了血繼的逆言偷襲,現(xiàn)在寵獸降臨,這未能熟練應用血繼的逆言又能奈他何,看著逆言殘影重重,利爪襲來,他淡定一個結(jié)印,身邊靈獸狂獅好像脫了禁錮一般,狂吼而出,直面逆言而去。

  瘋狂逆言遭遇無湮靈獸,直覺此獅氣勢洶洶,連開了血繼的他都有點震撼,看它直面而來,一個凝氣,飛身掠過靈獸身軀,此時一個突襲,就抓向靈獸脖頸。此一擊可謂電光火石之間,迅速無比,卻沒想到那靈獸早已感知逆言襲來的氣力,回頭一張巨口獠牙就是朝逆言咬來,逆言大驚,隨即轉(zhuǎn)向巨口一只血煞利爪抓向獅口,卻沒想那獅口獠牙威力無比,一下將他手爪咬在嘴里,逆言下意識縮手而躲,還算及時,不然這只手恐怕要被這猛獸咬斷。

  逆言見勢不妙,迅速奔跑起來,借著血繼,他的速度提高了一倍,徘徊在靈獸四周,伺機而動,但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發(fā)現(xiàn)這頭獅子好像總能找到自己方位,如果強行攻擊,恐怕也是徒勞,思索間,他看到旁邊枯木,正在結(jié)印而坐,逆言一下子有了主意,狂獅兇猛,何不轉(zhuǎn)向襲擊枯木,拿下枯木,這狂獅沒有了主人怕是也好對付了,主意已定,逆言憑借速度迅速轉(zhuǎn)向枯木,利用血繼力量加強狼豹無形,一個利爪突刺而去,行進間飛沙走石,破冰錐骨。

  逆言以為突襲成功,狠下招數(shù),卻沒想眼前枯木毫無所動,好像知道自己會平安無事,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逆言將要得逞之時,一個猛撲側(cè)面襲來,逆言一心專注在突襲枯木之上,毫無防備,感覺到時,已經(jīng)被撲倒在地,滾出好幾米遠,穩(wěn)住身體,單膝跪在地上,注目一看,正是那靈獸撲了過來,此刻兇神惡煞擋在枯木身旁盯著自己。

  逆言氣惱不已,沒想到這速度也未能突襲成功,開來這靈獸果然非同一般,難怪枯木這么淡定。

  逆言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狼狽不堪,時不時觀察著靈獸,想要得到破解之法。

  枯木閉目而坐,在無湮靈獸后面說到:

  “別費神了,無湮靈獸毫無破綻,它能感知能量,此時你又開了血繼,這種程度的能力,你速度再快也避不開它的感知?!?p>  逆言聽著心中大驚,原來如此,難怪自己行蹤出招這獅子全然得知,原來它能感知能量,這樣說來果真是無懈可擊。

  逆言心知不能就此作罷,心靜下來思索片刻,看見自己身上的塵土好像若有所思,當下血繼膨脹,滿臉浮腫,雙手上利爪獻血彌漫,使勁一撐,身上碎衣破裂開來,漏出滿是曲張血脈的身軀,可怕至極。

  眾人驚呆,不知他是何意,連枯木也不知所云,就在此時,逆言飛速翻滾在塵土之中,借著自身力量,逆言身體沾滿塵土,有些混著他的獻血,凝固在他身上,看著甚是嘔人。

  轉(zhuǎn)眼間,逆言全身裹滿灰土,活像一個泥人,只漏出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猶如地獄的燭火。

  “這是?”

  枯木有些詫異,心中卻好像知道了逆言所為,立刻防范起來,就在這時,逆言拖著厚厚的泥土迅速奔跑起來,靈獸低沉吼叫,四下找尋逆言蹤跡。

  “不好,無湮好像感知不到他的能量了?!?p>  枯木思量間,只見狂獅頭上一道耀光閃爍,隨后長長的獅毛之上皮開血流,三道長長的爪印油然而生。

  無湮靈獸狂叫不止,正要反擊,那逆言早已換了個方向,從另一邊疾走而來,積滿力量,全身撞向偌大的獅子,這一撞帶著血繼力量,縱是這靈獸也被這一撞撞得頭昏腦漲,倒向一旁。

  逆言滿身泥土,鬼笑不止,瘋一般來到枯木身邊,沒有靈獸保護的枯木此時虛弱萬分,不堪一擊,見到逆言近身時,那胸口早已被逆言利爪捅了進去。

  “咳!”

  又是一口鮮血噴將出來,劇痛無比。

  逆言滿是泥土與血的臉好像要貼在枯木痛苦蒼白的臉上,那雙眼緊緊盯著枯木,甚至能感到他鬼魅的笑容。

  “嘿嘿,你那頭獅子也不過如此嘛,看我涂滿灰土,看它怎么感知我身上的能量?!?p>  “哼哼,你果然與眾不同,能逼我到此也實屬不易,但你以為我就這樣而已嗎?”

