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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征九州

第二十九章 邊境之戰(zhàn)

血征九州 鍋底大蝦 3005 2019-04-24 23:58:56

  北州,東部邊境,在那唯一能夠連通北方草原的黑石谷谷口,一個坐在木質(zhì)輪椅上的中年男子,在一群親衛(wèi)的隨行下,停在了一處矮丘上。

  “你剛剛說,釗兒給孤留了書信?”郭信沒有看身旁的親衛(wèi),他皺著眉頭看向谷口邊上那一座座粗糙的石碑,似乎是在緬懷著什么。

  “是的,將軍您看?!闭f話間,親衛(wèi)將一封沒有寫任何字的白絹交到郭釗的手上,“公子說,這封信必須要親手交給您,而且,這封信件上也詳細介紹了將來的聯(lián)絡方式?!?p>  “哦?這小子又折騰出了什么鬼點子?”郭信不以為意地隨手扯過了白絹,周圍全是他的親衛(wèi),這些人絕對忠誠,自己并不需要避諱些什么。

  “一個字也沒有?”郭釗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名堂。

  “這正是屬下想說的,”親衛(wèi)順手拿出了火折子,捋了一把干枯的野草將之點燃,“這字跡,必須要在火上烤過之后方能顯現(xiàn)!至于這隱形字跡的用法,工子已經(jīng)十分詳盡地記錄在書信里了!”

  說話間,一堆簡易的篝火已經(jīng)在郭信的一側(cè)生了起來。春日這些經(jīng)過了一冬的枯草早已沒有了水分,火折子上的火星子落在枯草上,幾乎沒怎么用吹氣,很輕易地就把這一小堆枯草點燃了。幾個親衛(wèi)很自覺地從周圍薅下了一把把枯草填進了火堆里,之后結(jié)成排站到了火堆的西面,阻擋猛烈的西風將火堆變成草原大火。

  親衛(wèi)再次從郭信手上接過了絹帛,他小心翼翼地按照臨行前郭釗教給他的方法烘烤著著信件,盡管在京城的時候親衛(wèi)就已經(jīng)實驗過了,但是現(xiàn)如今當著侯爺?shù)拿?,自然是慎之又慎。不過絹帛并沒有令他失望,很快,隨著炙烤溫度的升高,絹帛上的字跡終于逐漸顯露了出來!

  “這字跡……果然神奇!”郭信伸手接過絹帛,雙眼驚奇地看著上面顯現(xiàn)出來的焦黃色字跡。盡管字跡看起來歪歪扭扭,有些不堪入目,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確信這是自己那個侄子親筆書寫的內(nèi)容!

  過了許久,郭信看完信件,這才慢慢抬起頭來,目光逼人地看著自己的親衛(wèi):“此法除了爾等,還有何人知曉此事?”

  “回侯爺,除了我等以及公子,并無其他任何人知曉?!庇H衛(wèi)彎腰拱手回答道。

  郭信松了口氣,他有些擔心自己這個還是孩童的侄子不清楚此法的珍貴,若是一旦將之散播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滿大夏的地下組織都會逐漸通用這種傳訊手段,到那時,就沒有什么保密性可言了。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自己的這個小侄子還是十分明白這種秘密傳訊手段的珍貴之處的,而且他在信中也講到了,這種傳訊手段,將是以后自己與他單線聯(lián)絡的主要方式!

  “北州郡侯那邊呢?”似乎是不經(jīng)心地,郭信隨口又問了一句。

  “那邊同樣不知曉此事?!庇H衛(wèi)拱手回答道,“似乎公子對于北州郡侯那邊怨念頗重,很多重要的東西,公子都不會對那邊言及,甚至……有些時候公子說的話語,頗為不遜!”

  “哦?你覺得郭釗做的不對?”

  郭信的語氣十分平淡,但是周圍的氣氛卻瞬間劍拔弩張了起來!似乎周圍的一切聲音都已經(jīng)停止了,而那個躬身陳述的親衛(wèi),在這一瞬間,仿佛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雙腿無法站立的殘疾人,而是一頭隨時都能夠擇人而噬的洪水猛獸!

  “侯爺恕罪,屬下并非那般意思?!庇H衛(wèi)禁不住郭信的驚人氣勢,瞬間便敗下陣來,“屬下認為,公子對于郭家,在心底里已無好感。若是長此以往,屬下?lián)臅蔀榈溁?!屬下生是郭家的人死是郭家的鬼,屬下不希望北州郭氏遭受災禍!?p>  “你能說實話,很好?!惫劈c了點頭,揮手示意親衛(wèi)站起身來,“郭虞,武學資質(zhì)不俗,有孤之兄長親自教導,自然不會落人之后。郭釗,武學天賦不亞其兄,胸中溝壑更是難能可貴!作為我平陰繼承人,自然極為合適?!?p>  郭信并沒有再繼續(xù)說些什么,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了。似乎眼前的事情在多年以前就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而且,當年的一幕幕再次從眼前一閃而過,漸漸地與現(xiàn)下的事情重疊在了一起。

  又是一對兄弟,又是兄弟兩人皆天賦異稟!若是自己當年沒有變成殘廢,興許這北州,在自己這一代就已經(jīng)禍起蕭墻了吧?

