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的你可真美!”孟琳琳看著銅鏡中的孟如夏。
“琳兒,爹爹讓你陪我出嫁我真是安心極了!否則,到了南京那么遠的地方我還真有些忐忑!”
“小姐,你必擔心!我覺得咱們的女婿的大人一定會對你好的!嘿嘿……”
“滴啦噠滴啦噠……”
“噼啪噼啪……”
“小姐!你聽!迎親的隊伍來了!快!我們把喜蓋蓋上!”
“?。苛諆?!你快看看,快看看……我的妝容什么的還好嗎?”孟如夏開始慌張。
“好!好!我們小姐是最美的!”孟琳琳端詳著孟如夏笑著幫她把喜蓋蓋上,攙著她向前廳走去。
陸時殤帶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在縣上繞了一大圈后來到孟府。孟府里里外外都是人,整個縣上也是人山人海。陸時殤要宴請全縣人擺流水席的消息一傳出去,就連隔壁縣的人也前來看熱鬧,想看看究竟是哪家公子娶親?聲勢如此浩大。
今日的陸時殤著了一身大紅色馬褂,腳上穿了一雙龍鳳靴,胸前戴著一朵大紅花,身騎一匹白馬,走在迎親隊伍的最前端。身后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格外壯觀,轎夫抬著一頂裝飾極其華麗的喜轎,迎親的樂隊放眼望去至少兩個小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孟府門前。眾人看著如此壯觀的隊伍和帥氣的陸時殤開始議論紛紛。
“誒?這是哪家公子?好像不是咱們本地人!看著架勢想來也是富家公子呀!這模樣可真俊!”
“可不是!聽說是從南京來的資本家少爺,聽說還去什么西洋念過幾年洋墨水!家里是在北洋軍當官兒的!這家世可不一般哪!”
“喲!是嗎?那可真是咱們這小地方的暴發(fā)戶比不了的呀!”
“你看今天來的人,都是縣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呀!”
“聽說,這孟家小姐是遠嫁!這不,回門之后就要去南京了!”
“喲!是嗎?南京那可是大城市呀!那里的生活可不是咱們普通老百姓能想象的!聽說有好多洋人兒在那兒生活,那里的人穿著都可時髦了!”
“行了!行了!看你們那氣皮眼脹的勁兒!人家孟家小姐能嫁這么好那是人家的福分!孟老爺為人多好!這么多年對咱們縣里的人都多照顧!他可與那些當官兒的不一樣!”
“是呀!是呀!再說那孟小姐,不僅心地善良,人也長得標致!那小模樣兒可算的上是傾國傾城了!唉……就是命不太好!”
“誒誒!大喜日子說這話作甚!”
“行了,行了!別吵吵了!看!新娘子出來了!”
喜轎到達孟府,鳴炮奏樂!陸時殤帶著迎親隊伍進入堂屋叩拜了孟老爺,遞上大紅迎親簡帖。用過早飯后陸時殤和孟如夏在媒人的引導下向孟家祖先神位和長輩行禮。同爹爹和哥哥依依惜別后,淚眼婆娑的孟如夏在孟琳琳的攙扶下上了喜轎。迎親隊伍奏樂鳴炮,起轎發(fā)親。隊伍浩浩蕩蕩的向陸時殤臨時租住的府邸出發(fā)。
到了府邸堂前,儐相二人開始贊禮。
引贊:新郎蒞位佇立于轎前
通贊:啟轎新人起
引贊:新郎撘躬拱手延請新娘
引贊:新郎新娘至花堂前
引贊:新郎新娘就位至香案前。奏樂鳴炮。
通贊:新良新娘向神位和祖宗牌位進稥燭。
引贊:跪,獻香燭。明燭,燃香,上香,儲伏,興,平身復位。
通贊:跪,叩首,在叩首,三叩首……
因為陸家人不在的原因,婚禮環(huán)節(jié)中一切向高堂和祖宗叩拜的儀式全部從簡。陸時殤與孟如夏面對面站在兩側,孟老爺則代替高堂端坐在堂上。陸時殤雙眼緊緊盯著孟如夏,眼神一刻都不曾離開。今日的她身著一身大紅色龍鳳褂,頭上蓋著喜蓋,緊張的攥著小手。
“吉時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感天地之恩,日月之德!”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感謝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
“夫妻對拜!”
“禮成!”
