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
一凡從地上爬起來,掉在桌子下面的手機正在拼命的響著,老板椅還在滴溜地打轉。
好夢由來最易醒??!坐在地上感嘆著拿起手機,看是哪個衰仔擾了他的美夢。
“有屁快放!”一凡沒好氣地對著電話那一頭的波哥抱怨著。
“小子,一大早吃火藥啦?這么大火氣。喲,是不是在夢中和小倩正在廝混哪?”一凡打了個哈欠看看時間,剛剛早上七點。
想著夢中那一跤摔得夠嗆,都是波哥小子的電話給鬧的,后面說不定還有更精彩的情節(jié),可惜卻在這緊要關頭醒了。
“什么事,一大早就打電話,不能上班再說?!?p> “還不是比賽集訓的事,主任和教務處的周主任,還有前幾屆參加比賽的培訓老師、領隊一起討論你的集訓方案,你還不早點到,你覺得讓領導等你合適嗎?”波哥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的集訓方案還需要討論?
被擾了美夢的一凡惱火了,王主任和教務處的周主任看看集訓方案就行了,還要找那幾個手下敗將來一起討論,這些人能說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心里難道沒點逼數(shù)!
不滿歸不滿,一凡到底不敢馬虎,胡亂在衛(wèi)生間沖了個澡,換了身稍正式點衣服,背上包往學校趕去。
上班不到三個月,一凡就搬出了學生宿舍,在城西的碧水云天有了自己的住處。
這樣他上下班就不得不和其他上班族一起擠公交車。
夏天的余威尚未散去,公交車上又擠又熱,一凡被下車的人流擠到后門處,他靠在后門的扶手上吃著在路上買的雞蛋煎餅,喝著豆?jié){,想著覲見上司時的措辭應對。
“哎喲,看著點,沒長眼啊,你看把我衣服上弄的?!币环沧炖镆е鴦偹撼断聛淼囊粔K餅子,張大眼看著對方,對方埋頭用紙巾擦拭著沾上油漬的衣領,嘴里不停地埋怨著。
對方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到一凡嘴里叼著的餅子,厭惡地撇撇嘴說:“幾千塊啊,這可是名牌,要干洗的!”一凡急忙把嘴里的餅子捏在手里,連忙說:“對不起??!人太多,我也不是故意的!”
“啊喲?!币粋€急剎車,女人猛的撲向高出她一個頭的一凡,臉完全貼在一凡手中的餅子上。
女人還沒來得把臉從一凡手中的餅子移開,又是一個急剎車,我的個天皇老爺,一凡把眼睛睜到了極限。
他可憐的早餐被女人的臉擠的稀爛,在第二次剎車時,被擠爆出來的豆?jié){星星點點也灑在女人的頭發(fā)上。
當女人抬起頭來時,一凡咬著嘴唇沒敢笑出聲,這簡直就是一個現(xiàn)實版的如花呀!
“真是對不起!”看著女人頭發(fā)上的東西和一張沾滿了餅碴子的臉,一凡感到十分抱歉。
在這個眾目睽睽之下,女人指著一凡,“你,你,你……”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凡用手想把她頭上的那些東西拿掉,女人打開了一凡的手,吼道:“拿開你的臟手?!?p> 看看自己的手,確實油膩膩的夠臟,女人沒有說錯。
女人打開包拿出濕紙巾開始打理自己的糟糕形象,對于女人任何時候形象是都是重要的!
一凡覺得這雖然不全是自己的責任,但畢竟是自己的早餐讓對方搞成這樣的。他對女人說:“真的對不起,我會負責的?!?p> 圍在四周看熱鬧的眾人呵呵笑了起來。
“誰要你負責?你要負什么責?你這人怎么回事?怎么說話的?”一串質問讓一凡愣了,這話說的,我哪里說錯了嗎?
一凡不知怎么應對了,對于這種中年女性,他的應對經驗不足,只有站在那里看著,等待女人提出解決方案。
車又到了一站,不幸再次光臨,如潮的下車人.流把他們從車門口擠了下去。等想再次上車時,車門已經關上丟下他們一溜煙跑了。
在站臺上,略感尷尬的一凡看著那個還在打理頭發(fā)的女人,轉頭四處望望,看到不遠處一個掛著“皇朝發(fā)藝”招牌的門前,一群小男生、小女生正站在門前隨著音樂喊口號,做早操。
“嗯,那個……”一凡用手給女人指了指,然后說:“這一大早的,沒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你看,要不到那里把頭發(fā)洗一下吧?!?p> 女人看了看,點點頭。于是兩人就向“皇朝發(fā)藝”走去。
一大早,店員就看到這種奇事,很爽快地答應提前營業(yè)。
女人去洗頭發(fā),一凡坐在大廳里肚子咕咕叫著??纯磿r間,如果現(xiàn)在走還能在上班前出現(xiàn)在主任面前,但目前的情形怕是不可能了。
“王主任,我今天早上出了點狀況,可能晚些過去。那個新老師的教學反饋我也看過了,我這邊沒問題。”在洗頭發(fā)的女人躺在那里打著電話。
一凡腦袋炸開了,不會這么巧吧。隨即就安慰自己買,對,是巧合,絕對是,世界這么大,不可能這么巧!
雖然自我安慰著,但心懷忐忑的一凡還是隔著一個拐角,側耳屏氣聽著下文。
“對,就是你們系的那個……”
“是叫茍一凡吧!對,對,聽那個班的學委說課上的還不錯,名牌大學的就是不一樣,看來有潛力。這次高校對抗賽也由他帶隊,應該能拿到好成績。我看呀!好好培養(yǎng),可以接你這個老主任的班了?!?p> 一凡想死,這什么世界,不是說世界很大嗎?
腦子里否決了無數(shù)個解決方案,一凡實在是想不出該怎么面對當前的局面。
照此情形,這女人等下肯定和他沒完,按時覲見系主任也肯定是不可能了,深深嘆口氣一籌莫展地坐在那是發(fā)呆。
低頭把手機在手里轉著,想著自己縱使一身好武藝在這時候尤如牛陷泥潭有勁也使不上。
“到了沒?”熱心的波哥發(fā)來了信息。
一凡低聲回了電話,簡要說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對面壓抑的笑聲等一凡說完就變成了哈哈大笑。
“笑你妹啊,哥啊,給弟弟我支個招唄?!鼻笕税郑环铂F(xiàn)在可不敢得罪這個救命草。
“稍等,馬上。”
得到波哥的承諾,一凡懸著的心總算稍微平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