  “宿命,終究是逃脫不了啊……”郭信緩緩挺直了腰桿,“他是孤郭信的侄子,是平陰侯的繼承人!孤不管他將來會如何做,但是繼承這個平陰侯爵位的人,必定是最優(yōu)秀的郭氏子弟!”

  西風逐漸地猛烈了起來,剛剛生起來的火堆也早已被幾名親衛(wèi)踩滅。剛剛誠惶誠恐的親衛(wèi)并沒有遭受懲罰,郭信不是個暴戾的人,而且親衛(wèi)的出發(fā)點是好的,因此郭信也并沒有窮追不舍,反而逐漸地將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黑石峽谷谷口。

  那些豐碑經(jīng)過了無數(shù)年的風沙吹拂與磨礪,早就已經(jīng)斑駁不見字跡了,但是這里,卻依舊在講述著自古以來的一次次戰(zhàn)爭,書寫著一段段傳奇。這里曾是歷代將領們勒石記功的地方,自從北州郭氏守衛(wèi)邊疆以來,這里便成了大夏的固有領土,再也沒有新的將領將打到這里作為自己的功勞了。

  比豐碑更多的,是那些更小、更劣質(zhì)的墓碑。墓碑大都來源于這些年死于邊關(guān)的將士,它們每塊碑上都至少記錄著上百個名字,因為這底下埋的是一群尸體焚燒之后的灰燼,想要把他們區(qū)分開來已無可能,只能夠做一些百人為單位的墓冢,刻上大多數(shù)人的名字,作為祭奠。并不是同僚們不愿意將他們分開,而是因為戰(zhàn)時緊急,又擔心留著尸體會引發(fā)瘟疫,故而將尸體都集體火化,集中埋葬在了一起。

  穿過無數(shù)的墓碑與斑駁的豐碑,后方便是這個易守難攻的黑石峽谷了。傳說這里的黑石頭都是普通石頭在這無數(shù)年里經(jīng)久浸染人類、蠻族的鮮血而最終呈現(xiàn)出來的黑色,這個傳說無論是在蠻族還是在大夏,都有著相似的表述。盡管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真是鮮血浸染出來的顏色,但這足以說明,戰(zhàn)爭這個巨大的絞肉機,無數(shù)年來在這里轉(zhuǎn)動地更為頻繁!

  “西邊有什么消息嗎?”郭信詢問了另一個親衛(wèi)道,“二哥那邊盡管兵丁足夠糧草充足,但是戰(zhàn)線實在是太過綿長,若是一個不小心讓那群蠻子找到空隙過界,受糟害的可是我們北州百姓!”

  “暫時還沒有什么消息,不過現(xiàn)在北地郡侯正在逐漸布置防線,想必那群蠻子即使是有機會過來,也會碰一鼻子灰之后再滾回去?!庇H衛(wèi)對于北州軍的自信還是有的,“您之前告訴過屬下,密切關(guān)注北地郡侯軍隊的動向,屬下這邊派出去的信子,已經(jīng)在等待郡侯的部隊進軍了,而咱們的將士也早已時刻準備著沖鋒陷陣了!”

  “好,今日我們要做的不是防守蠻子的進攻,而是直接攻出去,奪下蠻子的大旗!”郭信看著自己周圍的親衛(wèi),有些無奈道,“可惜沒有把他們都叫來,單憑我自己一個人確實有些力不從心?!?p>  “傳令!”郭信直接吩咐道,“”將軍師、郡國相他們都叫過來!一個個待在后面的營帳嘀咕什么呢?有那些閑工夫,都來這里直接看一看地形,直接商量對策,這才是最好的方法!”

  黑石山谷不愧為易守難攻的邊界必爭之地,地形簡單,但是峽谷卻實在過于狹長,使得能夠并排行走其間的人沒有幾個。兩側(cè)全是懸崖峭壁,不用猜,但凡是有些兵法常識的人都知道,從高處襲擊步兵或者奇兵,將是最好的攻擊手段。

  無論是蠻族中的決策者還是大夏這邊的軍師、將領,也都能夠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大家都希望自己這邊的人能否率先占領山谷的高地,在這個過程中,蠻族憑借其先天的優(yōu)勢,屢屢占優(yōu)。

  但是大夏人總能夠找到應對的方法,每逢冬天,蠻族因為其可以御寒的皮革數(shù)量不充足,而山頂?shù)臏囟扔种鴮嵦?,為了在冰天雪地里光腳活命,就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nèi)撤回大帳,否則就會凍壞身體,甚至直接凍死也曾發(fā)生過。

  似乎占領這個山頂?shù)挠媱澆]有什么行得通的,蠻族最終還是放棄了與大夏爭奪黑石山的機會,取而代之的,卻是蠻族再也不會走這條峽谷入侵了。這樣一來,近兩年郭信這邊防守壓力大減,而西邊草場的戰(zhàn)斗壓力卻大幅度地提升了。

  北州是郭家的,也因此,蠻族從來不指望換條道走就能夠突破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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