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來，這事被傳出后，那男人認(rèn)定是自己說的，把她整的差點(diǎn)翻不了身。
自那以后，顧清歡對這個小氣男人再沒同情。
這種藏了一肚子黑水的家伙，她當(dāng)初是瞎了眼，才覺得可憐！
“……清歡？清歡！”
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顧清歡這才從回憶中醒神，見言錦疑惑看著她，問道：“想什么呢？”
“沒什么?！鳖櫱鍤g笑了笑，“只是走神。”
“是嗎？”言錦半信半疑，“剛剛看你的模樣，就好像想到哪個仇家似的，氣鼓鼓的。”
“我？”
顧清歡一愣，抬手撫上臉頰，“有嗎？”
言錦掩嘴一笑，“有點(diǎn)。”
“可能是最近遇到的事太多了?！?p> 顧清歡斂起異樣，看來以后得注意點(diǎn)了，這還沒見到言昭，就忍不住了，若是見到了，被他發(fā)現(xiàn)不對，誰知道那心思敏感的小氣男人會怎么揣測自己？
“說起來，要不要留在我這兒用午膳？”言錦見顧清歡不想深究這個話題，便主動換了一個。
“好啊?！鳖櫱鍤g點(diǎn)頭笑了笑。
“清歡喜歡吃什么？”言錦問道。
顧清歡道：“我吃的比較清淡，不挑食。”這是她的習(xí)慣了，為了保護(hù)好嗓子。
“那好，我待會吩咐廚房那邊?！毖藻\點(diǎn)頭，“我最近也是吃的清淡?！?p> “你身體不好，也不能亂補(bǔ)，清淡一些也好?！?p> 顧清歡說著，話鋒一轉(zhuǎn)：“說起來……那日的事，有線索了嗎？”
言錦很快反應(yīng)過來，她抿著嘴唇，搖搖頭：“沒有?！?p> “那塊牌子也沒用？”顧清歡有些詫異。
她還以為，言昭拿了那種能證明殺手身份的東西，定能很快找到殺手背后的勢力，卻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天都沒消息。
“哎，別提了。”
言錦也露出苦惱的樣子，“那塊牌子材質(zhì)很普通，無法尋找來源，上頭什么都沒刻，一開始還以為是特殊設(shè)計，需要火烤之類的，才能顯現(xiàn)，然而試了許多種方法，發(fā)現(xiàn)那就是一塊很普通的金屬牌?！?p> “那就奇怪了?！?p> 顧清歡也是不解，“若只是一塊沒用的牌子，那死士干嘛要隨身攜帶？”
而且，還是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
顧清歡前世接觸過為司修遠(yuǎn)做事的幾名死士，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特點(diǎn)——
絕不會在身上留下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
尤其是做任務(wù)的時候。
如果被敵人反殺，就會因?yàn)槟切┒嘤嗟臇|西，暴露了身份！
可那名死士，冒著會被發(fā)現(xiàn)身份的危險，還要把這塊金屬牌戴在身上。
想必這塊金屬牌對他來說，是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你有跟你兄長提過，那黑衣人的名字叫‘丁未’嗎？”顧清歡又想到了另一個線索。
“自然是提過。”
言錦點(diǎn)頭，“丁未是天干地支中的組合之一，十有八九是他的代號，只不過我哥哥查過那些已知用天干地支做代號的勢力，并未發(fā)現(xiàn)可疑之處。”
“這么說……是新勢力？”顧清歡皺了皺眉，前世直至她死去，似乎都沒聽說過類似的勢力啊。
既然有膽子襲擊國公家的大小姐，想必不是什么普通勢力，可最后為何又悄無聲息了？
“大概吧?！?p> 言錦無奈，“當(dāng)初死在官道上的人，你解決的殺手，尸體都不見了，痕跡也被清理掉了，如今線索全無！父親說，除非他們再出現(xiàn)，露出狐貍尾巴，如若不然……”
這事只會不了了之。
顧清歡見言錦臉色蒼白，握住了她的手，“非得出現(xiàn)才能找到他們，不如不了了之的好?！?p> 言錦的身體，也經(jīng)不起第二次那樣的驚嚇了。
然而，出乎顧清歡預(yù)料的是——
“不，我不想不了了之！”言錦咬著嘴唇。
顧清歡一愣，“為什么？”
言錦的手微顫，似乎想找尋勇氣，她反握住顧清歡的手，“我……還想給若兒報仇！我不想兇手逍遙法外！我什么都沒做錯，若兒更是無辜，憑什么受傷害的要是我們？！我不服！”
顧清歡渾身一震，記憶回溯到某個冬日里，那個穿著大紅襖子的小姑娘，也如言錦這般倔強(qiáng)，向父兄哭著大喊：“我不服！”
然而，不服又能怎么樣？
最后，仍是不了了之。
未曾犯錯的，反而受盡傷害！
顧清歡眼底深邃，她抬起另一只手，覆上言錦的手背，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定要找到他們才行！”
言錦點(diǎn)頭，眼神堅(jiān)定：“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就算被他們再次找上門，我也能承受！”
“不要說那種不吉利的話，與其等他們再次行動，倒不如在他們行動之前，抓住他們的馬腳。”
顧清歡話鋒一轉(zhuǎn)，“先前的猜想，或許是方向錯了。”
言錦一愣，“方向？”
“嗯?！?p> 顧清歡點(diǎn)頭，“也許那塊牌子，不是與他死士身份有關(guān)的東西。”
言錦表情一變：“你的意思是……”
顧清歡看著她：“你當(dāng)日見到的所有死士里，只有他一個人，有那塊牌子?！?p> “這——”
言錦詫異：“做死士的，不該是無牽無掛嗎？”
顧清歡的意思，豈不是在說這塊牌子，是某個與死士關(guān)系親近的人送給他的？
“只是猜測罷了?！鳖櫱鍤g道，“你也說了，經(jīng)過測試發(fā)現(xiàn)，那塊牌子的確沒有什么隱藏的刻痕，如果是死士們統(tǒng)一戴著的東西，應(yīng)該有規(guī)律才對，例如文字、數(shù)字……可那塊牌子沒有。”
這就證明，牌子很可能是丁未獨(dú)有的！
獨(dú)一無二。
所以刻不刻字，都無所謂。
“原來是這樣……”
言錦陷入沉思，“清歡，你說的也有道理，先前我們太拘泥于‘從牌子找到丁未背后勢力’這一點(diǎn)了，從未想過這塊牌子或許跟這些陰謀毫無關(guān)系，僅僅是丁未自己的物件……”
“而且，丁未執(zhí)行任務(wù)時，都要把牌子帶在身上，證明這塊牌子對他意義非凡。”
顧清歡想了想，“送的人，也許是對丁未來說很特殊的人?！?p> “女人？”言錦猜道。
“可能性很大?！?p> 顧清歡點(diǎn)頭，“死士之流，大多是孤兒，無牽無掛，真要有什么牽絆，很可能是后來遇見的人，朋友，或者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