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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輕語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公子的公子小心眼

南國輕語錄 南國貴公子 2365 2019-07-15 20:46:52

  僭越之罪是什么?

  是以下犯上,還得是觸怒了天家的眉頭,不然算不得僭越。

  可他程瞎子何德何能,一介臭說書的而已,哪里能接觸的到天家?說的再難聽點(diǎn),他就是有心僭越也沒那個(gè)機(jī)會(huì)??!

  程瞎子一口咬定是面前之人在拿他開涮,尋開心呢!

  “公子您可莫要開玩笑了,在下長(zhǎng)了幾個(gè)腦袋,敢與天家做對(duì)?”他低三下四陪著笑臉。

  “不,程老爺想來是誤會(huì)了,我說的僭越不是對(duì)人,而是對(duì)物,”白袍公子打了個(gè)哈欠,不緊不慢說。

  “那塊玉墜,”看著程瞎子一臉蒙逼,他又“好心”提醒。

  “公子何意?”他不解道。

  不料白袍公子又伸出右手一把將他拽了過來,胳膊搭在他肩頭,從背后看去二人貼在了一起,貌似熟絡(luò)的不行。其實(shí)是程瞎子被面前之人牢牢控制住,動(dòng)彈不得。

  “公......公子饒命!”程瞎子快哭了出來。

  “今日這事真不是我不饒你,實(shí)在是我也有苦衷啊,我也是教我家公子派出來的,這事處理不好我沒法交差??!”白袍公子哥故作無奈道,不過觀其言行動(dòng)作怎么都不像有苦衷之人,反而很是有些躍躍欲試。

  “您家公子?公子家中的公子?”程瞎子一愣,這話有點(diǎn)繞,他得捋一捋。

  “可不嘛,我跟你說啊,要說我家公子那可真是玉樹臨風(fēng),才高八斗,呼風(fēng)喚雨,又慈悲心腸,”白袍公子哥學(xué)唱著戲詞,頻頻頷首道。

  眼中仰慕之心猶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您說的那不是人,是小李飛刀李尋歡與西天如來佛祖的合體,”程瞎子苦笑一聲道。

  自然是在心里說的。

  “不過人無完人嘛,”他惋惜著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家公子大毛病沒有,就是有點(diǎn)小心眼,尤其是對(duì)心愛的女子,那叫一個(gè)醋壇子,旁人多瞧一眼都不行,能追出兩千里地給你兩眼珠扣出來當(dāng)魚漂踩嘍?!?p>  “那......那女子......”程瞎子頗有些后知后覺,一陣悔意流到了腸子里。

  “可不嘛,就是我家公子的心上人!”白袍公子重重拍了下程瞎子肩膀,眼中滿是孺子可教也的欣賞。

  哇!心中最后的一根弦繃斷了,他再也忍不住了,就著這一拍的力道頹然癱倒在地上,已近古稀之年的程瞎子哭成了淚人。

  他要死了,他無比篤定。

  “別哭啊,我還沒給你講講一會(huì)兒的死法呢!”白袍公子哥如拖死狗一般將程瞎子拖到一旁。

  “這枚玉墜是我家少爺母親的遺物,亦是我家少爺送與心上人的信物,我家少爺一貫討厭別人染指他的東西,尤其是......他心愛的東西!”他頓了頓,腳步不停,繼續(xù)說道:“你將此物抵押給寶通銀號(hào)后,共有司理一名朝奉兩名票臺(tái)拆貨各一名接觸過這枚玉墜,票臺(tái)拆貨接觸時(shí)間短,只觸碰了寥寥數(shù)次,罪過不深,我只折了他們兩條手臂略示懲戒,兩名朝奉因?yàn)橐b別真?zhèn)?,估算價(jià)值銀錢,故接觸時(shí)間長(zhǎng)些,罪過自也大些,我只好折了他們兩根手臂不算又?jǐn)亓怂麄冸p手。不過最可恨的你可知是誰?是那掌管銀號(hào)的司理!他竟敢將玉墜懸戴在自己腰間!沒辦法,我只好將其大卸八塊,胡亂用破布裹了,喂了城外野狗?!?p>  白袍公子狠狠咬牙,眼中兇光畢露,倒好似此種死法便宜了他。

  “而你將玉墜當(dāng)了不說,竟還敢將墜帶隨身攜帶,貼身而寢,”白袍公子微微低頭,又換了副和煦嗓音,“你說教本公子該如何處置你呢?”

