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力虎堂大門前,與躲在樹叢后的李浩吳天相遇。五人按照計劃,藏在門前兩丈開外的草叢里,等著力虎堂將人帶出。哪知眾人從日上高頭直等到太陽偏西,力虎堂大門始終未開。吳天早已不耐煩了,躺在草地上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少覺。
王雪擔心事有變動,喃喃說道:“他們會不會改變主意了,或者他們已將我媽媽從后門悄悄運走了?”李浩見力虎堂久不行動,也在憂心此事恐將有異,只是他不想在王雪面前顯得軟弱,便強裝鎮(zhèn)定,淡淡的安慰道:“再等等罷,力虎堂的后門出不了山,他們即便真的從后門出來,也得再繞回前門行走?!?p> 又過了一個時辰,太陽已完全落山。吳天忽然睡醒,揉著睡眼問道:“怎么,媽媽救出來了嗎?”步子怡輕輕撫了一下吳天腦袋,道:“還沒有,你接著睡罷?!眳翘爨帕艘宦?,翻了個身便要繼續(xù)瞌睡,不想雙眼剛一閉上,卻聽步子怡又輕聲叫道:“等等吳天別睡啦,他們出來了。”吳天精神一振,忙輕輕趴起身子,雙眼隔著草堆向外張望,只見力虎堂大門一開,走出六個人來,當先一人便是堂主王力強。王力強出大門之后大步走向鎮(zhèn)外,對身邊的一切事物視若不見。另有五個人在他身后數尺之外緊緊跟隨,其中四人分成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站成。第五人則站在那四人中間,月光下只見這人面上蒙著黑布,雙手也被兩根細麻繩縛住,身上雖穿著一席女人長袍,卻缺了兩邊衣袖。這第五人頭上雖套著黑布袋,看不清面貌,但王雪仍是一眼便認出來,這個女人必是自己的母親王曉麗。李浩、張冠華、吳天、步子怡也心中均知,她便是今夜要相救之人。
張冠華見王力強走下山路,起身便要跟隨。王雪拽住張冠華胳膊,低聲道:“若是跟的太近,以王力強的本事,必能發(fā)現我們,你別急,跟在我身后?!睆埞谌A嗯了一聲,見王雪不急不躁,一改往日的沖勁,雖見母親被縛在對頭手中,竟也能十分冷靜的分析形式,心中不禁欽佩。
王雪當先打頭陣,帶著李浩、步子怡等人在后悄悄跟隨王力強走出鎮(zhèn)外。王力強帶著手下爬上小山坡,又一連轉過兩條山路。此時早已天黑,周圍又都是可做掩護的樹木樹藤,王雪等人又因害怕暴露行蹤,將腳步放的極輕極慢,是以路途雖遙,以王力強只能,卻也并未發(fā)覺有人跟隨。又翻過一座山坡,王力強在一片空曠的小草原上停住。
此處沒有樹木做掩體,王雪、李浩等人不敢過分欺近,只能在就近的幾棵樹下藏好身子。過了一會,對面林中現出三個人影,中間一人高大健壯,余下二人卻相較瘦小,正是梁山幫的蝴蝶、蜘蛛、蠕蟲三人。蝴蝶上前一步,拱手笑道:“鼎鼎大名的力虎堂堂主果真守時呀!”王力強不愿說客套話,只是冷冷的問道:“我要的東西呢?”蠕蟲退到林中,推出一輛獨輪小車,說道:“你要的東西在這里?!敝灰娷嚿涎b載十來個大壇子,王雪曾見過這樣的壇子,知壇里裝的便是勃山遠的家傳毒藥。蝴蝶道:“你的東西在這了,我的人呢?”王力強回頭使個眼色,兩名手下將王曉麗向前一推。王曉麗多日來深陷虎口,此時身體早已虛弱不堪,加之雙手被縛目不能視,突然被人用力推過,身體向前一飛,摔倒在蝴蝶面前。
