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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主君共月明

第十一章 陌生來客

我與主君共月明 豌豆卿 2465 2019-05-07 20:00:00

  這什么情況,栽贓不成直接給自己塞進來一個么?后面是不是該一伙子人沖進來罵她們一對狗男女了。

  夏姜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暗里早把手伸到了枕頭底下,那兒有她用來防身的菜刀。

  不過預想中的畫面一丁點兒都沒有發(fā)生,那男子只是低垂著頭挨著窗框一動不動。

  敵不動我不動。

  本著這樣的心思,夏姜緊握著菜刀坐在床上也沒動。

  今兒是陰天,大晚上一絲絲兒月光也看不到,屋子里黑漆麻烏的,根本看不清那男人長得是個什么樣兒。

  驀的,那男人動了,一步兩步……向著夏姜逼近,像團能把人扯下地獄的黑火。夏姜的后背冒出一層冷汗,腦袋里空空的,只一雙手緊緊地握住那把帶著銹跡的菜刀。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你要干什么?”

  “我……我可是青微山的人,你若殺了我我?guī)煾笗嫖覉蟪鸬?!?p>  “聒噪!”那人一個箭步就沖到了床邊,然后伸出拇指和食指在夏姜的腕子上輕輕一彈,菜刀就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地上。夏姜懵懵的,沒想到他這么快,更沒想到她那引以為豪的臂力在這個男面前毫無還擊之力。

  “你……”

  “再說一句就把舌頭割了!”

  這男的好兇殘,夏姜捂著嘴巴,生怕不小心再惹怒他。

  男人見夏姜不敢再吭聲,一雙手還緊緊捂在嘴巴上,竟然勾起唇角冷笑了一聲,“老鼠的膽子都比你大!”

  不笑還好,一笑更瘆人了,完了完了,她到底是怎么招惹上這人的,早知道就該把窗戶釘死了。

  笑完男人竟然毫不客氣地翻身上榻,夏姜被逼的后退了兩步,窩在最里面。男人也不理夏姜,盡自掏出了一把小刀。

  完了完了,看來我夏姜小命就要保不住了。

  就在夏姜糾結是默默待宰還是奮起反抗拼個你死我活的當口,那男的竟然拿刀把自己上半身的衣裳給割開了。

  夏姜這才注意到,男人身上的衣裳竟然破了好幾處,胸口被血洇濕了一大片。

  衣裳割開后被拋在地上,男人不知從哪掏了個瓷罐,打開在傷口上撒了厚厚的一層粉末,“找東西幫我纏起來?!?p>  夏姜不敢拒絕,小心翼翼地繞過他下了榻,又趕緊走到柜子旁,從里頭翻出件半舊的里衣。

  這么大的傷口她還是第一次見呢,肉向外翻著血淋淋的很駭人,包扎的時候她手都止不住的發(fā)0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傾,眼睛也是能不看就不看。

  “嗞。。。。。。好好纏!”

  許是被按到了傷口,他不滿地哼了一聲,一雙蘊了寒冰的眸子惡狠狠地瞪了夏姜一眼,成功打消了夏姜消極怠工的情緒。

  “把這些處理了再找件衣服來?!?p>  夏姜徹底無語了,處理這些血衣容易啊,燒了埋了都行,可讓她上哪找衣服去。學宮里倒是男的最多,可人家住的地方跟廚房隔了好幾道門呢,而且每個門上都有看守,她要怎么跟人解釋半夜外出還偷男子衣服的事,這不是沒事找事呢嗎!

  “大俠,你看這地方只有我和王婆子住,外院跟廚房的門上又都有人守夜,我不會武功,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就不好了不是。要不您委屈委屈,先穿件我的衣服吧?”

