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洞口鉆入的卻是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那女子一入洞中,本來手持短刃,信手已沖著云宥而來,誰料一見到云宥手中燃起的青火,一怔后不由脫口而出:“奧爾穆茲德?!?p> 云宥心中一驚,這奧爾穆茲德是突厥語,說得正是自己正在修煉的焚天紫陽功,在茅山深院,又怎會來識得此功的突厥人?云宥此時心中來不及多想,此女既已看到自己會用焚天紫陽功,那此時留她不得。
一念至此,云宥豪不留情,手一探,已閃電般抓向那女子。
那女子倒也不懼,卻迎著云宥貼身而來,云宥心下大奇,難不成這女子卻是求死不成?
就在云宥思忖之際,那女子身子剛一貼近云宥,袖中已有兩枚短箭直飛云宥。
兩個此時離得極近,加上這華云洞本來狹小,云宥卻是無處可躲,這兩枚袖箭瞬間已到了云宥身前。
若是有旁人在此,云宥此時必然無處可躲,因為害怕他別人知道自己懷有焚天紫陽功,但此處再無他人,加上此女既已識出自己懷有焚天紫陽功,云宥心中再無顧慮,手輕輕揮過,那兩枚袖箭就勢化成灰燼。
那女子也是吃驚不小,但此時卻也不容二人多想,云宥一把直接扣住那女子手腕。
此時云宥焚天紫陽功遍布全身,這手上一扣,不論是誰,也要燒個透燙。
就在云宥手剛觸到那女子手腕的一瞬間,云宥心中忽生預兆,一種不詳之兆由心而起,手指一接到那女子手腕,沒有人體應有的溫熱,而只是冰冰的寒鐵之意。
借著洞內(nèi)微微的燭火,云宥已求瞧見那女子手腕后已有白白刃光。
她的手腕中,卻是綁有短短的利刃。
那女子嬌笑道:“怎么第一次見面就想摸我的手?!闭f得卻是突厥語無疑。
好在云宥反應極快,在指尖接觸到利刃一瞬間就已警覺,加上好在有焚天紫陽功護體,因此并無大礙,云宥不敢大意,腳下一轉,手順勢扣住了那女子肩井穴。
一般人被扣住肩井大穴,已是動彈不得,那女子卻在云宥扣住肩井后,竟以云宥手中肩井為軸,身體一曲,猶如陀螺一般由下而上翻轉起來,兩腳自下而上劃向云宥胸前。
這個招式異常古怪,大唐各派武學以茅山為宗,招式遠沒有這女子所用的辛辣狠毒和出奇不意,但這招倒摘雪蓮式云宥卻小時習過幾次,這招卻是襖教武功圣山翻騰手中的一式。
云宥只得松開后撤,繞是如此,云宥只覺得一股白光從眼中滑過,那女子腳下,竟彈出一片寸許白刃,如若不是云宥反應快,就被這白刃從肚中剖開。
這倒摘雪蓮式雖然很小的時候母親給云宥教過,雖已隔多年,但云宥發(fā)誓,阿史那千雪劇絕對沒有告訴自己,原來這反轉回踢的這一下,腳掌還可以探出利刃。
這女子半夜闖入,云宥本想一舉格殺,卻沒想到此人卻全身是利刃暗器,一不小心弄不好還得命喪當場。
就在云宥和這女子對招之際,華云洞所在的峭壁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已有數(shù)人而來。
盧飛全身懶洋洋的泡在木桶中,幾個婢女吃吃的笑著,不斷給盧飛加入熱水。
盧飛瞇著眼睛:“怎么了?被我這俊美的身材迷到了嗎?”
旁邊一個年齡較大的皺眉道:“少爺,你身上怎么這么多傷疤,如果讓老爺和夫人看見,還不心疼死。”
盧飛雙手擱在外面要,舒舒服服地伸著懶腰:“小倩,給我揉揉這邊。”
一邊嘴里哼囊著:“我你那老父親看見才不會心疼,你莫忘了,這些鞭痕可不少是他抽出來的?!?p> 盧飛瞇著眼睛盡情的享受著:“小倩這丫頭的手勁是越來越舒服了,再往左一點,對……就是這……”
正在盧飛盡情享受之際,只聽“哎喲”一聲,一回頭,卻見一個自己的姐姐盧雪正板著臉站在身后,剛狠狠地給盧飛擰了一下。
盧明乾一共育有一女二子,長女盧雪,二子盧云,最小的便是盧飛。
盧雪黑著臉:“你怎么這么大了還讓這些她們給你洗澡,你也不嫌臊得慌?!?p> 盧飛嘿嘿一笑:“大姐,她們幾個不是從小都看著我長大的嗎,有什么好遮掩的?!?p> 盧雪板著臉,手一揮,周圍的婢女們都退了出去。
盧雪一邊給盧飛揉著肩膀,一邊語重心長的勸導著:“你也別一天到晚的惹事了,你看這次多么危險,要不是跑出個什么血手來,你還真把命交給常四海了?!?p> 盧飛躺在木桶里,搖頭晃腦地拉長聲音:“我這不回家了嗎。”
盧雪繼續(xù)給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弟說教著:“你也不抱怨父親把你管得嚴,還不是為你好,別的不說,單就這每天給你用的這浴桶中,用的無不是續(xù)命、人參、伏苓、靈芝、鹿茸、首烏、靈脂、熊膽、三七、麝香等種種珍貴之極的藥物,你泡一次澡的錢,可是一個下人一年的工錢?!?p> 盧飛拉著聲音:“那父親能少打我一次,不是可以省下很多錢嗎?”
盧雪又使勁擰了盧飛一下,盧飛夸張的大叫起來,盧雪在盧飛的怪叫聲中個繼續(xù)教訓著:“你以為你每次受那么重的傷為什么好那么快,還不是父親打小給你用這方子天天泡你的原因?!?p> 一頓,待盧飛安靜下來后幽幽道:“我嫁到黃家后,你再不要出去惹事,我不在,可再沒人給你求情?!?p> 盧飛懶洋洋的點著頭應承著,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突然從浴桶中站了起來:“你剛說什么,大姐你要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