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道士離開寨門,回頭望了望牛家寨。但見寨墻高立,寨門雄偉壯麗,對于外來的人不會相信這是一個寨子的規(guī)模。
百變君女化裝成一年輕漢子。上前與無量道士搭訕,“你在我牛家養(yǎng)傷,可忙壞了我這個藥房先生。如今,你要離開牛家寨,寨主叫我送你一程。”百變君女試探著與無量道士搭話。
無量道士看了看眼前的中年漢子,個子不算高,人長得精瘦而有精神。聽說是牛家寨的藥房先生,便有了試探對方的意圖。
“你與寨主是什么關(guān)系?如何知道我的情況?!睙o量道士一開口便點向了主題。
“哎,我是寨主的小女兒。父親說你離開時有些不如意,叫我說些安慰話給你,有些事情是不好辦的,時機(jī)成熟了才能辦理?!?p> “哦,對了,父親說,你在途中如果缺少銀兩,可以從我這里取些用。”百變君女模棱兩可地說道。
“你是知道的,我身上的珠寶都放到了你父親那里。東西卻沒拿到手,只是缺了那信物。如今信物被仇家搶走了,要取回,談何容易。”無量道士只說到信物,至于信物是什么,并不說清楚。
百變君女要的就是這句話,因為信物就在軒子手里。
百變君女仔細(xì)觀察無量的言行舉止,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譜。便與無量道士敷衍了幾句后,告別回了寨子。
寨子門前,軒子先生守候在一旁。軒子得知要換回寶物只缺少信物時,便對百變君女說道,“無量道士此番出去有兩個選擇;一是要設(shè)法尋找信物。而無量道士要尋找信物,必定要沒法找我。他知道信物必定在我身上,所以,只要放出風(fēng)聲說明我在何地,他必定會前去找我,我們可設(shè)法拖住無量道士,你可持信物,化裝無量道士的模樣,乘機(jī)前去牛家寨換取寶物。骨片上的刻字是至尊,一般只有寶劍或?qū)毜恫艜Q作至尊,屆時,你可見機(jī)行事。二是無量道士先去投靠東方欲雄,等待時機(jī)成熟后,借助東方欲雄的力量再尋找我。無論無量道士如何選擇,前提是他已經(jīng)離開了牛家寨。只要你前去牛家寨不與無量道士碰頭,而且要過一些日子才能去牛家寨?;b成無量道士的模樣,用信物取得寶物。不過,有個難點。無量道士失去了一臂,這對你的化裝增加了不少困難?!?p> “無妨,只要將胳膊包在衣服里就行了。恰好我比無量道士瘦許多,正好增加體量?!边@一點,對于善變的百變君女來講,不是什么難事。
無量道士并沒有尋找軒子先生。而是向東方而去,他知道憑自己一力很難與沈山等人對抗。只有找到東方欲雄或者無腿百手朱先河及飛天鼠盜朱先可后,才可尋找軒子設(shè)法找回信物。
無量道士與東方欲雄有交換的砝碼――神奇的槍法。而東方欲雄正是使槍的高手,相信如果將槍法秘笈作為交換的條件,東方欲雄一定會迫不急待地同意他提出的條件。
三月后的一個黃昏,百變君女化裝成無量道士來到牛家寨。
百變君女來到山洞前的木屋中,見到了上次接待無量道士的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一見百變君女就叫道,“你這么快就回來了??磥?,你是得到了信物不成?”
百變君女指著右臂空著的袖子說道,“付出了如此代價,再找不回信物,還有何面目活在人世?!?p> 百變君女坐在圓木床上,等待著中年漢子的問話。
中年漢子并沒有再問話,回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中年漢子領(lǐng)著瘦小的老者前來察看信物。
老者并不多說話,伸手說了聲“拿來,沒有信物,一切免談?!?p> 百變君女從懷中掏出骨片,臉上一付沉痛的神色,“如此的代價,幾乎令我失去生存的希望?!?p> 老者接過骨片后,從懷中掏出一片骨片相對。嚴(yán)絲合縫,一點不差。
老者走出屋子,對著百變君女招手道,跟我來吧,三代的承諾終于有了結(jié)果。自此,老夫可以安心生活了。
老者領(lǐng)著百變君女來到山洞中。此山洞正是當(dāng)初無量道士逃出的山洞。老者從墻壁中掏出一個洞,從洞中取出一個長方形石盒,打開石盒后取出一柄帶鞘寶劍遞給了百變君女。
老者對百變君女說道,“我牛家只認(rèn)珠寶和信物,別的,不是我們考慮的事情。只要我們是按照揚塵前輩的規(guī)定去做,就盡了我牛家的心?!?p> 百變君女接過寶劍并未細(xì)看,只是雙腿夾住劍鞘抽出看了一眼,便將寶劍入鞘。對著老者說了聲“多謝!”轉(zhuǎn)身走出了山洞。
山寨門前,軒子先生等候在哪里。一見百變君女得手而歸,便不動聲色地跟在百變君女身后,向著歸來峰而去。
路上,軒子先生欽佩地對百變君女說道:“如此的化裝之術(shù),可謂妙手天成。言行舉止惟妙惟肖。如果你與真的無量道士站在一起,我無論如何也不敢冒然相認(rèn)。甚至?xí)褵o量道士驚的靈魂出殼!”