  “不知者不怪,還望公子慈悲為懷,饒了在下這次,在下保證沒有下......”

  撲哧一聲過后,求饒聲戛然而止,一口血沫從程瞎子口中噴涌而出,他低下頭,望著已沒入胸膛的刀鋒,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就要死了,他甚至還沒做好準(zhǔn)備。

  “哎呀,我忘了,我家公子信佛,忌殺業(yè),”白袍公子盯著那雙生機(jī)緩緩?fù)巳サ碾p眼,自嘲一笑。

  霎那間程瞎子的雙眼又綻放出了生機(jī),人就是這樣,若是入了必死之局也就放棄了掙扎等死,可若是還有一絲機(jī)會(huì),那便能起死回生。

  “咳......咳......”程瞎子咳出了數(shù)口鮮血,嘴唇不斷抖動(dòng),似乎還想著哀求面前之人能救他一救。

  可他終究是想多了,白袍之人僅是將刀從左手換到了右手,下一瞬,刀光如箭雨一般刺下,他從沒見過那么快的刀,不過短短一個(gè)眨眼,胸口腹部便已中了不下百十刀。

  刀刀直沖要害,破背而出。

  眼中生機(jī)頓時(shí)煙消云散。

  程瞎子終是死了,死在了滿地他最奢求渴望的銀票中,可憐距他得到這些銀票還不足兩日。

  為了這不足兩日的富貴,搭進(jìn)了一條命。

  他大睜著空洞洞的雙眼,死不瞑目。他或是不明白為何那公子的公子信佛,還會(huì)要了自己的性命?

  “嘿嘿,”白袍公子將刀在程瞎子尸身上胡亂抹了抹,蕩盡了斑斑血跡,“忘了與你講清楚,我家公子信佛不假,可佛要是與那女子的事起了沖突,可還是要往后站站的。無關(guān)她時(shí),左手慈悲,拈花渡雪,有關(guān)她時(shí),右手殺生,乘風(fēng)斬月。左手是禮佛之手,若是用左手殺你,公子回去少不得要訓(xùn)誡我一番,可若是用右手就無礙了,本就是殺生之物,又何必矯情呢!”

  “阿彌陀佛,”他左手端起,畢恭畢敬吟了聲佛號(hào),不顧右手持刃,鮮血滴滴答答。

  一具死不瞑目的尸身橫陳在他面前,胸前無數(shù)猙獰傷口外翻,刀光在耀陽下隱隱泛著寒光。

  不知三十三重天之上的佛祖看到這一幕又該作何感想?

  咔嗒!有樹枝折斷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白袍人耳尖一顫,迅速定位。

  當(dāng)他抬眼找尋時(shí)正望見兩個(gè)小腦袋在院落圍墻邊一閃而過。足尖輕點(diǎn),幾個(gè)隨意的起落后,他便將那兩個(gè)小腦袋堵在了墻外的胡同中。

  那是兩個(gè)六七歲的孩童,一男一女,模樣也沒甚特別的,屬于扔到人群中都找不見的那種。

  不過白袍人卻不可能再放他們回了人群中,他們看見了不該看的,為了保險(xiǎn)起見還是斬草除根的好。

  女孩兒一直縮在男孩兒身后,身軀抖個(gè)不停,白袍人信步上前,逼得兩人亦步亦趨的向后退去。

  “阿花,你快跑!”男孩兒大吼一聲,回頭猛的推了女孩兒一把,女孩兒轉(zhuǎn)身便跑,沒有留戀,沒有回頭。

  男孩兒卻沒有跑,甚至沒有去最后瞧一眼女孩兒的背影,推開了女孩兒后的他瞬間回頭,抄起了立于墻邊的一根扁擔(dān),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熟練的仿佛排練了無數(shù)遍。扁擔(dān)頗長(zhǎng)頗重,男孩兒拿起便已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小臉憋的通紅,仍不愿放下。

  不過眼神中的氣勢(shì)還是有的,不輸久經(jīng)沙場(chǎng)的悍將,“今日有我王橫在這里,便教你一步不得過!”男孩兒用著特有的娃娃音狠狠道。

  白袍人一愣,下一瞬,屈膝前沖,刀勢(shì)如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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