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你將自己抽出來的那張‘法官’展示給我們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如果你能夠無聲無息的就使用這種古怪的能力…又何必做這些無謂的舉動?!?p> “或許我是故意詐你們呢?”外交官問道。
“一開始我也有這么考慮過,但進入那個‘法庭’之后,你突然又變得沉默起來…這就很奇怪,如果之前那些話都是為了誤導(dǎo)我們,那為什么不繼續(xù)呢?”陸澤頓了頓,繼續(xù)道?!皬哪莻€時候,我就猜測,雖然你使用的這張‘法官’能力詭異,但很可能,這張牌對你自身也存在某種限制。”
“請繼續(xù)?!蓖饨还冱c點頭,算是默認。
“進入‘法庭’之后,我其實一直在觀察…我發(fā)現(xiàn),每當(dāng)牢籠降下的瞬間,你身后那座石碑上的寶石,都會亮一下…而且其中暗藏規(guī)律,左戮和白不執(zhí)的牢籠降下時,亮的是第一塊寶石,其他人被罩住的時候,亮的是第二塊……從始至終,第三塊寶石都沒有亮過…而且,你的那塊石碑讓我想起古代的‘法典’,因此我猜測,石碑上的寶石,很可能意味著這塊空間內(nèi)獨特的‘規(guī)則’,一旦有人觸犯‘規(guī)則’,寶石亮起,牢籠就會降下,將違規(guī)者石化…”
他解釋到這,一旁的獵人都驚呆了,只有白不執(zhí)和盧健還算鎮(zhèn)定…結(jié)合這兩人之前的‘表現(xiàn)’,陸澤所說的這些東西他們應(yīng)該也推測出來了。
“…根據(jù)那些獵人被石化前所做的事,我推測出第一條規(guī)則,應(yīng)該是‘不許談?wù)摲ㄍヒ?guī)則’,左戮和白不執(zhí)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被石化。而第二條規(guī)則,應(yīng)該是‘不許攻擊他人’,其他被石化的獵人,應(yīng)該就是觸犯了這一條規(guī)則……”
“這兩條規(guī)則的針對性太強,尤其是第一條,簡直赤裸裸的針對左戮?!标憹烧f這話的時候,一旁的左戮拼命點頭,一副委屈不服氣的樣子。
“你在‘法庭’中擁有制定規(guī)則的權(quán)利…原本我的推斷就只到這里,直到后來我發(fā)現(xiàn),從始至終,你一直在沉默…以你的才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沉默會顯得突兀,除非你不得不這么做,想到這,我自然又想起最開始的那個推斷:在法庭中,你是否也受到了某種限制…”
“…我想起始終未亮起的第三塊寶石,如果第三條規(guī)則也是由你制定,應(yīng)該也是一條對我們極其不利的規(guī)則,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毫無防備之下,應(yīng)該早就有人觸碰‘第三條規(guī)則’了,之所以一直沒有,只說明一個可能:第三條規(guī)則并非針對我們,而是針對你這個‘法官’的。這樣解釋起來就很合理…畢竟這里是法庭,而法庭最重要的特質(zhì),便是‘公平’。”
白不執(zhí)站在旁邊,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陸澤身上,直到此刻,眼底終于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黯然。
聽到這里,他不得不承認,論及觀察分析的能力,自己還是比陸澤差了許多。
一旁的盧健看著陸澤,眼光越發(fā)欣賞,除了這種贊賞的情緒之外,此時此刻,他腦海中又不自覺浮現(xiàn)出費野火的臉,他現(xiàn)在總算明白,費野火當(dāng)初為何偏偏送陸澤逃出來,想必也是發(fā)現(xiàn)陸澤這可怕的‘天賦’了。
這是一塊璞玉啊。
至于其他獵人,此刻已然是一臉懵逼:雖然陸澤已經(jīng)盡量解釋了自己的心路歷程,但他們還是聽的一臉懵逼。
左戮:啥!啥!啥!這說的都是啥?