  枯木忍痛說著,逆言還沒弄清他的話語,見枯木掙扎起身拖住插在胸前的逆言爪子,身后狂獅搖擺而來,枯木立時指尖沾著嘴角獻血,結(jié)印大呼:

  “通,雙獅門!”

  只見狂風四起,狂獅迎風而來,枯木雙眼有神,蒼白的臉上血色漸起,一股強大的氣息充斥整個操場。

  逆言感覺不妙,奮力一掙,將那只枯木拖住的手掙脫,后退防守。

  狂風中,無湮靈獸身上靈氣逼人,枯木身上也云煙四起,狂獅吼叫,頭頂之上莫名出現(xiàn)一個氣流形成的通天巨門,而枯木頭頂也是一扇氣流巨門,兩者互相匯合而來,正好將逆言困在其中。

  雙獅門紅黑雙色,慢慢逼向中間,眾人乃至逆言看到此景無不驚呆,這兩扇門活像真實的石板門,高可通天,寬可越江,把弱小的逆言擠在中間,無處可躲。

  逆言在雙獅門中間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令人窒息,兩門越近,這種感覺越強烈,壓迫得逆言有些難耐,更別說兩門相合了。

  “感受到了吧?這才是我和靈獸的力量,雙獅門無所遁形,量你再快的速度也無法躲避著充斥的空間,再說你此時已經(jīng)被這無堅力量壓迫得無法施展你的狼豹雙行了吧!”

  逆言腦中嗡嗡作響,只能隱約聽到遠處枯木說話,卻如他所說,這雙獅門中好像到了一個封閉空間,別說施展技能,連喘氣都困難,逆言早已被壓迫得失去了意識,多次想要掙扎逃離這空間,卻怎么也提不起勁來,那血繼也漸漸消失,漏出他本來面目,痛苦的表情全部展露在外。

  雙獅門越來越近,合并之時,便是逆言粉碎之時,看枯木繼續(xù)施展雙獅門,毫無收手之意,婆婆在臺上焦急萬分,上前求情。

  “少主何必趕盡殺絕,他已是落敗之徒,就請手下留情吧!”

  枯木此時冷酷無比,狂獅吼叫,好像宣泄著不可一世的霸氣。

  “婆婆說笑了,如若不是我出絕招,恐怕趕盡殺絕的并不是這個血繼怪物吧!”

  “逆言突釋血繼確實是我封門疏忽,但并非我愿,希望少主看在兩國交情之上,留他一命?!?p>  “婆婆不必相勸了,此人敗卒之士,還是擅自修煉血繼之徒,就讓我替封門鏟除禍害吧!”

  說時,那雙獅門已經(jīng)近在咫尺,婆婆心念失去理智,拿起拐杖剛要制止,卻見不知哪里飛出一根蛛絲銀線,在陽光下奪目而出,不細細打量,還真看出其蹤。

  只見那細絲穿過雙獅門,直逼逆言而去,狂獅忽然感覺到一股能量,吼叫不止,枯木定睛一看,一根細絲居然穿過這無堅不摧的雙獅門,此時纏繞在逆言身上,一個勁道,居然將他拉出雙獅門。

  “可惡!”

  枯木非常惱怒,雙手結(jié)印,無湮靈獸狂獅奔向逆言,那頭頂獅門也隨之而去。

  就在逼近之時,突然細絲盡頭飛來一個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他落在虛弱的逆言身前,嘴中一頓咒語,立刻地上趴滿了黑色蟲子,密密麻麻,甚是惡心。

  “尸蟲?”

  枯木一看,地上就說傳說中傀儡一術所用尸蟲,當下暴躁起來,心中想起當時殺害自己母親的便是傀儡一族,想不到多年以后還能見到同伙,還是在這個場合。

  枯木上前而來,頭頂獅門依然兇兇而立。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救此人?”

  蒙面人透過面紗暗暗笑著。

  “枯木郎雙獅門果然厲害,再爭斗下去恐怕我也要深陷其中,先行告辭,以后再敘?!?p>  說著蒙面人拖起逆言便要離開,枯木哪能就此罷休,命令狂獅追將而去,這時地上尸蟲涌動開來,狂獅前行道路,突然從尸蟲中間憑空出現(xiàn)一道柵欄,像牢門一般將狂獅阻擋了下來,就這一瞬間,蒙面人連同逆言消失不見。

  “可惡!”

