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盧飛只覺得這時間好像都停滯了一般。單疏影的唇溫暖而柔軟,她的身子散發(fā)出的那種特有的體香,盧飛也一時都有點醉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單疏影的嘴唇終于離開了盧飛。盧飛睜開眼睛,單疏影正一眼不眨的盯著自己,她的睫毛扇動,眼睛慢慢閉上,嘴唇又緩緩朝著盧飛的嘴唇親來。
盧飛嘆了口氣,手慢慢伸出,輕輕的擋在了單疏影的肩膀之上。
單疏影慢慢睜開眼睛,脈脈的看著盧飛,她雖然沒有張口,但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她的眼神里波光粼粼,她的眸子很大,但里面卻只映有一人,她的眼神熱烈,似乎可以融化一切,她的眼神柔情似水,似乎可以將一切淹沒。
——沒有人能拒絕這么一具火熱的胴體,也沒有人能拒絕這熾熱的眼神。
盧飛可以。
盧飛搖了搖頭,雙手依然搭在單疏影的雙肩前,他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睛已經說明了一切。
單疏影眼中的光芒最終慢慢暗淡下去:“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一個很隨意的女子?”
盧飛搖了搖頭:“這個真的沒有。”
單疏影幽幽道:“我雖是祆教的殺手,也擅使色誘,但請公子放心,我絕對——”
話還沒說完,盧飛已經打斷:“單姑娘,盧飛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也絕對沒有看輕你的意思。”
單疏影眼中的光又隱隱亮起,盧飛緩緩搖了搖頭,看著單疏影的雙眸道:“只是,單姑娘,盧飛早已有了心儀之人。”
單疏影莞爾一笑:“我差一點忘了,盧三少爺乃是李巒的乘龍快婿?!?p> 盧飛搖了搖頭:“這倒不是——”想了一想,又點頭道:“這算也是吧?!?p> 單疏影歪著頭,疑惑的望著盧飛。
盧飛苦笑道:“和我有姻緣的,乃是李宜欣,而我所鐘愛之人,卻是她的同父異母的姐姐,李宜可?!?p> 單疏影露出一個俏皮的笑意:“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覺得盧三公子好像不像這種朝三暮四之人?!?p> 盧飛一想起來,便覺得頭大,眼見單疏影還穿著褻衣,而自己的手還搭在單疏影的雙肩上,便急忙收回。
盧飛嘆道:“我好歹是血氣方剛的正常男子,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單疏影格格一笑,便轉身隨便找件盧飛的外衫披在肩上,然后挨著盧飛旁邊坐下。
她來自西域,個子本來就高,此時那么一坐,纖細的脖子和豐腴的大腿都露在外面,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風味。
盧飛心中呻吟了一下,但也不管那么多了,便將自己和李宜欣訂婚之事一一說來。
單疏影聽得有津有味,聽完后到:“原來你們當世家門閥子弟的,也這么的不自由?!?p> 盧飛身子往后一揚:“誰說不是呢?不過這邊事一了之后,我便會向家父和李莊主解釋清楚,我盧飛這一輩子,就只喜歡宜可一人?!?p> 單疏影“嗯”了一聲,一眼不眨的盯著盧飛,眼神中卻有些迷離。
盧飛皺眉到:“你想什么呢?”
單疏影幽幽一嘆:“我在想,那個女子為什么就不是我呢?!?p> 說完之后,便開始出神起來。
盧飛試探問道:“那你呢,說說你吧?!?p> 單疏影慘然道:“我?我本是——”,盧飛正準備認認真真的聆聽,卻聽單疏影忽然停?。骸爸皇侨绱嗣莱搅季埃孟裆星啡币晃??!?p> 說完,便一眼不眨的望著盧飛。
盧飛眼睛一亮:“你且等等?!?p> 說完之后,便沖出房外,不一會,便拎著兩個酒壇著急的趕了回來。
盧飛大笑道:“你可還記得,上次在蘇農洲,你曾答應我要一醉方休的。”
單疏影看著盧飛,微微一笑:“我就害怕醉了后——”她咬住嘴唇,含笑看著盧飛:“會對你圖謀不軌?!?p> 一壇子酒下肚后,盧飛和單疏影便開始互相佩服起來,盧飛忍不住問道:“你們突厥的人都這么能喝嗎?”
單疏影的臉龐微紅:“主要是看是不是和你一起喝了?!?p> 盧飛一嘆:“我要有機會,一定要去西域走走。”
單疏影“嗯”了一聲:“你放心,你如果真的過來,我便拿西域最好的美酒請你?!?p> 盧飛伸出手掌點了點頭:“那就一言為定?!?p> 單疏影伸出手在盧飛的掌心輕輕拍了一下,咬住嘴唇:“一言為定,就害怕你膽子太小,不敢過來見我?!?p> 盧飛都快跳了起來:“我盧飛膽???你說什么呢?!闭f話之間,眼見單疏影吃吃笑著,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便干哼了兩聲,接著問道:“那你全族被鄭漢公所殺之后呢?”
適才單疏影剛說到自己本是西域的一個小部落,自己全族被鄭漢公所屠,只有自己一人幸存下來。
單疏影眼神迷離起來:“后來我在草原上一直四處流落,在后來便遇到白祭司,白祭司將我?guī)腱旖?,我天資尚可,為報族仇倒也算刻苦,后來便當上了祆教十徒,白眉教主見我還算聰明伶俐,便在幾年前讓我隨商隊混進大唐,一來打探一些消息,二來也熟悉大唐風土后,做刺殺之事。”
單疏影說的語氣平緩,好像在說一件與己無關之事一般,但盧飛知道,這其中不知是經歷了多少的艱辛坎坷。
盧飛嘆道:“你孤苦伶仃,也當真不易?!?p> 單疏影嗯了一聲,緩緩道:“何止不易,祆教中大多是那些部落長者子弟,像我這種流落來的孤兒,要想活下去,本就太不易,更不要說當祆教十徒了,所以——”
單疏影眼睛有了一層霧氣:“我?guī)啄昵氨阕愿鎶^勇前來大唐,這邊雖然兇險,但遠比在祆教來的舒服。”
盧飛一嘆,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本就不是善于安慰別人之人。沉默片刻,盧飛這才問道:“你這次來,主要是想救云宥出去?”
單疏影點了點頭:“不錯,云教主乃是我教嫡傳教主,更是這天下唯一會焚天紫陽功之人,他若一死,祆教可就真的再無重見天日之時了?!?p> 盧飛一手操起一個壇子,喉嚨里“咣咣”的一飲而盡,這才看著單疏影,收起嬉笑之色,緩緩道:“有件事,我一定要說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