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姑姑和西門悅兩人緊貼一起,紅舞兒呢喃尷尬之間,忽然神色遽變,一手猛然捂著胸口,柳眉一沉,再沉,紅唇被貝齒咬出血跡,若承極大痛苦般。
“?。 ?p> 紅舞兒忍不住痛喝一聲,俏顏一片通紅,瞬間又扭曲如麻花一般,猙獰恐怖,頃刻軟趴趴癱伏在石桌上,恍若無骨的人兒。
“舞兒!”
紅媚娘見狀驚呼一聲,猛然將要西門悅推開,其實不用她推開,西門悅同一時刻被驚醒起身,閃至一旁。
嗖——
紅媚娘一個箭步如飛,手間一團柔和綠芒打入紅舞兒胸口處,一閃而逝,只見紅舞兒昏厥過去,臉色依舊扭曲。
“呼——”
紅媚娘重重吐了一口氣,雙手疾馳變換打出萬千法印沒入過去,額頭沁汗密布,隨著時間推移,汗珠墜如雨落。
“該死!”紅媚低吼一聲,臉色越發(fā)泛白,至慘白如紙未休,卻渾然不顧。
“噗……”
暈厥中紅舞兒忽然彈起嬌軀,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在石桌上,血跡濃如滴墨一般星布在石桌上,頃刻侵蝕著石桌出現(xiàn)無數(shù)個小黑洞,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作響,石桌布滿裂紋,開始龜裂起來。
啪——
石桌轟然碎裂成無數(shù)小石塊灑落一地,紅媚娘停止手上動作,一手環(huán)抱紅舞兒,悄然松了一口氣,眉頭仍緊鎖。
紅媚娘瞟了一眼懷中暈厥的舞兒,喃喃自語:“怎么一次比一次嚴(yán)重,雖然暫時壓制住了,但還是不可大意,看來此地莫逗留,得趕緊去云霧山莊找到紅葵婆婆,不然舞兒情況會更糟糕?!?p> “小蘿鷹?!奔t媚娘輕呼一聲,暮云電蘿鷹雀躍振翅飛來,紅媚娘抱起紅舞兒降落在其寬敞鷹背,吩咐道:“以最快速度前往云霧山莊。”
“啾——”
暮云電蘿鷹長嘯一聲,再度振翅沖天而起,卷起地上驟現(xiàn)一股旋風(fēng),草木亂舞,樹葉隨之飛揚。
“小悅子過來?!奔t媚娘隔空只手卷起西門悅,破空疾馳而來猛落在鷹背上,差點滾落下去。
西門悅不在意笑了笑,彈起身上的灰塵,神態(tài)自若的走了過去靠著鷹后頸,慵懶畢露,似笑非笑瞟了一眼姑侄兩女,像個沒事人一般。
“喲!小悅子?!奔t媚娘抬眸瞥見,嬌媚道:“你倒是笑得燦爛有加,姐姐剛剛可是心力交瘁,虧你笑還得出來,一點兒都不心疼姐姐,剛剛真是白吃姐姐豆腐了,活生生的一頭白眼狼?!?p> “心疼……”西門悅微挑眉頭,只手撐住腦袋打量著紅媚娘玲瓏身段,隨意含笑道:“姑娘如火般的熱情,若是再拒,恐傷姑娘的心便是罪過,奈何……”
說至“奈何”兩字時,西門悅故意停歇拉長,似有未盡之言。
“咯咯咯……”
“小悅子就別賣關(guān)子了,有話直說?!奔t媚娘白了西門悅一眼,顧送秋波,還故意扭動撩人身姿似誘惑。
“呵呵……”西門悅邪魅一笑,道:“你侄女在此多有礙手礙腳,不如扔下去,再同姑娘縱情討論人生真諦,如何?”
“無恥之徒……”鼎內(nèi)的袁家老祖心頭狂罵西門悅,這家伙比老朽還無恥,老朽是迫不得已才瞟了一眼,這小子倒好,茍且之事道出頗為清新脫俗。
再者。
還嫌紅舞兒礙事說要扔下去,這臉皮謂厚如城墻,原本偷瞄了人家姑娘一眼,心中愧疚不已,現(xiàn)比起西門悅,自知不如甘拜下風(fēng),頓時心中寬慰不少。
聽聞西門悅無恥的話語,紅媚娘秀眸一瞪,準(zhǔn)備反擊還以顏色。
然而這時。
“咳咳……”
紅舞兒悠悠醒來,喉嚨挪動輕咳連連,眼睛眨了又眨,反復(fù)好幾次方休。
“姑姑!”紅舞兒輕呼道,話音中顯現(xiàn)極度的虛弱,有氣無力一般,瞳孔微縮卻無法聚焦,但神色依稀看出很堅毅和執(zhí)著,不曾出現(xiàn)柔弱女子的一面。
“姑姑在這!”紅媚娘心疼看著懷中的侄女,溫柔笑著寬慰道:“舞兒一定要堅持住,一會兒便到紅葵婆婆那里,定然會沒事的!”