“送入洞房!”
孟如夏被琳兒和媒婆攙扶著進了洞房,陸時殤本想上前同去,卻不料被楊柏岑攔了下來。
“就這么著急?還沒給賓客敬酒呢!”
陸時殤戀戀不舍的被楊柏岑拉著出去敬酒了。因為前來觀禮的人很多,陸時殤一杯接著一杯敬,喝的有些微醺,便趁機溜了出來。楊柏岑見此便也悄悄地跟了出來。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微風拂過,陸時殤的頭清醒了許多。
“放心!我已經(jīng)按照你的命令吩咐一小支隊佯裝成客人混了進來。他們現(xiàn)已去濟慈堂挖寶了!”
“位置確定?”
“確定!你去迎親之時我派人帶了探測儀過去,可以準確的確定寶藏就在濟慈堂后院的草藥晾曬處。絕對不會出錯!”
“告訴他們,一定要小心謹慎!萬不能驚動他人!如有突發(fā)狀況及時來報!”
“好!你快些回去吧!如夏該等急了!這里一切交給我!事成之后我會給你消息的!”
“好!”
孟如夏端坐在床邊,眼睛一直看著腳下。因為喜蓋還未掀開,所以她只能認真的聽外面的聲音,聽是否有腳步聲傳來。心里既忐忑又期待,即害羞又開心。剛剛媒婆給了她一本《金瓶梅》讓她學習,還告知了她一些注意事項,這讓孟如夏害羞的無地自容。同時又回想起那日與陸時殤同處一室的情景,就更加讓她害羞的不能自己。孟如夏因為忙碌了一天,加上頭上鳳冠和喜蓋的重量,使她坐了一會兒便開始腰酸背痛。一早便起來梳妝,又忙活了一天,滴水未進的她早已饑腸轆轆。
“唉……怎么還不來?”孟如夏手指絞著衣角。
“又餓又累!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這么著急想見我?”陸時殤推門而入。
“???”孟如夏低頭從喜蓋的縫隙間看到了一雙龍鳳靴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
“等急了吧?”
“沒……沒有……”
“哈哈……我這就掀開喜蓋?!?p> 陸時殤拿起如意挑起了孟如夏的喜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致的小臉兒,白里透紅的小臉蛋兒,水汪汪的大眼睛,猶豫長時間沒見光的原因,正在迷茫的看著陸時殤。陸時殤坐在孟如夏的身邊,拉起她的手,撫摸著她的小臉兒,深情的望著她。
“時殤哥哥……”
“如夏,我們是不是該飲合巹酒了?”說罷端起酒杯,兩人相擁飲了下去。
“咕咕……咕咕……”
這一陣兒“咕咕”的響聲瞬間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
“時殤哥哥……我肚子叫了……”孟如夏嬌羞的低著頭。
“哈哈……”陸時殤抬起孟如夏的下巴,一口吻了上去。
“唔……”
“這下應該不餓了吧?我都把我送給你吃了!”陸時殤一臉壞笑的看著孟如夏。
“?。繒r殤哥哥……我……”
“哈哈……我的傻娘子!等著我去給你弄吃的!吃飽了才有力氣!一會兒……還得……哈哈……”
“時殤哥哥!”
“等我回來!”
陸時殤快步向廚房走去。這一天的忙碌自己都沒吃什么東西,其實早已饑腸轆轆。更何況如夏呢!想來她這一天也沒進食,一定是餓壞了。想到這兒腳步就更加快了。
“嘿嘿……我要去濟慈堂給妹妹拿紅參!聽爹爹說吃了紅參妹妹就可以生寶寶了,這樣就有人陪我玩兒了!”孟如浩趁著大家都在忙碌的時候偷偷地溜了出來。來到濟慈堂,輕車熟路的找到了紅參。以前孟如夏經(jīng)常帶他來濟慈堂學認中藥,擺藥材。
“嘿嘿……找到了!這顆大紅參是爹爹上次偷偷藏起來的,說是寶貝!我要把這寶貝拿去給妹妹吃!生小孩兒……生小孩兒……嘿嘿……”孟如浩滿心歡喜的抱著大紅參準備出門,聽見后院傳來了一陣吵鬧聲。有“叮叮當當”的聲響,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孟如浩懷著好奇心向后院走去。
“快點!快點!手腳都麻利點兒!”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說道。
“動作都快點兒!免得時間長了驚擾他人!上面下達的命令是做到人不知鬼不覺,出了差錯軍法處置!”