  “那個啥,我的衣服還挺寬大的,再說了里衣的款式都差不多不是,也看不出男女。”

  夏姜邊說邊翻箱倒柜,找出一件最寬最大的衣服。

  冷面男也沒說什么,鼻孔朝天冷哼了一聲,就十分不情愿地披上了夏姜的衣裳。

  夏姜覺得這回大爺該走了吧,誰知道冷面男竟然伸著一雙大長腿直接躺到了她的床板上。

  這啥意思,咱也不敢問呀。

  抗議,小命不要了嗎。

  最后夏姜干脆掏了床被子擱離床最遠的墻角打了個地鋪,虧得古代的房子面積都大呀。

  夏姜是不曉得,這冷面男心里十分嫌棄夏姜這狗窩,四面透風不說,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還有這被子,什么做的,一點兒也不暖和,被面還剌人。

  他倒是想離開,可腳一沾地,眼前一片黑,頭跟塞了團漿糊一樣。傷口也是,疼就不用說了,稍稍動彈一下,就又崩開了。再者這么重的血腥味,回去不好遮掩。是他低估季離了,往后行事更得小心一些。

  第二天一早,夏姜就起來了,昨晚上她就瞇了一小會兒,生怕自己睡著了,腦袋就搬家了,還是最后實在頂不住了才睡過去。

  “走了走了,一定走了?!?p>  夏姜閉著眼睛叨叨了一通才睜眼朝床上看去,但她期盼的事兒沒發(fā)生,那男人還結結實實躺在她家的床板上的。

  “大俠,大俠?”

  夏姜想提醒他,白日里這一塊人來人往的,他在這兒不安全,可喊了好幾聲,都沒收到回應。

  這怎么回事?。?p>  不會是死了吧?

  這她可解釋不清。

  夏姜強忍著膽顫,把腳尖掂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昨晚上那個盛氣凌人的大冰塊今兒就跟個木偶似得躺在床上。

  “大俠,大俠?”

  夏姜又喊了幾聲,還是沒人應。她伸出食指小心地放到冰塊男的鼻頭底下。

  幸好,人還有氣兒。

  臉怎么這么紅,不會是傷口發(fā)炎燒起來了吧。

  看昨晚那個傷口像是刀傷,不會得破傷風吧。

  手覆在額頭,燙,真燙,保守估計得40度了吧。

  這會兒可沒有消炎藥,昨晚還流了那么多血,他不會真挺不過去,一命嗚呼了吧。

  他要是死在她夏姜的房里,她怎么說得清,這滿學宮能指望的上的兩個手指頭都數(shù)得過來。

  不行不行,他不能死,先給他降溫再說。

  今天先死馬當活馬醫(yī)吧,要是實在不行,實在不行的話,晚上把他扔出去。

  幸好前一陣腌菜還剩了些白酒,大兄弟對不住了啊,這年頭我也沒地兒給你找酒精,你就先湊合湊合吧,就這還是我省下來的呢。

  “大兄弟,你可爭點兒氣,早點兒醒啊,我小命還在你手里捏著呢。”

  “大兄弟,你先躺一會兒啊,我得去廚房做飯了,一會兒再回來看你啊?!?p>  “大兄弟來,喝點兒粥,多吃點兒小白才能打贏仗!”

  沐越雖還未醒,兩彎眉毛已經(jīng)蹙在了一起。

  昨夜被人追得緊,萬般無奈才躲到了夏姜的房里,幸而他用的是真容,夏姜沒認出來。

  本來他腦子暈沉沉的,整個人好像掉進了一個又黑又深的坑,怎么也出不來。

  但夏姜那聒噪的聲音隔一會兒就在他耳朵邊上響起來,生生把他從噩夢里面扯了出來。

  大兄弟?叫誰!

  黃毛丫頭一個,還敢在他面前扯大旗。

  他很想起來把這煩人精給丟出去,可身子不像是自己的,一點勁兒也用不上。魔音仍然時斷時續(xù),更過分的是這丫頭膽兒肥得不行,竟然一直在他背上捏來捏去,真是放肆!輕??!無恥!不知廉恥!

  夏姜這會兒是全然不知,自個兒幫他捏脊柱,期望他早點兒退燒的動作被人華麗麗的誤會了。她也就看嫂子幫小侄兒捏過,這會兒是病急亂投醫(yī),這招也被她給用上了。

  捏得手都疼了,她才停。

  還是燙的厲害,怎么不管用??!

  不行,還得找大夫給他抓幾副藥才行。

  “大兄弟,你可得挺住啊,你看你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的,要是發(fā)個燒就死了多冤枉啊?!毕慕贿呍谛t子上熬藥,一邊念叨著,希望這人能聽見早點兒醒過來,被煩醒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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