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云不咸不淡地說了句:“這點(diǎn)子苦味算什么?”擋開她的手。
哈磨完成任務(wù),站在一旁垂著眼皮,仿佛睡著了。
片片退后,拱手離開。
走到門口,聞聽翹楚言道:“這藥大王也喝了三天了,怎的氣色也不見好轉(zhuǎn)?別是遇見庸醫(yī),哄著大王喝這苦湯?!?p> 片片聞言,原地站住。我去,挑撥離間都等不及我出去嗎?
卻聽驚云道:“我倒覺得這兩天身子輕松了許多。安界將軍,你且等等,本王要去忘川河邊走走?!?p> 片片應(yīng)了一聲:“是?!绷⒃谝慌缘群?。
翹楚嬌笑:“翹楚回到大王身邊,能夠令大王痊愈,心里甚覺高興。翹楚愿陪大王一同前往月河河畔?!?p> 驚云擺手:“不必,你回去吧?!?p> 翹楚黯然退后幾步,路過片片身邊,壓低聲音道:“想不到,你竟然有這狐媚手段!走著瞧!”
片片語氣嘲諷,小聲回敬一句:“他似乎并不像你說的那么癡情于你?!?p> “哼!”翹楚一甩袖子揚(yáng)長而去。宮女急忙跟上。
片片示意身后的宮女:“你先回去吧?!?p> 玄用心語叮囑道:“丫頭,驚云倘若對你有意,切莫錯(cuò)過機(jī)會,只要能夠完婚,便可完成任務(wù)?!?p> “你說的簡單,如今千里哥哥在月界,我若與他完婚,豈非成了與翹楚一樣的人了?”
玄:“她是為了一己私利,你是為了尋回仙尊遺魂,這二者不一樣?!?p> 片片并不十分同意:“這二者之間本質(zhì)上并無分別,我本就曾仰慕仙尊多年,仍是為了自己的心愿達(dá)成而做著與翹楚同樣的事?!?p> 玄:“云寒仙尊是唯一能夠確保元玄大界平衡的人,你可知道你的任務(wù)有多重要?”
片片:“……”
哈磨給驚云披上披風(fēng),服他上馬,尖聲道:“有勞將軍了?!?p> 片片點(diǎn)頭,飛身上馬,緊隨驚云而去。
一路飛奔至月河河畔的上游的一處高地。俯瞰南月城,巍峨的月王宮,以及萬古流淌不息的月河。
兩人下馬,驚云將披風(fēng)一甩,突然質(zhì)問道:“桃片片,你可知罪?”
片片單膝跪地:“末將不知,還望大王明示!”
“此處只有你我二人,天地間,只有我驚云看過你的罪檔,知道你要尋回仙魂才能返仙,是我親手送你去人間,而你呢!短短七天時(shí)間,你給我?guī)Щ貋硪粋€(gè)風(fēng)千里!還與他成了婚?!?p> 片片被他說蒙圈了,腦瓜里一片混亂,連忙問玄:“什么情況?”
玄:“你的機(jī)會真的來了!說話三思,可別犯傻!”
是了,這個(gè)驚云表面看安靜羸弱,可骨子里乖戾的一面,有時(shí)會顯得喜怒無常,他相當(dāng)勤政,能以這樣一副身子,百年來保證南冥界平安無事,絕非等閑。
片片低頭辯解:“末將一開始就告知要去西月界見他。并未有所期滿,大王何故震怒?”
“并未欺瞞嗎?!你說去看他,為何非要私自帶他過界?”
片片眨巴著無辜的小鹿眼,“他是我的夫君,眼看要入輪回,忘記前緣,我當(dāng)然要帶他回來,你與翹楚姑娘時(shí)隔百年不也千方百計(jì)要見她一面,要帶她回來嗎?”
驚云掐住她的下巴:“哼,你別跟我提她!我在說你的事兒!我驚云雖然身子羸弱,可我并不傻,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知道翹楚和西月王狼狽為奸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