只見一群人拼命的拿鏟子在挖著什么!孟如浩好奇極了。心想:這群人在干什么?在自家后院挖土干什么?于是湊上前瞧了瞧。
“你們在挖什么呀?嘿嘿……”
“誰?”領頭兒的黑衣人被突然出現(xiàn)的孟如浩嚇了一跳?;剡^神兒來立即派人將他擒住。
“誒……誒……疼疼!你們干什么呀?我要去告訴爹爹你們欺負我!嗚嗚……”孟如浩被按在地上,雙手被束縛住。
“把嘴堵上,別讓他吵吵!我去請示一下!”
“隊長!看這樣子是個傻子!”
“唔……唔……唔……”孟如浩極力的掙扎著,從未受過如此待遇的他嚇壞了。
“把人看好!我去請示!繼續(xù)挖!抓緊時間!”
陸時殤在廚房左挑挑右挑挑不一會兒就裝滿了整個食盒,他剛要往外走就被急匆匆進來的楊柏岑撞了個滿懷!
“誒……你著什么急?走路看著點兒嘛!差點兒把我娘子的食盒撞翻!”陸時殤檢查了一下食盒,看看有沒有撒。
楊柏岑皺著眉頭在陸時殤耳邊低語了幾句,陸時殤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放下食盒就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陸時殤冷臉問道。
“回上校的話,這人不知從何處突然冒了出來!”
“聽我指令半刻鐘時間結束戰(zhàn)斗!對表!”
“是!”
“時殤,我們怎么辦?”楊柏岑問道
“先去看看情況!”
二人來到捆綁孟如浩的小屋,只見雙眼被蒙著,嘴被堵著,雙手雙腳被捆綁的孟如浩正在極力的掙扎。陸時殤示意楊柏岑上前解開。楊柏岑來到孟如浩的身邊摘下了他的眼罩,孟如浩見來人是楊柏岑瞬間委屈起來。
“楊楊……你來救我了!那些都是壞人!他們把我綁在了這里!嗚嗚……”
“沒事了!沒事了!”楊柏岑抱著他安慰道。陸時殤示意楊柏岑盡快帶他離開。
“如浩,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去!”楊柏岑攙扶起渾身是土的孟如浩。
“嗯!現(xiàn)在就回家,回家告訴爹爹!”
陸時殤楊柏岑二人心里頓時一驚,如果孟如浩回去向孟老爺闡述,那此事就敗露了。陸時殤示意楊柏岑想辦法。
“如浩,剛才是我們和你玩躲貓貓的游戲呢!不是欺負你,你回去就不要同爹爹說了,好不好?”楊柏岑哄騙道。
“是呀!是呀!剛剛是在與你做游戲!婚禮上都做這種游戲的!”陸時殤附和道
“你騙人!我參加過婚禮!根本沒有這種游戲!他們是壞人!我要回去告訴爹爹!告訴妹妹!”孟如浩氣鼓鼓的說道。
“這……”楊柏岑瞬間語噎。他拉著陸時殤來到了一旁竊竊私語。
“這可怎么辦?傻子犯起軸來可沒辦法!他回去遲早會說的!”
陸時殤眉頭緊鎖?!安恍械脑挕标憰r殤心里起了殺念,楊柏岑瞬間就領會了其中的意思。
“不行!堅決不行!你瘋了不成?他可是如夏的兄長!”楊柏岑驚恐的說道。因為他了解陸時殤,他覺得他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不行?那你有什么好辦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我說過我決定的事,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擋!”
“可是……可他畢竟是如夏的兄長!以后你要怎么面對她!”
“她是她!他是他!只要不讓如夏知道以后再說!”
“陸時殤!你真的是瘋了!如果孟如浩今晚消失不見了,那孟老爺一定會尋找的!到時候事情敗露那是早晚的事!”
楊柏岑的這席話倒是提醒了陸時殤,想來因為一個孟如浩就要壞了整盤棋!看來真是天意呀!楊柏岑與陸時殤正在一籌莫展之時,孟如浩趁機跑了出去。他來到挖坑處看到了挖出來的幾箱金子和許多珠寶首飾,他興奮的哇哇大叫:“啊!快來看!快來看!有金子呀!有金子呀!我們家地下有金子呀!”