百變君女學(xué)著無量道士的聲音哈哈一笑,“軒子先生,你一介書生,竟敢稱先生。如今,你見了我無量道士,還不稱一聲先生,更待何時?”
軒子從心里佩服百變君女的模仿本領(lǐng),更欽佩百變君女的膽識??粗僮兙畵u頭晃腦的調(diào)皮模樣,從心里喜歡的不行。但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此次牛家寨一行,凸顯了你的特長,在今后復(fù)仇的日子里,少不了你用武的本事?!?p> 百變君女抽出寶劍指著軒子先生叫道:“呔!好你個軒子先生,我無量道士善于用劍,我們就比試一下劍法如何?”說著,一劍刺向軒子先生。軒子用劍一擋,只聽咔嚓一聲響,軒子先生的劍斷為兩截。軒子先生只覺得眼前電光一閃,百變君女的劍已經(jīng)橫在了脖子上。
軒子先生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從驚訝中緩過勁后,接過寶劍細(xì)細(xì)察看。但見,此劍銹跡斑斑,在銹跡的斑點中現(xiàn)出的是斑斑光環(huán),就如陽光一般。劍尖細(xì)長猶如毒蛇吐信,劍柄處有四個篆體字:天下至尊。
軒子先生倍感驚心,如此寶劍,一旦見于江湖,必定引起紛爭。那時,會給持劍者帶來無比的兇險。
軒子先生擔(dān)心地對百變君女說道,“此劍還是不要輕易使用,不到不得已時,千萬不要亮出。”
百變君女將至尊寶劍遞給軒子,說道,“我已經(jīng)有了寶劍,這柄劍就送給你了。如何掌握是你的事情?!?p> 軒子先生想到百變君女在三棵松的山洞中得到了沙漠旋風(fēng)劍。就接過至尊寶劍掛在腰間。囑咐百變君女道,“此劍可以和沈山和沈林講,其余人皆不可說。此劍過于兇險,我們一時間還不能掌握。只有待機(jī)仔細(xì)觀察,經(jīng)過實戰(zhàn)了解其特點才可物盡其用?!?p> 百變君女猛然問道,“我們在西北三棵松澗底找回幽靈步法后,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不少的字已經(jīng)脫落,那幽靈步法秘笈是不是已經(jīng)無用了,我可沒看出你有傷心的樣子。”
軒子先生嘿嘿地笑道,“非但沒有損毀幽靈步法秘笈,而且因禍得福。那脫落的文字正是當(dāng)初著者以畫蛇添足的手法添上去的。只有去掉那多余的文字,才是真正的幽靈步法?!?p> 軒子先生對百變君女說道,“你可以用任何劍法攻擊我,我來用幽靈步法躲避??匆豢凑嬲挠撵`步法是否可以躲過。”
百變君女依照軒子所言,抽出劍全力攻向軒子。軒子總是在劍已擦身時,神奇地躲過。有時還可以瞬間繞到百變君女身后攻擊百變君女無法設(shè)防的部位。
百變君女感嘆地說道,“這么說來,你應(yīng)該感謝飛天鼠盜朱先可。如果這個瘸鼠的偷竊,幽靈步法還不知什么時候顯出真正的面目?!?p> 軒子先生思索著說道,“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神奇,無法預(yù)測。福與禍的轉(zhuǎn)換,有時候完成的就是那樣自然,一個多余的環(huán)節(jié),有時是可以改變整個事情的走向。”
軒子先生和百變君女來到歸來峰山下,沈山及眾人早已等候在那里。
軒子先生和百變君女的出現(xiàn),令所有人大吃一驚。沈山等人雖然知道百變君女是化裝成無量道士的模樣去了牛家寨??裳矍俺霈F(xiàn)的無量道士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是無量道士的翻版,還是將沈山驚呆了。暗想,“如此的化裝術(shù),伴隨有膽有識的人。江湖梟雄也會為之色變。”
百變君女見眾人皆是驚訝的表情,惡作劇地抽出寶劍裝作如臨大敵一般退后幾步,仿佛是真的無量道士的舉動。眾人也不由得各自亮出兵器相迎,軒子先生哈哈大笑了一聲,才將眾人從如夢般的境況中驚醒。
眾人回到歸來峰后,軒子先生將百變君女牛家寨一行的過程作了簡短敘述,眾人無不被百變君女的膽識和化裝術(shù)所折服。認(rèn)為百變君女的名號只有這般人物才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