  枯木眼看著兩人消失,很是生氣,雙獅門合并而來,扎碎了那道柵欄,也碾盡了地上尸蟲。

  黃昏將至,封門外樹林里一個身影飛速而過,落在一處樹下,那身影將肩上逆言放在樹旁,站立在那。

  “你是誰?……”

  逆言意識模糊不清,只記得自己被困雙獅門,眼前蒙面人也不知什么時候?qū)⒆约罕车竭@里。

  蒙面人聲音沙啞,卻聲音宏厚,走了兩步便慢慢說到: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只要記住你自己是誰就行?!?p>  蒙面人說話神秘,逆言完全聽不懂。

  “你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救我?”

  蒙面人嘆息一聲,繼續(xù)說到:

  “救你純粹偶然,想不到艾斯一族竟然淪落到要被外人相救,曾經(jīng)封門輝煌都到哪去了?”

  聽到艾斯一族,逆言立刻惱怒起來,大聲喝到:

  “不要提什么艾斯一族,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的事與你何干?”

  “呵呵?!?p>  那人冷眼一笑。

  “確實也與我無關,但看你快要葬身離人之手,封門卻無動于衷,很為你不值啊,年紀輕輕就自破血繼,為什么要窩在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封門,我也就是惋惜所有出手相救罷了?!?p>  此人一番話,讓逆言痛心不已,如若不是此人,今日他真的要葬送在封門眾目睽睽之下嗎?想來寒心不已。

  “我的命不需要別人惋惜憐愛,封門也罷,你也罷,命絕于此,也只能怪我技不如人!”

  蒙面人哈哈大笑,無法控制。

  “有志氣,希望下次相見你不需要別人憐惜,而是你去憐惜別人,別年少氣盛,誤了大前途!”

  “喂……”

  沒等逆言說話,蒙面人說完飛身而去,消失在山林間。

  逆言身體虛脫,完全沒有了力氣,經(jīng)這一戰(zhàn),他見識不少,不僅知道山外有山的道理,還堅定了想要變強的決心,一個冷獸如此厲害,更別說那些威名在外的傳神之人,雖然自己血繼威力得到證實,但熟練應用遠遠不夠,前方道路,看來艱難險阻,遙遠無比。

  黃昏來臨,逆言躺在樹下思緒萬千,也不知封門此時是什么景象,對于自己的行為該如何處置,再想想蒙面人的話,難道自己族人真的被封門所遺棄嗎?想想曾經(jīng),雖然自己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艾斯輝煌之時,但聽聞當時也是封門旺族,威名遠揚,為何今時今日,無人提及,還被排斥,自己冷酷性情也是因為幼年孤苦無依,世人唾棄才導致的,逆言多想找個人問清楚,到底那些傳言是不是真的,到底自己家族是不是向那些人眼中那樣叛逆齷齪。

  逆言獨自哀傷,莫名留下淚來,他三歲之后便沒有再哭過,那時哭還是父母被驅(qū)逐含恨而亡的時候,后來他被帶回封門,因年幼才被赦免留在封門,但卻被看成余孽,從小沒人跟他玩耍,都是冷眼相對,背后的謾罵更是令人膽寒,他從來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自己懂事時就被同齡人嫌棄,就這樣一個人度過童年。

  看到枯木,他心中有一絲欣喜,因為他看到比自己悲慘的人,經(jīng)受著比自己痛苦的事,所有他很希望跟這個人較量,他想打敗枯木,就像打敗自己一樣,打敗那些不該存活與世,備受冷眼的怪物。

  很多時候逆言覺得自己瘋了,他看到對他如此冷漠殘忍的封門甚至有些開心,這樣他就可以徹底失望,徹底放下,也可以徹底的去恨,毫無顧慮的做個他們眼中的“冰瘟”。

  或許封門造就了他,也或許是封門成就了他,不管怎樣,他想要變強,然后去證實那些心中疑惑,告訴世人到底是對是錯,然后捍衛(wèi)他心中以為的對錯,畢竟他從來沒有權(quán)利去爭取那些對錯。

  挽風吹過,逆言有些疲憊,傷痛和心傷讓他早已崩潰,躺在樹下,他想起了那首父親經(jīng)常在耳邊唱起的曲,雖然模糊,但還記得。

  “烈酒熏心,人比獸性,獸無情,人有情,絕情之處輸獸性;正人者,比圣賢,蒼茫繁星比銀月,是非錯與對,正反乾與坤,歸死處,才知非物非圣賢?!?p>  “歸者逝,塵埃落定,往事匆忙隨風去,蒼茫處,凡塵俗世,愛恨催人與湮滅。榮耀伴一生,蹉跎毀一瞬,枯枝敗葉落落哀,復蘇只留新生綠,身前忘了已逝魂,身后哪得清休閑?!?p>  逆言清唱,回憶哀傷,如同經(jīng)歷了一個世紀,望著星空,一抹清淚洗灰塵,徒留傷悲難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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