王雪見到母親被人如此欺辱,只氣的頭腦發(fā)暈,雙手哆嗦。步子怡與李浩分別從左右兩邊緊緊按住王雪肩頭,生怕王雪一個忍耐不住,奔過去與王力強拼命,到那時可當真是大事不妙了。
只聽王力強對身后的一名手下冷冷的道:“去看看那車。”那手下應了聲是,走到獨輪車面前細細查驗每一個壇子,似是怕蝴蝶等人使詐,將裝有毒水的壇子換成空壇。蝴蝶嘴角帶著冷笑,道:“我們相識多久了,你不相信我嗎?”王力強仍是鐵青著臉,反問道:“那你應該不會在乎陪我多等這一會罷?”蝴蝶見王力強如此冷漠,心中不禁有氣,手指獨輪車,沉著臉道:“我要留下一壇毒水用作試驗,其他的你可以拿走?!蓖趿姷溃骸昂谜f?!绷⑻玫哪敲窒虏轵炌戤叄氐酵趿娚磉厡λc頭示意。蝴蝶道:“查驗完了嗎,你們現在可以推車回去了?!蓖趿姷溃骸安患?,我要留下來看著你們試驗藥性,試驗場地在哪?”
躲藏在樹后的王雪等人一聽,相顧大驚失色,大伙本來想待王力強走后,再出面相救王曉麗,蓋因王力強武功之高難以對付,不想王力強竟然要留下來看熱鬧,早知如此,適才還不如就在半路上攔截王力強算了。
只聽蝴蝶笑道:“難得王堂主有此興趣,我們即刻試驗,試驗場地就在這里啦?!蓖趿娖娴溃骸熬驮谶@草地上試驗?”蝴蝶道:“這毒水十分奇特,活物沾上之后立即性情大變,草木沾上后當即枯黃。因此在林中草地試驗最易檢驗藥性?!蓖趿娻帕艘宦?,道:“原來如此?!?p> 只見蝴蝶對身邊的蠕蟲微微點頭,蠕蟲拽住縛在王曉麗身上的繩子,將她托到草地中間。王力強等人與蝴蝶均向后退步數尺,將中間的草地完全空出,生怕王曉麗中毒之后變得瘋狂難以控制。蜘蛛左手拿出一壇毒水,右手將蒙在王曉麗面上的黑布撕下。王曉麗輕聲道:“你們既已知道藥性癥狀,又要試驗什么?”蜘蛛笑道:“這毒藥的反應似乎是因人而異。我們雖然知道中毒者會立時大變性情,可變有什么樣的性情我們卻不十分清楚,似乎不同的人會變有不同的癥狀,因此我們想多找些不同的人來多試驗幾次尋個明白。”蝴蝶冷冷的道:“與她說那么多干嘛,快試毒罷?!蓖鯐喳惖溃骸暗鹊?,既然這毒水對草木也有反應,你們拿草木花樹試驗也可以呀!”蠕蟲笑道:“確是可以,不過我們更喜歡用活人來做試驗。”說著與蜘蛛一齊大笑。
笑過之后,蝴蝶從腰間亮出匕首,對蠕蟲說道:“不管試驗結果如何,都必須將她除掉?!比湎x應了一聲,與蜘蛛各從懷中摸出匕首。蠕蟲用刀背輕輕拍著王曉麗后頸,笑道:“可惜呀,今夜不能讓你活著離開了?!?p> 一個人影忽地躍向草地,叫道:“放她走,不然你們所有人,都別想活著離開!”草上眾人均吃了一驚,尋聲瞧去,只見說話之人是個瘦小的女孩,不是王雪是誰?王雪見對方已開始試驗,而王力強仍沒有離去的打算,事已至此,只得站出來與王力強斗上一斗了,便即被打死在這荒山之中可也說不得了。
