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一行人回到宿營地后,心情總算放松了一些。此役重創(chuàng)了東方欲雄聯(lián)盟。沈山對手中的滄桑劍充滿了信心。
在宿營地,生活中的瑣事全部由林乞兒和秀玲及秋雪主動去做。
營地設在依山傍水的山坡下。山坡下是一片密林,密林中有一條涓涓小溪。清澈的溪水猶如透明的淡綠色的絲帶在陽光斑駁的林中抖動。
山坡下的宿營地距離密林中的小溪約有四、五里地。
一大早,林乞兒和秀玲及秋雪來到林中的小溪旁。
三人要在林中打些野味在小溪中沖洗剝皮后,帶回營地。
秋雪年齡尚小,貪玩的心性還在。
秋雪追蹤著飛鳥漸漸向密林深處而去。不覺間,秋雪已經(jīng)離林乞兒和秀玲老遠。
秋雪看到樹上落著幾只斑鳩,便撿起幾粒石子準備射向斑鳩,突然一陣風拂過,樹上的斑鳩紛紛栽到地上。
秋雪一臉的迷惑之色,揀起地上斑鳩一看,既沒傷口,羽毛也沒亂,就如睡著了一般。
“小姑娘,那是老夫的斑鳩,不能硬搶他人之物。”一位滿臉皺紋、雙眸陰鷙的老人從樹后走出。
秋雪內(nèi)心無比震驚:那地上的斑鳩分明是用內(nèi)力所震落,這份功力,秋雪自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只是聽人講過而已。
秋雪雙手將斑鳩遞到老人手中,看到老人的面色不再是那樣的陰沉。
“小娃娃,為何一人到這深山密林之中?不怕野狼吃了你那小骨頭嫩肉?”不修邊幅的老者斜著腦袋、瞇縫著眼睛問秋雪。
“哦,是這樣,我家住在附近,到林中玩耍?!鼻镅┎恢险邅砺啡绾危桓艺f實話。
老者嘿嘿地冷笑幾聲,“出來玩耍還帶著劍,看來是武林世家。”
老者背著雙手,躬著腰邁著八字步來到秋雪面前。秋雪立即感到一股冷風緩緩近身,不由的退了幾步。握緊劍柄,以防不測。
“小娃娃,還想在老夫面前亮劍?無論多么鋒利的劍或是高明的劍法,在老夫面前都是擺設?!崩险卟恍嫉乜粗镅┚璧哪抗?。
秋雪對著老者作揖道,“老伯伯,我應該回家了,我父親是武林名宿。每當我在林中時間一長,父親就會前來找我?,F(xiàn)在,我出來的時間已經(jīng)夠久了。再晚,家中人會著急的?!?p> 秋雪編出一個武功高強的父親,想要嚇退無名老人。
可老者根本不買帳。“我說過了,高深的武功,在老夫面前只是個擺設?!?p> 秋雪見老者盯著自己,便轉身就走,可是,背后一陣冷風襲來,渾身一抖,便不能再動彈分毫。
秋雪楞在當場,心中驚悚的直哆嗦。
老者圍著秋雪轉了幾圈?!班牛遣诲e,簡直是奇佳。比我那兩個劣徒強了許多。小娃娃,是否愿意跟老夫學藝,我可以在三年內(nèi)將你培養(yǎng)成武林的一朵奇葩?!?p> 老者說完后,盯著秋雪看著,看秋雪如何反映。
秋雪驚恐地望著老者,有著面對魔鬼的感覺。
“老伯伯,我先回家向家里人說一聲,老伯,你看如何?”
秋雪機敏地回答,并沒說不愿意。只想先脫身再說。
老者冷笑一聲,“小娃娃,在老夫面前耍奸賣傻。你還嫩了點,回家告知家人?我看是一去不復返吧?!?p> 秋雪想,如何通知兩位姐姐前來,估計呼喊聲姐姐不會聽到。
“老伯伯,你解了我的穴道,一切事情好商量?!鼻镅┯镁彵嬒韧现?,等待姐姐來尋找自己。
老者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輕輕向秋雪一拂,秋雪猶如從冰雪中走出。向著老者一拜,“老伯伯,我出來時間實在不短了,家中的人會著急的。請容小女子回家一趟,如若家人同意,我一定跟老者去學藝,你看這樣如何?”
