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意忽地心跳跳得有點快,但面上絲毫不顯(不過就算顯了天這么黑他也看不出來),清了清嗓子,“哦,那你就坐那吧?!闭f完就背過身躺了下去。
算了,餓就餓著吧,睡著了就不會餓了。
“……”而窗臺上的顧南楓卻啞口無言了,怎么她的反應(yīng)和他預(yù)料中的不太一樣啊,不是應(yīng)該勸自己不要吸煙嗎?
臥室里一陣詭異的安靜過后,季知意又翻了個身,沖顧南楓喊道:“你還不回來嗎,煙有這么好抽嗎?”
“馬上就好?!鳖櫮蠗鞴雌鹨粋€淡淡的笑容,將手里的半截?zé)燁^掐滅后就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上床。
沒多久,腳步聲漸近。
感覺到身邊躺下了一個人,一股熟悉的清冽氣息傳過來,季知意紅著臉,一臉仿佛不耐煩地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睡過來點,透風(fēng),冷?!?p> “好?!鄙砗竽侨藦纳迫缌鞯膿砭o了懷里的嬌軀。
三天后,季知意在顧南楓的親自護送下到了君云。
她昨晚睡覺前提出想要回去工作,剛開始顧南楓是死活不同意,覺得她身體還沒養(yǎng)好,怎么也還要一陣子再回去。
而季知意也是個急性子,一聽他不同意,立刻出聲理直氣壯地道:“明明你傷的比我還嚴重,憑什么現(xiàn)在你去上班了我還要窩在這里?”
“我是男人?!鳖櫮蠗饕怖硭?dāng)然的回了。
“什么男的女的,社會主義下只有男女平等你不知道嗎?哦差點忘了,顧總是資本主義家,但是這個你肯定知道的吧?!焙笠痪洚?dāng)真是陰陽怪氣的。
“……”顧南楓腦仁疼。
“還有,你去看看,干我們這行,無論是女律師還是女檢察官,那個不是起早貪黑,就連懷孕了不到大腹便便臨產(chǎn)前都不放假,何況我現(xiàn)在四肢齊全,傷也早養(yǎng)好了,再不回去我要憋瘋了,而且今晚廖衡還向我炫耀他接的案子。不行,我一定要回去殺殺他的威風(fēng),讓他知道什么叫‘自慚形穢’,哼!”后面那句話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顧南楓默不作聲,心道: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在季知意眼里,愛情和事業(yè)并沒有直接掛鉤的關(guān)聯(lián)。任何人,即便是顧南楓,都別想對她的律師職業(yè)指手畫腳,企圖干預(yù)。
顧南楓一看就知道她吃軟不吃硬,只能軟下語氣道:“那以后我送你上下班,我沒空的時候讓司機接你,不可以自己一個人回去。也不可以自己一個人去見客戶,讓保鏢跟著你,工作強度也不能太高,這個我會和莫景衍談的?!?p> 季知意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知道現(xiàn)在是多事之秋,他這么謹慎小心也很正常,于是點了點頭說:“可以。”
關(guān)于回律所工作的事就這么定下了,但直到第二天車子都開到律師門口了,顧南楓還是一副管不了她但又擔(dān)心到心事重重,憂心忡忡的模樣。
對此,季知意選擇性忽視。
顧南楓果然是說到做到,季知意上午去見委托人,剛一出律所門口,四位面生的西裝眼鏡男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季知意呆滯了三秒以上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顧南楓安排的保鏢。
這四位果然不負保鏢這兩個字,威風(fēng)凜凜,氣勢蓋山河,嚇到她的委托人說一兩句話就心有余悸地往外瞟一瞟。
對此,季知意表示很無奈,只能不停地在委托人看向那四人時賠笑著拉回他的視線。
一邊面上賠笑一邊在心里對顧南楓無奈:算了算了,我委屈一下給他一個心安吧,看他這么不容易的。
然而這個想法還沒有維持一天就被擊破了。
見完委托人回到律所的時候,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多了,辦公室里幾乎沒有人了,廖衡和木槿應(yīng)該還沒回來。
今天的飯友不見蹤影,于是季知意打算自己到對面餐廳吃飯。
結(jié)果剛在餐廳的位置落座下來的時候,莫景衍就一身西裝革履地從外面推門進來,直直向角落的季知意走來。
季知意眼皮微掀,瞥了一眼又把視線移回到手中菜單上,出聲問道:“你怎么也來這里吃了?”
莫景衍坦白交代,“餐廳人太多,他不放心你,讓我以后中午和你一起吃?!?p> 季知意一聽到這個“他”,就知道是誰了,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兒,暗道顧南楓真的是夠了,派保鏢盯著也就算了,還要叫上莫景衍幫忙一起盯,之前也沒見他這么緊張過。
現(xiàn)在顧南楓身邊是什么形勢莫景衍也是知道的,往她對面的位置一坐,低聲說:“雖然知道他一定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看著你,但沒想到居然連我都要安排上,真是密不透風(fēng)啊。”密到令人發(fā)指。
季知意一臉無奈地道:“沒辦法,這是他答應(yīng)我回來上班的條件,你就權(quán)當(dāng)跑腿兒跟他換一個得力干將吧?!?p> 莫景衍聞言一笑,道:“就算是廖衡現(xiàn)在都不會當(dāng)著我的面這么說?!?p> 言外之意是季知意臉皮比廖衡還要厚,居然好意思說自己是他的得力干將。
季知意道:“沒辦法,他本來就沒我厲害,自然是不敢大言不慚的?!?p> 到底是誰在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