王力強見到王雪,心中大喜,道:“來的好啊,我正到處找你們呢,沒想到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了。我問你,步子怡呢?”步子怡高高躍出,順勢飛出一腳將蠕蟲踢倒,叫道:“我在這里?!彪S即兩步奔到王曉麗身側,雙手環(huán)住王曉麗,將她護在身后。
王力強冷眼瞧著王雪,對身后手下道:“除掉她。”身后手下應聲一齊攻上。王曉麗尖叫道:“你不能殺她!”便要趕去相助,但她雙手被縛,又如何能夠相助?李浩、吳天雙雙從樹后躍出,后發(fā)先至,將圍攻王雪的那四人同時打倒。
王力強咆哮一聲,抬腿向李浩踢去。李浩側過身子,避開這一踢,右掌急翻,向王力強左肩擊去。吳天跟著出拳,打向王力強左側腋下。王力強左臂一揚,將李浩的掌力和吳天的拳力一起擋下。張冠華猛地從草地里躍出,揮肘去撞王力強右側下顎。王力強抬起右臂,截住張冠華肘擊。王雪見王力強右臂擋住張冠華,左臂又與李浩吳天相抵,已沒有空閑的手能接自己的招式,忙趁機奔到王力強面前,在王力強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王家拳本就內功深厚,王雪這一拳又使出了全力,本擬能將王力強打倒,哪知王力強挨了拳之后只是冷眼瞧著王雪,面上絲毫不見痛楚之色。王雪立時醒悟:“是了,王力強身子強壯,適才又將全數內力集中在腹部,以他的內功,擋住我這一拳自是毫不費力?!毙闹幻睿D身便欲逃走,卻哪里還逃得了?王力強大吼一聲,猛地抬腿踢中王雪胸口,將王雪擊飛在數尺開外。幸而王雪摔倒之時平穩(wěn)落在柔軟草地上,若是不慎摔在草中碎石上,這時恐怕已是痛不欲生了。饒是如此,王雪胸口仍是說出不出的酸悶難當,直坐在草地上緩了半天,方能勉強起身。
王力強左腿橫踢,將李浩吳天踢翻在地,左拳跟著向張冠華打去。張冠華大驚,當下已不及運哈巴術反擊,忙抬起雙臂護住面門向后疾退。王力強左拳跟著向前追擊,大叫道:“看你還能套到哪去!”張冠華眼見這一拳難以躲閃,猛地彎下身子,使出一招“滾刀式”反擊。哪知他身子剛一蹲下,王力強已提膝撞去,正中張冠華胸口。王力強內功何等兇猛,一招便將張冠華撞倒在地。張冠華倒地之后哼了一聲,卻沒立即站起,竟是昏了過去。
王力強恨哈巴門入骨,眼見張冠華昏倒在面前,當即左手變爪,對準他的喉嚨猛抓過去,猛聽得身后傳來一個少女的慘叫聲,王力強大驚,倏地收爪回身。原來這一聲慘叫不是別人,正是他多年來朝思暮想的步子怡發(fā)出的,回頭瞧去,只見步子怡已蜘蛛被打倒在地,蝴蝶、蠕蟲二人跟著便要揮動匕首取她性命。
以步子怡之能,縱然斗不過蝴蝶、蜘蛛、蠕蟲,也尚可與三人周旋,但她護著身后的王曉麗,只敢接招不敢躲閃,這才兩三下落敗。
