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她不是故意的
“安以冰,你這個小人!快把我放下來!”凌清眠一路被抱,吵鬧著要下來,她的無理取鬧,安以冰完全視若無睹,
她朝他肩膀又捶又打,像只發(fā)了瘋的小獅子,“我要回家!”
安以冰繼續(xù)走,置若罔聞。她的招式在他面前就如同“三腳貓功夫”。
“你聽見沒有?!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快把我放下!”王八蛋!就會“仗勢欺人”!
隨著她的吵鬧,藍色別墅大門打開,安以冰將她抱進去,一路拐上樓。
消失一個多星期的梁易銘站在門口邊上,早已看懵,“他們兩個怎么回事?。俊?p> “這個勸你別多問?!绷簭V軒拍拍他的肩膀,隨即進入大門。
樓上。
“安以冰,我不要來你家,我要回家,你別抱我!”
安以冰剛將她放下,凌清眠猛地在他脖頸處咬一口,像是要泄憤,卯足了勁去咬。
直至聽到身下的人發(fā)出一聲悶哼,她才松口,一邊哼哼:“活該!”一邊從少年身上起來,轉(zhuǎn)身要逃。
身后,安以冰一把將她抱起,置于座椅上,雙手壓制她的肩膀。雙眸凝視她,冰冰冷冷,讓人如同墜身冰窖。
凌清眠一激靈,從呆愣中清醒,扭動身子掙扎,“是你先惹我生氣的,我咬你是活該!”
少年抿唇不語,眉尖一蹙而過。忽然傾身靠近。
“你想干嘛?!”凌清眠條件反射抬腿踹向他。
安以冰側(cè)身避開,垂眸凝視她驚訝的小臉。
凌清眠眼神躲閃,視線剛好落在他脖頸處的一口牙印上,徒生心虛,慌忙別開眼。
他突然放開她,坐在旁邊,冷寂的眼神讓凌清眠產(chǎn)生一種負罪感。
她低頭小聲說:“明明是你不顧我的意愿非讓我出來見你,見了面又什么都不說;明明在家里的時候我還特意跟你打招呼,你卻冷臉撇開,一句話都不搭理我。本小姐也是有小脾氣的人,你惹急了我,還不允許我發(fā)發(fā)脾氣?”
而且還被一個只有十四歲大的少年抱在懷里,雖然對方比同齡人高大許多,可能是經(jīng)常鍛煉身體的原因,但怎么想怎么別扭。好歹她擁有成熟的思想,也經(jīng)歷過一世的人。心再大,也淡定不了。
說到后面越覺得自己理直氣壯,抬起頭挺直胸,直視他的雙眼。
“你讓我在門口白等,到你家時你根本不記得我在等你?!彼鄣赘‖F(xiàn)落寞,“還掛掉我電話。”
“我什么時候讓你等我了?還掛掉你電話。我又沒有你的……”電話號碼四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腦中突然驚現(xiàn)早上的畫面,凌清眠開口的嘴又合上。
她不是故意的。
安以冰的目光掃過她如被驚雷劈中的小臉,嘴角上揚,眼底的落寞一掃而空,“記起來了嗎?”
“我不是故意忘記,我不知道是你,我還以為是做夢接的電話?!绷枨迕邤[出一張討好的笑臉,慢慢往他身邊靠近,很沒骨氣地道歉,“我沒問清楚就打了你,是我不對,你,你可別揍我??!”
原以為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就仗著自己在格斗館學了幾招武術(shù),大打了他一頓。
沒想到人家最后一招就把她制服了,前面既不動口又不動手壓根就是人家讓著她,任由她胡鬧罷了。
他顯然學過格斗術(shù),還是擁有級別的那種,想想她那會在他面前,不過班門弄斧,耍耍三腳貓的功夫。
她主動靠近討好的樣子,大大取悅了安以冰,他向她伸出手,“把手機給我。我不揍你?!?p> “既然你答應不揍我,為什么還要拿我手機?這是要沒收?”作為揍了他一頓的代價?
“會還給你?!?p> 聽說不是沒收她手機,立馬把手機掏出來遞過去,“喏。”
安以冰接過,因為凌清眠不設(shè)屏鎖,他直接劃開屏幕找到電話圖標,把今早接通的第一個電話號碼改上備注存起來,還設(shè)置了特定鈴聲。
凌清眠湊近去看,瞬間被他的備注名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叫他以冰哥哥,是想讓她當妹妹嗎?
那天早上跑步不回答她的問題,原來是把她當妹妹?。坎辉缯f。
凌清眠從他手里拿回手機,“誒?對了,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機號碼?”上個星期新買的手機,號碼只有她的家人知道。
“上個星期五第二堂課下課,你去上廁所,手機放抽屜里?!?p> “……”所以這人趁她不在時,偷看她手機了是吧。
凌清眠瞪了他一眼,“你來我家肯定不只是找我,你還跟我爺爺談了什么?”
“商業(yè)機密?!卑惨员荛_她的眼神,倏地站起來,往樓下走,邊走邊扣上領(lǐng)口的紐扣。
凌清眠追下樓。
“呦,解決了?和好了?”