“推斷到這一步,在結(jié)合你古怪的‘沉默’,結(jié)果就顯而易見了?!标憹衫^續(xù)道?!澳闼艿降南拗疲瑧?yīng)該和‘說話’有關(guān)…如果僅僅是‘不能說話’,并不能算是限制,再聯(lián)想到“法庭”二字的含義,我推斷,你收到的限制,很可能是‘只能講真話?!彼D了頓,看向?qū)γ娴耐饨还??!霸俸竺妫筒挥梦医忉屃税??!?p> “的確不用了?!蓖饨还偈栈匾恢倍⒅憹傻哪抗?,垂著眼皮嘆了一聲,臉上浮現(xiàn)出苦笑。“虧我抽到這張‘法官’還沾沾自喜,沒想到在你眼里竟然漏洞百出。”說完,他將一直夾在左手指尖的那張法官,放回右手的牌堆里。
“小心!他又要換牌了?!弊舐狙凵褚豢s,聲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原地,動作居然快過肉眼捕捉,下一刻,突兀的出現(xiàn)在外交官面前,右手握爪,捉住對方的手腕,腰猛的一扭,整個人回旋180度,頭朝下,雙腿回縮,猛地向外交官的面門蹬去。
這一腳踢中了,怕是頭都要被踢爆。
然而,還是被躲過了。
眼看就要踢到的瞬間,左戮只覺得自己手中握著的手腕像是突然變成水了一般,瞬間空蕩蕩的,飛踢也沒落到實處。
他踢到的只是殘影,外交官不知用什么手段,早已退到百米之外。
左戮還要追上去,被盧健伸手攔下。
“別中了他的計,他在拖時間?!北R健淡淡道。“你實力最強,現(xiàn)在趕快去方尖碑,阻止呂風(fēng)破解碑文…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是呂風(fēng)了,反正你記住,方尖碑周圍,不論是人還是異獸,格殺無論。”
“明白!”左戮點頭,雙腳猛地踏地,朝方尖碑的位置疾馳而去。
盧健激活卡牌,飛到空中,他原本想攔住外交官,可對方似乎完全沒有阻擋左戮的意思。
這讓盧健心中一沉。
難道他們已經(jīng)破解了碑文?打開了傳送門?
自己終究還是來晚了?
“你放心好了,我們只是破解了碑文,還未打開傳送門?!蓖饨还倬瓜袷强创┝吮R健的想法,說道。
他的坦誠讓盧健更加不安了。
下方的陸澤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皺起眉頭。
明明破解了碑文,卻不打開傳送門?
為什么?
“我這么說你們可能不信。”外交官笑著道。“但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想過要打開這扇傳送門…雖然外界總說我們‘腐爛公社’是恐怖組織,但我們并不想毀了柳原市?!?p> “那你們想干什么?”盧健諷刺道?!皻⒘诉@么多人,現(xiàn)在說自己是無辜的,是不是有點晚了?!?p> “人是我們殺的,我們自然承認?!蓖饨还兕D了頓。“但我們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
他看著盧健,語氣拖得很長,慢慢吐出兩個字,。
“誅…”
“心!”
…
柳原市,尖碑基地。
深夜,房將軍的門突然被敲響。
咚咚咚,咚咚咚。
粗暴的聲音,與其說是敲門,不如說是砸門。
房將軍一臉陰沉的開門,看見門外的劉能,臉色變得更差了。
劉能卻視若無睹,反倒一臉興奮。
“我知道了,他們下一步會怎么做!”
“他們的目的并不是打開傳送門,毀了柳原市…談判,直播,都是煙霧彈。從一開始,他們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
“是什么???”房將軍早已困意全無,迫不及待的問道。
“他們想把世界獵人協(xié)會搞臭!或者說,至少把如今的‘世界獵人協(xié)會’給搞臭!”劉能目光灼灼的看著房將軍,語氣篤定,振聾發(fā)聵?!八?,我推測,他們下一步的行動,不是打開傳送門…”
“…而是把已經(jīng)破譯出的碑文散播給31號獵場的獵人們,借此逼協(xié)會,逼政府作出抉擇?!?p> “我們?nèi)绻麣⒘诉@些獵人,等于往自己頭上潑污水;但如果不殺這些獵人,我們就只能永遠封閉31號獵場。否則就等于在整個華夏的心臟旁邊,埋了一顆隨時隨地都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
“殺人,誅心。”房將軍嘆了口氣?!昂煤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