王力強見心愛的人命在頃刻,勃然大怒,顧不得再去理會張冠華,一步跳到蜘蛛身前,高聲喝道:“不許你們傷害她!”蜘蛛見王力強忽然動怒,不僅一怔。蝴蝶道:“你看清楚她是誰,她是我們的冤家,是劉岳的女徒?!蓖趿娐牭健霸┘摇迸c“女徒”二字,心中更是怒火大起,揮起一拳向蝴蝶頭頂打去。蝴蝶的功力原本遜于王力強甚多,此時沒有防備突然受攻,一拳便被擊倒在地。王力強又叫道:“我說了不許你侮辱她!”蝴蝶坐在地上,捂著腦袋心想:“我哪里有侮辱她?”卻知王力強武力過人且心狠手毒,當下不敢再言語。
王雪見敵人起了內訌,心里暗暗高興,只想:“你們自己人動起手來,我便可趁機救我媽媽啦?!碑敿纯v躍而起,抬腿向蠕蟲踢去。蠕蟲全神留意王力強說話,對身邊的險境全沒在意,胸口被王雪踢得正著,一下栽倒。蠕蟲大怒,站起身來抬腿便向王雪踢去。王雪見蠕蟲手中晃著一柄匕首,急忙運出哈巴術中的擒拿手,伸手去奪那匕首,拼著受蠕蟲一擊,也要先將他匕首奪下。只聽咚的一聲,王雪肚子被蠕蟲踢中,震得倒退數步,但蠕蟲的匕首卻也被王雪趁機奪過。王雪匕首在手,登時如虎添翼,橫揮匕首向蠕蟲揮去。蠕蟲知匕首鋒利,當下不敢搶奪,忙向后縱躍躲閃。王雪見蠕蟲退開,也不上前追擊,奔到母親身旁叫道:“媽,快抬起胳膊?!蓖鯐喳愞D過身子抬起雙臂。王雪揮動匕首,一下將捆縛在王曉麗雙手上的繩子劃斷。
蝴蝶與蜘蛛不敢再對步子怡動手,眼見王曉麗脫困,便發(fā)掌向她劈去。王雪左手抓住母親右臂,右手將匕首舞成一道光影,隔開蝴蝶與蜘蛛,向著李浩的方向退去。王曉麗忍不住叫道:“我不是叫人傳過信,讓你走的越遠越好嗎?誰讓你來救我了,你這丫頭真是任性。”李浩護在王曉麗身前,笑道:“沒錯,她一直這樣任性?!蓖跹┑闪死詈埔谎?,心想當此緊要關頭你竟然還有心思說笑,晚點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力強見王曉麗脫困,臉色一變,揮拳向王雪襲去。李浩接過王雪手中匕首,對王雪道:“你們快走?!鄙硇蜗蚯耙惶?,挺起匕首向王力強拳鋒刺去。王曉麗待要阻攔,卻是來不及了。眼見匕首便要刺進王力強胸膛,王力強左手微揚,一把抓住李浩手腕。李浩手腕一疼,匕首掉落在地。王力強冷冷的道:“你太天真啦!”提膝將李浩撞飛。
張冠華昏了一會站起身,正要動身相助李浩,忽覺身旁人影攢動,蠕蟲蝴蝶已從側攻了過來。張冠華喝道:“看我怎么收拾你們!”右掌抬起正要發(fā)招,一瞥間見身后放著一輛獨輪車,心念一動,不再理會蝴蝶蠕蟲二人,轉身推著獨輪車向王力強撞去。
王力強見獨輪車撞到,跳起來向后一翻,躍到蜘蛛身旁。王力強吼道:“還我毒藥?!睆埞谌A雙眉一樣,道:“好啊,還你便是!”捧起一壇毒藥揣在懷中,又順便掏出一顆流星點燃,扔進車內,隨即雙手猛地運勁將車向前一推,大喝道:“接住啦!”
王力強、蝴蝶等人一見大驚,各自向后疾躍。跟隨王力強同來的那四名力虎堂手下遠遠見獨輪車過來,沒了命似的向后奔逃,生怕流星炸開之后毒水四濺,再濺到自己身上,要知僅一滴毒水,也能將人毒害。獨輪車滾到草地中央,火光一閃,轟的一聲炸了開來,只見車上濃煙滾滾,墨綠色的毒水撒了一地。王力強定睛瞧去,但見車周圍原本茂盛繁密的青草霎時間全數變得枯黃,不禁暗自吃驚:梁山幫的毒藥果真名不虛傳!
