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琳拿起墨崢面前的空杯?!霸趺?,不愿意?。俊?p> 墨崢嘆了口氣?!暗挂膊皇?,但我這控骰術(shù)你學不會?!?p> “為什么?”
“我是變異者,靈能感知力遠超常人,所以……”
“好吧?!眲P特琳很干脆地放棄了,轉(zhuǎn)身沖洗杯子。
凱特琳洗完杯子,見墨崢還坐在吧臺前等著他,便問:“還有事?”
墨崢慘兮兮地揉了揉肚子?!拔彝盹堖€沒吃呢。”
凱特琳噗嗤一笑。“不早說,我讓廚房給你做?!?p> “有勞了。”
凱特琳放下濕杯子,通過傳話筒幫墨崢點了一份烤肉餅套餐,然后拿出一個新玻璃杯給墨崢倒了牛奶。
“姐,你和母上熟嗎?”墨崢問完,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凱特琳一愣,問:“你要娶芬妮婭,還是奎希婭?”
“咳咳……”墨崢放下牛奶,道:“不是啦,是愛莉雅。她認了貝阿托莉綺做媽媽,我就跟著叫母上了唄?!?p> “這樣啊……”凱特琳幽幽地嘆了口氣,“可惜了?!?p> “怎么了?”
“那兩丫頭都喜歡你。”
“是、是嗎?”
凱特琳斜了墨崢一眼,“你就裝吧?!?p> 墨崢尷尬地搔了搔頭,“好吧,是挺可惜的。”
凱特琳趴在吧臺里,撐著下巴,歪頭看了墨崢三四秒,幽幽道:“不過這樣也挺好的?!?p> “啥?”
凱特琳直起身來,拿起濕玻璃杯,用干布專注地擦著?!八齻z認知了你,至少知道了什么樣的男人值得自己喜歡,尤其是奎希婭?!?p> 墨崢趕緊擺擺手,“不敢當,不敢當?!?p> 凱特琳舉起擦干凈的玻璃杯,對著燈光仔細檢察。“你啊,就是太會裝了?!?p> 墨崢也盯著凱特琳手中的玻璃杯,問:“裝東西的裝,還是裝樣子的裝?”
凱特琳瞥了墨崢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就跟這杯子一樣,看著干凈透明,其實裝滿了東西?!?p> 墨崢心頭一緊。難不成凱琳姐看出我的秘密了?不,這不可能。我們認識才幾天啊。
墨崢淡淡一笑,“裝的燈光和空氣嗎?”
凱特琳將玻璃杯當做望遠鏡,透過玻璃杯底看著墨崢。也不說話,就聚精會神地看著,仿佛真能看穿墨崢心底的秘密似的。
墨崢微微緊張起來?!翱吹缴读??”
凱特琳微微轉(zhuǎn)動杯子,像是在調(diào)焦?!肮适?,很多故事。你年紀輕輕,卻是個有故事的人。”
“呃……這是聊天套話嗎?”
凱特琳撇了下嘴,依舊舉著杯子?!笆侵庇X,成熟女人的直覺?!?p> “噗——”墨崢噗嗤一笑,頓時松了口氣?!敖?,你比我還會裝?!?p> 凱特琳放下杯子,佯裝生氣地輕輕拍了下臺子?!安恍爬?。”
“信信信,畢竟是成熟女人的直覺嘛。”墨崢刻意強調(diào)了成熟二字。
“好啦,想打聽什么?”
墨崢向前坐了坐,身體前傾,胸口緊貼著擺臺邊緣,壓低聲音道:“狼王的死?!?p> 凱特琳面色一僵,微微蹙眉?!皢栠@做什么?”
墨崢幽幽地嘆了口氣,聲音低沉地說:“貝阿托莉綺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叫了我一聲小毛球?!?p> 凱特琳猛地一怔,抬手捂著嘴巴,眼眶微微泛紅。
墨崢看著凱特琳的眼睛?!拔耶敃r的反應(yīng),和你現(xiàn)在差不多。感覺那短短的三個字裝著很多故事,悲傷的故事?!?p> 凱特琳點點頭,將手從嘴巴上放下,抓著臺沿?!八?,你是想幫她?”