“好吧,就依你小鬼一回。前面走吧,老夫隨后。”老者自信在江湖中,還沒有幾人敢同自己對抗。
秋雪爭取到了報信的時機。向來路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地同老者說話,想叫姐姐遠遠地聽到。
秋雪的心思沒有白費。
林乞兒和秀玲見秋雪半天沒有回轉,擔心山高林密秋雪走失了方向而迷路。二人向著秋雪走失的方向而去尋找。
林乞兒和秀玲正想呼喊幾聲,前方傳來了秋雪的說話聲,而且是與人對話。話語結結巴巴,聲音還帶著顫抖,好像遇到了可怕的人或者是被挾持。
林乞兒和秀玲藏身在密林之中,待秋雪與來人走近再觀察是什么情況。
不一會兒,秋雪在前后面跟著一老者。秋雪邊走邊看,一付驚慌的模樣。
秋雪問老者道,“您老可以隔空點穴,還能隔空解穴。這樣的本領小女子聽都沒聽說過?!?p> 老者嘿嘿冷笑道,“小娃娃,你的心思恐怕要白費了?!闭f著對旁邊林中一指,“出來吧,藏著有什么用?”說著,手臂對著林乞兒、秀玲藏身之處拂了一拂,只見林乞兒、秀玲藏身前的樹木搖晃了幾下,樹葉紛紛飄落,老者又對著落葉輕輕拂了一下。但見下落的樹葉剎那間化作碎屑隨風而去。
林乞兒和秀玲見狀大吃一驚。當空飛舞的樹葉被柔風擊成碎末,其內(nèi)力之強,只有至尊人物可以辦到。二人知道遇到了從未遇到過的對手。
林乞兒的性格是對任何強手都不會輕易認輸,明知對手強大,卻非要親自試一試。
林乞兒向老者發(fā)了一鏢,老者抬手一拂,那鏢如同碰到了一道柔軟的墻,掉在了地上。
林乞兒再次向老者發(fā)出了幾支暗鏢,分別刺向了老者不同部位。
老者干脆置之不理。只是寬松的衣衫鼓了起來,射向老者的幾支鏢紛紛落在陰鷙老者身前。
林乞兒和秀玲不再以武功對抗老者。從樹后走了出來。
二人從樹后走出。面對老者作揖道,“前輩武功深不可測,晚輩佩服。方才失禮之處,還望原諒一二?!?p> 老者看著林乞兒和秀玲睜大了眼睛,自言自語道,“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碰到的都是天才根苗。干脆,你們都跟我回山里學藝如何?”
林乞兒何等機敏,上前對陰鷙老者作揖道,“前輩這等武功,天下無敵。還會缺少徒弟不成?我等資質平庸,生性愚鈍,斷然入不了前輩的法眼。若是硬要投在前輩的名下,會壞了前輩的名聲。”
陰鷙老者看著眼前的三個女子,不由感概道,“老夫有兩個不爭氣的徒弟,整天不思練武,就想著漂亮女人。老夫教了他們七、八年,那武藝練的如同兒戲。這兩個徒弟與你們相比,都是廢物?!?p> 秀玲小心地問道,“前輩的徒弟在江湖的名頭如何?”
“唉!還談什么名頭。那兩個不爭氣的徒弟,一個叫偷香,一個叫竊玉。我離山云游幾年,這兩個徒弟就也離山出走了。我這次出山,就是為了尋找這兩個只思享樂的徒弟?!?p> 林乞兒歪著頭,一付不解的神色向老者問道,“偷香、竊玉,怎么會有這樣的名字?”
“唉!我前面已經(jīng)講過了。這兩個徒弟有些好色,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名字?!?p> 秀玲不解地問道,“前輩,不對呀,他們從小是不懂得好色的,為何早早為他們起這樣不雅的名字?”
陰鷙老者搖頭頭,“我的本意是叫他們從小就養(yǎng)成不好色的習性。哪曾想,這名字反而時刻將他們提醒女性的美麗與溫柔。簡直是引誘他們想入非非。老夫之過也!”
秀玲認真地向老者問道,“我們要是入到你的門下,你那兩個好色的徒弟要是對我們動手動腳,我們應該如何?”
“他們敢?我會拆散了他們的骨頭,扔到山外?!崩险邔蓚€不爭氣的徒弟一直心懷不滿。
林乞兒一本正經(jīng)地對老者提議道,“你不可能老是呆在山中,你要是外出,他們會對我們不利。”
老者一想也是,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山里。游四海本是自己的立志。老者想著如何處理這不好處理的事情。
林乞兒又說道,“前輩,我們就住在歸來峰上,你處理好這件事情后,到歸來峰找我們?nèi)绾???p> 老者細長而干巴的手摸著下巴說道,“只能如此。我一道法師不能叫天才女子涉險。哦,那無量小道士還在歸來峰?他那三腳貓的把式能教了你們?純粹是胡鬧!”
林乞兒和秀玲并未向老者說明無量道士現(xiàn)今與威虎門聯(lián)盟,住在東方欲雄的總壇之中,也未說明偷香和竊玉也在威虎門總壇。陰鷙老者志向不明,說多了,會出現(xiàn)不利的事情。
陰鷙老者對林乞兒、秀玲及秋雪一揮手,“你們走吧,不過,要切記,我一道法師還會去找你們?!闭f完,陰鷙老者向小溪的上游走去。
三人意外地脫離了危險。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與三個女子的機警、隨機應變有著極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