蠕蟲繞過獨輪車,從后偷襲王雪。王雪心想:“我怕的是王力強,你又何足畏懼?”右拳向前探出,與蠕蟲斗在一起。李浩叫道:“別打啦,我們快走!”步子怡奔到王雪身邊,發(fā)拳將蠕蟲打退,抓住王雪胳膊便往林中奔逃。張冠華、李浩見王步二人已奔進林中,忙為她二人殿后。王雪見母親不在身邊,心中掛念,大聲叫道:“媽,你在哪?”叫了幾聲,不聽答應,更是擔心,想是母親被擄多日身體虛弱,未能及時逃出,轉身對步子怡道:“我要回去救我媽!”步子怡心想:這時候回去救人,豈非自投羅網?可是人又不能不救,心中左右為難,左手抓住王雪仍是不肯放下。
吳天推了一把王雪,叫道:“你們在前面等我!”說著掏出一顆流星點燃,快步奔回草場空地,只見王力強正對著獨輪車高聲叫罵,似是心疼未能得到這一車毒水,蜘蛛等人卻已將王曉麗圍住。王曉麗左臂護身,右手前趨,明知不敵也不肯束手就縛。吳天手腕一晃,將流星向前射出。那流星噌的一聲飛在王曉麗身前,在她腳下草地里炸開。蝴蝶等人此時已知流星噴出的煙霧無毒不足為慮,便放心地過去擒王曉麗。但流星炸出的濃煙雖然無毒,卻甚是猛烈,蝴蝶、蜘蛛被煙霧裹住,看不清近在咫尺之人,想生擒王曉麗又談何容易?吳天快步闖進煙霧之中,模模糊糊的瞧見面前站著兩人,只是那兩人的身形相貌被煙霧遮住大半,看不清是誰,眼見左手邊那人身形消瘦似是女人,便一把抓住那人手腕,頭也不回地向林中奔走,口中連聲大呼:“王雪,我救她回來啦!我救你媽媽回來啦!”
王雪、李浩、張冠華、步子怡在林中等候、吳天奔到王雪身前,得意道:“你不知道適才有多驚險,梁山幫那三個昆蟲合力圍攻你媽媽,幸虧我出手及時……”話未說完,卻見李浩、張冠華、王雪、步子怡滿面怒容,怪里怪氣的瞧著自己,心念甫動,不必回頭去瞧也知是自己慌亂中救錯了人,抬手向后輕輕一指,沉著臉低聲對王雪道:“她一定不是你媽媽,是嗎?”
吳天身后那人便是蠕蟲。蠕蟲冷笑道:“你們逃不掉的,我要將你們……”話至此,忽然想到現下處境最險的似乎就是自己,正轉身要逃,忽覺背后短衫一緊,左肩已被人拿住。步子怡等人一擁而上,將蠕蟲按在地上猛打。王雪氣的急了,將吳天也按倒在地打了幾拳。
李浩指著前邊草地叫道:“你們快瞧!”只見王曉麗已被蝴蝶擒住。吳天飛身上前,大聲道:“我去救她!”張冠華一把拉回吳天,狠狠的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救她!”掏出流星,與李浩同時跳回到草地,二人各自將流星向蝴蝶擲去。蝴蝶見流星飛來,雖知流星里所含的煙霧無礙,但若是被火藥炸到,只怕也是受傷不輕,當即放脫王曉麗,向后快疾趨避。張冠華抓住王曉麗左臂,李浩抓住王曉麗右臂,將她帶回林中。
王雪見母親平安而回,心中大喜,叫一聲媽,撲進王曉麗懷里,母女倆相擁而泣。旁人瞧見,均覺欣慰。
過了片刻,張冠華道:“我不想打斷你們母女重逢,不過眼下我們有一個無比強大的,令人恐懼的大麻煩!”說著眼神向草地一努。王雪向草地望去,只見王力強與他那四名手下沖進林中四下搜尋,看情形不需多時便可尋來。王雪擦干眼淚,道:“我們快走罷?!弊プ∧赣H的手,跟著李浩等人向著山下小路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