墨崢點了點頭,道:“我見過巫曌,也當面質(zhì)問過她?!?p> 凱特琳抖了抖耳朵,認真地盯著墨崢?!叭缓竽兀俊?p> “她也有故事。”
“所以?”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們自己的心結(jié),和兩家之間的過結(jié),都是可以解開的。”
凱特琳雙肩一沉,雙手松開了臺沿?!斑@結(jié)太復雜了,可不是一般人能解的了的?”
墨崢心中一喜??磥韯P琳姐和想的一樣,而她很可能知道重要情報。
墨崢微微一笑,“一般人當然解不了啦,但我運氣特別好,剛巧和一位直覺很準的成熟女人關(guān)系不錯?!闭f到成熟二字時,墨崢調(diào)皮地跳了跳眉毛。
凱特琳微微一愣,臉色微紅地瞪了墨崢一眼?!坝憛挕!?p> 墨崢雙手托著下巴,可憐巴巴地看著凱特琳?!昂媒憬悖憔蛶蛶臀野伞!?p> 凱特琳一臉嫌棄地皺了皺眉?!澳阌植皇强I,我可不吃你這一套?!?p> “那你吃哪一套?”
“告訴你也可以,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墨崢正襟危坐?!罢堉v?!?p> “如果實在解不開的話,你要站在貝阿托莉綺這一邊?!?p> 墨崢想都沒想便點了點頭?!八墒菒劾蜓诺膵寢?,我當然要站在她這邊啦?!?p> 凱特琳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大部分是從我?guī)煾改锹爜淼摹!?p> “教你控骰術(shù)的師父?”
凱特琳點點頭?!八沁@里的上一任經(jīng)理,也是最早察覺到狼王之死另有隱情的人??上迥昵巴蝗皇й櫫耍駝t你直接問他,會知道得更清楚?!?p> 墨崢嘆了口氣?!巴z憾的。說說你知道的吧?!?p> “巫夜你知道嗎?”
“前任太巫國女皇?”
“對。十年前,巫夜和狼王,先后死在同一年,同一月?!?p> “這……我聽說巫夜死于和蟲人的戰(zhàn)斗?!?p> “是的。巫夜一死,蛇人各派系徹底決裂。那時狼王剛好去圣都求一樣東西,之后狼王就死在了圣都。坊間盛傳,當時蛇人的保守派勢大,巫曌為得其庇護支持,親手殺了狼王,將狼王頭顱獻給保守派的頭領(lǐng),才坐穩(wěn)了圣都女皇的位子。據(jù)說狼王的頭被保守派祭司當作祭品、和牛羊豬頭放在一起?!?p> 墨崢猛然一怔,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可是殺父之仇啊。之前提及狼王時,光看芬妮婭和奎希婭的反應(yīng),就知道她們對父親多敬多愛。這樣的父親,竟被人殺了,割下頭顱,辱做牲畜。這般痛,這般恨,誰受的住,誰忍的了?但她居然——不,她們?nèi)粽嫒淌茏×耍鯐f不出口。是了,那樣撕心裂肺的痛,除了逃避隔離,還能怎么辦?若不如此,就只能支離破碎,就像……那時的我一樣。
芬妮婭、奎希婭,你們比我……堅強多了。
凱特琳見墨崢不說話,便繼續(xù)道:“要說這巫曌也真是心狠手辣。當初巫夜還在的時候,兩家感情多好。就連狼王和貝阿托莉綺的婚禮,就是巫曌親自主持的。結(jié)果巫夜一死,為了坐穩(wěn)皇座,竟做出這樣的——唉……可憐的貝阿托莉綺,傻了三年才緩過來?!?p> 墨崢努力控制著情緒,并將話題轉(zhuǎn)移到別處。“那巫曌和保守派的關(guān)系?”
“新登基那會兒確實很好,但后來突然就淡了?!?p> “我們這邊的情況呢?”
“糟透了。狼王死后,貝阿托莉綺就從巨鯨城搬回了霜狼寨,整整三年沒出過門。弱征盟很快就散了,巨鯨城里魚龍混雜。霜狼會也遭到重創(chuàng),中環(huán)區(qū)差點就被蛇人收購了?!?p> 墨崢心頭一跳,“弱征盟散了?”
凱特琳點頭確認。“嗯。”
“不是——怎么就散了?就算貝阿托莉綺自閉了,那圣女奧菲莉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