陸時殤,楊柏岑趕忙跑了出來。
“快點抓住他!嘴堵上!”陸時殤命令道。
“是!”
一群黑衣人欲向前抓住孟如浩。孟如浩聽到追出來的陸時殤這么說,回頭皺著眉頭看著陸時殤說道:“原來你就是壞人!你就是壞人!我要去告訴妹妹!”
孟如浩拼命的在院子里跑著,躲避著追來的黑衣人。
“你是壞人!你是壞人!我要告訴妹妹!告訴妹妹!”
“這么多人抓不住一個傻子!再讓他嚷嚷下去恐怕全縣的人都要來了!”陸時殤此刻面無表情,可眼神卻透著刺骨的殺氣。嚇得手下人都不敢說話,奮力的追著孟如浩,奈何這家伙太過狡猾。
“你才是傻子!哼!你這個壞人!我要去告訴妹妹!”孟如浩穿過人群來到了門口,手剛剛觸到門手便直愣愣的站住不動了,然后慢慢向后倒下,血從他的腦下開始慢慢的蔓延,瞬間就染紅了一片。只見屋門口的陸時殤舉著帶著消音器還在冒煙的手槍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眾人都停下手里的動作,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楊柏岑嚇傻了,他萬萬沒想到陸時殤會開這一槍,他呆呆的望著倒在血泊之中的孟如浩,瞬間內心翻涌,與他初見時和后來相處的一幕幕像過電影般一一閃過。
“還愣著干什么!你們幾個抓緊時間把東西悄悄運出!你們幾個清理現(xiàn)場!門上的彈殼和彈痕處理干凈!如果再辦事不利,軍法處置!”陸時殤收起手槍大步離開。
“我留下來幫忙處理!”楊柏岑說道。
“等你的消息!”陸時殤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濟慈堂。
洞房內的孟如夏等了好久都不見陸時殤回來,餓的她眼冒金星兒,看到鋪床的桂圓大棗便拿起來吃了幾顆。
“去了這么久怎么還不回來呀?”“哎呀!胸口怎么突然這么疼?”孟如夏捂著疼痛的心口,表情痛苦。
陸時殤返回廚房拿起剛剛的食盒來到門外,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檢查一番后進了屋內。
“如夏,等久了吧?”陸時殤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嗯!”
“怎么了?生我的氣了?”
“沒有!不知怎么的,我的胸口突然很疼!”
“怎么樣?要不要請大夫來瞧瞧?”陸時殤關切的看著。
“不用了!大喜之日請大夫來瞧病不吉利!許是餓的?都怪你!去了這么久!”孟如夏嬌嗔道。
“嘿嘿……怪我!怪我!”陸時殤笑著遞過食盒。“看看有什么你愛吃的?我是每樣兒都拿了點兒!”
“嗯!”孟如夏看著滿滿的食盒眼花繚亂的挑著。
“這個好吃!你嘗嘗!”孟如夏遞給陸時殤。
陸時殤咬了一口說道:“嗯!是好吃!尤其是你喂的!更好吃!”
“時殤哥哥!”
“哈哈……我娘子還是如此害羞!”陸時殤將孟如夏緊緊地摟在懷中。
孟如夏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懷里,嬌羞的將頭埋在他的胸膛。她眉頭微微一皺,她聞到陸時殤身上有濃濃的火藥味,而且靴子底部沾滿了土,他進門之時她便瞧見了,馬褂的一角還沾上了紅紅的東西。
“時殤哥哥,你剛剛就只去了廚房?”孟如夏抬頭疑惑的問道。
“是呀!要不還能去哪?怎么了?”陸時殤洋裝淡定。
“沒什么!只是你身上的煙火味嗆得我不舒服!”
“哦!可能是鞭炮熏的!我這就脫了!”陸時殤趕忙將外衣脫去。
“這下應該好些了吧?”
“嗯!”
“不對!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這么著急的讓我脫衣服?”陸時殤一臉壞笑的看著孟如夏。
“沒有!時殤哥哥……”孟如夏嬌羞的低著頭。
“沒有?真的沒有?我看看到底有沒有!”陸時殤慢慢的逼近孟如夏,孟如夏害羞的接連后退,一直退到床榻的最里端被陸時殤圈在了懷里。
“那我要看看我娘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說完就去解孟如夏的衣扣。
“啊?時殤哥哥……我……”孟如夏害羞的一動不敢動。
“如夏,我們現(xiàn)在是夫妻了!夫妻本就是同心同體的!你放心,我陸時殤這一生定不負卿!”
