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阿娘回來,就和我說了這件事,我覺得一個六根清凈的和尚懂什么姻緣之道,何況生辰一說,本就是為了婚配圖個喜慶,我生辰不好,能和上我的八字的人,那必然也是奇異的日子,紀城說大不大,我還能因為生辰一輩子不嫁人嗎?
夜里,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小黑蛇似乎也感受到我不太高興,盤著身子弓著腦袋在我懷里撒嬌,我摸著它滑滑的皮膚,心里也有些安定,“生辰不和就不能做夫妻嗎?”
“可我,很真的喜歡他呀?!?p> 不知怎的,嘶的一聲,小蛇似乎暴動了起來,吐著信子,瞪著它渾大的眼睛,身子一陣一陣前伸,模樣兇狠,和平常的樣子大為不一樣,它看著我,眼睛轉了又轉,最終一躍越到了我的身上,尖長的獠牙滑在我的襯衣上,感受到它的鋒利,我有些害怕,又有些生氣,覺得這是個養(yǎng)不熟的家伙,撲騰著身子大喊著“不許咬!不許咬!”
它咬開了我的腰帶,和我身上松松垮垮的兜帶,一條長長的尾巴困住了我的手臂,這一次它沒有咬我的小腿,而是生生的咬住了我的心頭。
我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似乎要睡去了,迷迷糊糊,好像什么都看不清,隱約抬頭,有一少年人的輪廓,趴在我的身上,嘴角嘀嗒著血跡,他說:“你是我的?!?p> 自從那小黑蛇發(fā)過瘋之后,我就決定再也不讓它進我的房了,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三天一小口五天一大口的養(yǎng)著,竟是這樣冷血,我等了三天四天五天,驚奇的發(fā)現(xiàn),那小黑蛇竟然再也不來了。哼,我想它肯定是知道錯了,羞于見我。
這幾日春闈,紀城十分熱鬧,詩社里文人絡繹不絕,談天論地,博古論今,恨不得將自己畢生所學盡在此施展,若贏得貴人青眼,成了門客,以后倒也不愁吃穿。
永和公主是紀國有名的才女,今年也在詩社里和一群文儒斗詩,都說公主文采卓然,連連有好幾人敗下陣來,我不由贊嘆,有情有義,有樣有貌,還有一身好才情,這樣的美人兒當真是要去見一見的。
我化成男子模樣,裝成了茶水間的小斯,剛倒了幾桌子水,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心中大喜,廳堂上的正是九哥兒,他口中說著一些什么朝啊政的,我在后面聽不清楚,嗯,應該也聽不太懂,但是滿堂的喝彩聲我聽明白了,我也站隨著大笑著鼓掌,突然,人群里發(fā)出一聲驚嘆,隨著這詩社里的男子無一不起座而視,簾幕輕輕的被挑起,一妙齡女隨著人群的簇擁緩緩坐到廳前的位置,她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tài)悠閑、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我見過她一次,那是市井中,潑皮國師的旁邊的貴族女兒。
她說:“公子好才情,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塊寶玉,父皇說是西域的貢品,可我自知淺薄,配不上這上好的美玉,就想著拿到這詩社里做籌,公子才高八斗,舉世無雙,這寶玉便贈予公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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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當歸去
打磨一晚上大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