說著,紅媚娘還輕輕捋順紅舞兒的秀發(fā),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
“嗯!”紅舞兒淚漣漣應(yīng)聲道,不再言語,從小雙親早故,姑姑一手將自己撫養(yǎng)成人,視如己出,親自教習(xí)修煉。
自能修煉那日起,一刻未敢怠慢,望有朝一日修煉有成,報答姑姑。
奈何天公不作美,十歲那年被測出“玉女之體”,宗門賜予玉女之位。
此般種種,在外人看來風(fēng)光無限,一步登天,從此享受無盡修煉資源。
表象的確如此,但其承載的使命,或者說被命運注定的悲劇,誰人知。
實則,內(nèi)幕是每年每月承受著,體內(nèi)兩股陰陽之力大規(guī)模沖突,造成撕心裂肺的痛苦,簡直生不如死。
即使痛苦倍增十倍紅舞兒都不怕,怕的是比九死一生還可怕的十九歲。
如若有選擇,她寧愿不成就那什么古蘭玉體,做一個普普通通修士,憑借自身之力步步為營的修煉。
但那些痛苦,鍛造了紅舞兒比同齡人更能吃苦,性格更加堅毅。
往昔一切,紅舞兒緊緊刻在在心間,也深知生命余下不足一年。
嚴(yán)格來說,不足十天,十天之后將有一場改命的機會,一場成功幾率小到令人絕望,一場沒有任何借鑒的實驗。
“我要改命!”這四字,一直印烙在紅舞兒心間,奕是畢生追求,唯有改命方能繼續(xù)活著,才能報答姑姑的恩情。
說起改命,談何容易,往屆無數(shù)玉女皆神秘失蹤,鮮有人知曉玉女的去向,但同為玉女卻知內(nèi)幕,她們死了。
是的,十九歲死了。
漸漸的,紅舞兒恢復(fù)少許體力,輕微轉(zhuǎn)頭凝視著西門悅,握緊拳頭。
她知曉,西門悅時日也不多,無論成敗都會死去,或許自己也跟著殞命。
“西門悅,你怕死嗎?”紅舞兒緩緩認(rèn)真說道,第一次叫著他的名字。
“怕,當(dāng)然怕?!?p> 西門悅撩起眼皮說道:“特別是當(dāng)作別人的“爐鼎”采補而死,這死法應(yīng)該稱為”做鬼也風(fēng)流”,然而,這死法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很憋屈啊。”
“我想,我很討厭老天,屆時讓我面朝大地死去,就這么說定咯。”
“咯咯咯……”
“小悅子,看把你美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怎么一點兒悲傷在你臉都未曾閃現(xiàn),說不定心里早期待已久了吧!舞兒可是三朵金花之一的大美女喔!”
“姑姑……”紅舞兒被兩人說得俏顏一片緋紅,特別不明白西門悅那句話,什么喜歡不喜歡老天的,要面朝大地死去,人死面都不是朝天的嗎?
“姑姑……就別取笑舞兒了。”紅舞兒硬著頭皮說道,余光偷偷瞄著西門悅,只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一副風(fēng)流公子模樣,氣得不由輕微跺腳。
“不說了!”
紅媚娘輕笑一聲,朝西門悅走了過去,坐在他身旁,道:“小悅子,看你一副悠閑樣子,想必有法子逃出生天了,不過這些,想都別想?!?p> “法子倒沒有?!蔽鏖T悅道。
“說說吧!”
紅媚娘轉(zhuǎn)眸盯著西門悅,美眸閃著一抹光輝,沉吟道:“將你所知道,關(guān)于玉虛古蘭的事,一一如實說來?!?p> “忘了?!蔽鏖T悅調(diào)整靠著姿態(tài),瞇著眼睛輕聲說道。
對西門悅放無所謂的態(tài)度。
嘩——
紅媚娘拔出腰間短劍,劍體輕貼在西門悅臉上,笑吟吟道:“對于第一個吃姐姐豆腐的男人,若不說的話,可能會斷幾根手指或者掉塊肉什么的喔!”
“小悅子,確定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