“時殤哥哥……唔……”
陸時殤霸道的吻了上來,一只手抵著孟如夏的腦袋,讓她不能躲閃,霸道的掠奪她嘴里的芳香,讓她不能呼吸。另一只手快速的解著孟如夏的衣扣,一會兒的功夫懷里的嬌人兒便玉體盡現(xiàn)……
楊柏岑看著坑里的孟如浩內心復雜,此刻的他滿臉血漬,五官已經(jīng)扭曲,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手里的紅參被血染的更紅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楊柏岑強忍著淚水。
“埋了吧!”
“是!”
陸時殤看著懷中熟睡的人兒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眉眼,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刻畫著她的模樣。
“我真的很愛你!有些事我逼不得已!不求你原諒,但是我會想盡辦法將你留在身邊去彌補你的!”陸時殤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孟如夏翻了個身脫離了他的懷抱,大半個身子裸露在被子外面,陸時殤趕忙將被子蓋上,輕輕的吻了下她的額頭,滿眼寵溺的看著。
“多大了?還蹬被子!”
外面?zhèn)鱽項畎蒯陌堤?,陸時殤悄悄的下床出去了。
“事情辦妥了?”
“嗯!”
“明早出發(fā)回南京!東XZ在了陪送的嫁妝里了?”
“嗯!不等回門過后了嗎?”
“明日一早孟老爺就會發(fā)現(xiàn)孟如浩失蹤一事,隨之就會知道寶藏被盜一事,所以我們明日一早必須離開!傳我命令!整裝待發(fā)!明日一早立即返回!”
“是!”“可是如夏那里……”
“如夏那里我會去解釋的!”“明日我們走后,你帶領一支小隊處理后事,做到斬草除根!”
“陸時殤!你瘋了?那可是如夏的娘家!”楊柏岑激動的吼道。
“我知道!我也不想!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你能有什么兩全其美的辦法?我也不想做的這么決絕!”
“我……”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我現(xiàn)在已上級的身份命令你!楊柏岑中校!”
“到!”
“明日的任務務必完成歸來,否則軍法處置!”
“是!”
“柏岑,我知道你心里苦!我心里也不好受!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如何面對如夏,可是我們又能怎么辦?明天的事情處理的干凈些,我相信你的!”陸時殤拍了拍楊柏岑的肩膀。
“嗯!”
“早些回去休息吧!”
楊柏岑坐在廊上獨自一人喝著悶酒,孟琳琳端著一盒下酒菜來到面前。
“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喝酒?剛剛席上也沒見你吃什么,這么喝酒可是很傷身的!來!吃些東西!”
“都忙完了?”
“嗯!客人都送走了!老爺今天可高興了,多喝了幾杯,這會兒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我派人將老爺送回去了!不過……一直都沒看見大少爺!宴席開始不久就沒見到他了!”
“?。∥夷菚r看見了他!看他在那兒偷喝酒,便命人將他送回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他沒纏著你?他可是特別喜歡你呢!每次見你都纏著你不肯離開的!嘿嘿……”
“?。]有……”
“你有心事?”
“沒有!今個兒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哦!好吧!那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少喝點兒!”
“嗯!”
孟琳琳看著有氣無力喝悶酒的楊柏岑很是擔心,但是,看楊柏岑又不想同自己講的樣子,便悻悻的離開了。
孟如夏這一夜睡的很不踏實,不光是身體乏累,一夜都在做夢。夢到了母親,夢到了小時候,夢到了兄長……
陸時殤這一夜也輾轉反側,看著懷中的人兒,腦子里卻不停的顯現(xiàn)孟如浩臨死前的表情……
或許四人都不知道,這一夜將是四個人人生的轉折點,陸時殤謊言欺騙的開始,楊柏岑一生愧疚的始端,孟琳琳情愫萌芽的時候。還有我們可憐的孟如夏,這個一生凄苦的女子,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兄長到死都緊緊地攥著送給她的紅參,那顆千年紅參,那顆吸收了兄長鮮血的紅參,那顆寄托了兄長對她疼愛的紅參,陪伴兄長,長眠在了那冰冷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