一聲調(diào)侃戲謔的聲音自客廳響起,凌清眠看過去,隨安以冰走進客廳。
一個多星期不見的梁易銘像是變了一個人,穿西裝,打領(lǐng)帶,腳蹬黑皮鞋,整個人看起來規(guī)整很多。
“嗨,凌小眠,不認識我了?”梁易銘朝她拋去“媚眼”。
凌清眠嫌棄地別開眼,雞皮疙瘩掉一地。算了,剛才對他的評價還是收回吧。
剛開始對他改觀,還以為他變了,沒想到還是本來的樣子??磥碛行┤司退阌幸惶焱蝗淮┪餮b打領(lǐng)帶蹬皮鞋,也穿不出那種西裝革履的正式感。
這時,剛要坐到安以冰旁邊的位置,梁易銘又招呼一聲過來,順手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凌小眠,你應該過來這邊,我這里才是安全的,你難道不知道?我兄弟可是有動不動就踹人的毛病??!看你那小身板,萬一不小心被他踹了一腳,肯定得住院?!?p> 凌清眠站邊上,忍不住瞥了安以冰一眼,見他倏然瞇起雙眼,抄起沙發(fā)上一只靠枕就給梁易銘扔過去,并下令,“送客!”
梁易銘邊仰頭接住扔來的靠枕,邊急喊:“別?。∥也艅倎?!”
“今天好不容易逃離那只魔爪,你別屁股還沒給我坐熱,就把我趕出去吧?”
“沒聽見?”安以冰冷眼掃過還在干坐著的兩人。一手將凌清眠拉坐下。
梁廣軒和顏瑾在一旁觀看了許久的熱鬧,他們老板一個冷眼過來立馬僵直了脊背,“聽見!聽見!”兩人點如搗蒜,立即架起還賴在沙發(fā)上的梁易銘,“請吧,梁二少!”
嘴上說請,卻直接連拖帶拽把人硬生生往門外“送”,行為上可謂簡單而又粗暴。
“去你們的!”梁易銘死死抓住沙發(fā)一角,“喂,凌小眠!幫我說句話??!”
凌清眠一臉愛莫能助的說:“這里又不是我家?!?p> “哎呀!你把它當你家不就得了!”語氣上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安以冰眼中閃過一抹流光,轉(zhuǎn)瞬即逝。
那也不是我家啊。凌清眠其實很想這么反駁。
不過看在人死皮賴臉求她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的替他說句話。
能不能留下那就別怨她了。
再說,是兄弟都能毫不留情地趕,她頂多算同學,(因為人家沒承認她是朋友。)說話還不一定管用。
凌清眠往身旁瞄了瞄,她習慣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此刻少年兩手交叉抱胸,頭靠在她肩膀上。而這個習慣正好方便少年倚靠。
這個樣子,沒來由地讓她萌生一種兩人是好哥們的感覺。
她暗暗醞釀了一下情緒,“安以冰,他不是你兄弟嘛?你這樣趕他出去,也太不給他面子了吧?”
“你想讓他留下?”安以冰目光掠過梁易銘,語氣充滿不悅。
“沒有??!不過是看他想留下。”凌清眠極力否認,“我們也不好直接把他轟出去,你說是吧?”
“留下可以,再多說沒用的話,把嘴縫了?!毖凵耦┻^梁廣軒顏瑾二人。
梁廣軒嬉皮笑臉,“梁二少聽見啦?”
“我又不聾?!绷阂足懪ゎ^往后白了一眼,“你倆快撒手。”
“別急。”梁廣軒眼里閃過一抹壞笑,與顏瑾對視一眼。
兩人揚起邪惡的笑容,同時撒開手,與此同時,一腳踹他后面。
梁易銘趴倒在沙發(fā)上,臉朝沙發(fā)爆出一聲怒吼:“梁廣軒!顏瑾!”
梁廣軒顏瑾見事不妙,趕緊撤離現(xiàn)場。
這可是小總裁的意思??!
凌清眠不厚道地笑出聲。
“有那么好笑嗎?”梁易銘從沙發(fā)上起來,本想瞪她一眼,但接觸某只大佬瞥來的眼神,臉頰抽搐了一下,忙別開視線,尋那倆貨算賬。
眼神搜尋了一圈客廳,發(fā)現(xiàn)那兩個“罪魁禍首”已經(jīng)“畏罪潛逃”。
凌清眠打量他那身名頭,饒有興趣地問:“梁易銘,你不上學改做生意了?”
“是啊,我本來就不用讀什么破書?!绷阂足戄p飄飄瞟了一眼某只大佬,“只是跟某人去湊熱鬧而已?!?p> 凌清眠順著他的眸光往下低頭,安以冰閉著眼,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
她瞧了少年一會,抬起頭往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一位老爺爺從餐廳走來,手上端著幾杯飲料。
梁易銘咋然看到這位老爺爺時,猛地從沙發(fā)上跌坐到地板上,接著在凌清眠驚呆的目光下,逃也似的跑出客廳,仿佛身后有猛獸追趕。
她好奇地打量來人,只見對方把一杯飲料放到她面前,以平易近人的口吻說:“你好,小姑娘,我是小總裁的管家?!?p> “您好?!绷枨迕吒杏X管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推了安以冰一把,見他看著管家,眼神暗含不悅。
氣氛詭異,她突然咋呼一聲,“?。∥也铧c忘了!安以冰,我先走了!”她猛然推開靠在身上的安以冰,噔噔往外跑。
第二天上午,凌清眠發(fā)了一個早上的呆。
昨天從安以冰那回家后,家人跟她說章瀟瀟和她兩個弟弟妹妹被她前些天從外地回來的大伯接走了。
臨走前本想與她道別說聲感謝的,但沒有等到她回來,而章瀟瀟她大伯已提前訂了機票,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要把他們?nèi)愕軒ё?,所以最后只能讓家人幫帶傳感謝她的話。
她們連最后一面都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