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廢什么話，跟上
轉(zhuǎn)眼之間，迎來了暑假。
自那天在安以冰家里匆匆離開之后，兩人從此就沒有再見過，也沒有電話聯(lián)系，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景藍區(qū)，少年就像突然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在少年消失的這段時間，學校也在悄悄發(fā)生變化，學生宿舍樓建起來了……
星期五下午三點零五分，蘇繡萍與凌清眠搭乘火車去往鄉(xiāng)下，到了鄉(xiāng)下的當天，蘇繡萍匆匆返程回上都城，而凌清眠將在鄉(xiāng)下陪伴外婆一個暑期。
外婆居住的鄉(xiāng)村叫南村，這里山清水秀，風景宜人，凌清眠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片村土。
她兒時特別喜歡和村里的小屁孩到溪邊玩水甚至跳里面游游，常常瞞著外婆偷偷跑去，后來有一次被村里的大人看見，向她外婆告了一狀，從此之后就沒再往溪邊跑過，就算有時候為了爬上山去摘果子經(jīng)過溪流，也是遠遠看著就走。
今天一大清早，凌清眠去跑了幾圈步，回來后喂小雞，以前外婆沒事總養(yǎng)些雞鴨鵝，直到現(xiàn)在還養(yǎng)，可能漸漸年紀大了，現(xiàn)在只養(yǎng)雞。偶爾種些蔬果。
“咕咕咕，咕咕咕。”籬笆小院里，凌清眠放下食盆，朝籬笆邊上的小雞叫喚，三五只小雞咕咕叫，靠近食盆，由慢慢的啄食到搶食。
凌清眠蹲在邊上，手里抓著一根木枝，看誰搶食專打誰。玩得不亦樂乎。
“小眠吶，快回來洗手吃早飯。”外婆在屋里喊。
凌清眠扔掉木枝跑回屋，洗了手坐上桌，拿起最愛的小豆沙包。
“今天外婆去果園，小眠是要一起去，還是留在家里練你那個什么武術？”外婆笑瞇瞇地問。
“我要和外婆去果園。”今天外婆要上集市去賣果子，少了她，怎么行。再說，要做什么都沒有外婆重要。
南村有一片果園，由村里幾戶人家共同承包，蘇家算其中一戶，還是早些年前凌清眠的外公包下來的。而收了果子一般都拿去集市上賣。
“好，今天我們婆孫倆去早點?！比ピ缧┤疹^就沒那么曬。
外婆給她盛了一碗粥，凌清眠啃著豆沙包送粥。
早餐過后，婆孫二人背著籮筐去果園。
村里已有不少人家來摘果，七月時節(jié)園里的石榴和橘子都可以摘去賣了。
“蘇奶奶，您今個來這么早？”橘子樹底下，蘇大正把地上的橘子揀進筐里，看見凌清眠與她外婆走來，揚聲打招呼。
外婆手牽著凌清眠走到果樹下，看著地上滿滿的幾大筐橘子，看向蘇大幾個兄弟，笑著說：“哪有你們早呦?？催@滿滿的幾大筐橘子，你們可比蘇奶奶勤快多了?！?p> “蘇奶奶凈愛夸我兄弟幾個?！碧K大另外三個兄弟笑著說。
四個兄弟長得一般高大，都是濃眉大眼，相貌上差不了多少，極為相似。而且兄弟四個在南村里出了名的老實憨厚，勤快孝順。
蘇大瞧見凌清眠巴巴的小眼神，順手挑揀了幾個橘子，憨笑道：“小眠也來啦？來，蘇大哥給你幾個橘子?！?p> “謝謝蘇大哥?！绷枨迕咝ξ舆^。沒跟他客氣，反正都那么熟了。
“大哥，是不是小眠來啦？我好像聽到她聲音了！”橘子樹上傳下來一個聲音。
蘇二抬頭向上大聲說：“來了，就在樹下呢！”
一個九歲大的男孩像個猴子一樣從樹上竄下來，直奔凌清眠面前，“小眠是來摘石榴還是橘子？我?guī)湍阏?！?p> 蘇六，上頭有五個哥哥，他最小，眼睛大大的，從小最喜歡和凌清眠玩。
“不用了，蘇六哥?！绷枨迕甙褎偛拍菐讉€橘子放后面籮筐里，“我要和外婆去摘橘子，拜拜?！?p> “你們兄弟幾個好好摘，蘇奶奶也得去摘幾個拿到集市上去賣?！蓖馄判χ鵂苛枨迕咄麄兲K家那塊果園子去。
蘇六眼巴巴看著她們離開，“大哥，我能不能去幫小眠和蘇奶奶摘橘子？”
“去吧。”蘇大準許。
他知道這個親弟弟從小就喜歡跟凌清眠黏在一起，時常往蘇奶奶家跑，這次暑假凌清眠回來，多半是想她了。
得到大哥的允許，蘇六高興大喊，追上去，“小眠，等等我！我?guī)湍阏僮?！?p> 凌清眠跟外婆來到自家那塊果園區(qū)，放下籮筐，正要爬樹，蘇六一陣風跑來，大聲嚷嚷道：“小眠，你家樹比較高，我來幫你摘，你來接著?！?p> “蘇小六，你咋不來幫嬸子摘一個咧？”邊上采摘橘子的一位大嬸大笑著喊話過來。
蘇六明知是取笑他的意思，也不害羞，大聲應道：“嬸子比我摘得快?！?p> 那頭幾個男人女人紛紛大笑起來，沒再調(diào)侃蘇六的意思。
“小六子，今個蘇奶奶要摘的不多，我和小眠在邊上采摘一些就夠了，不需要你幫忙?？茨慵医裉焓且筚u吧？少了你怎么行？趕快回去幫你幾個哥哥摘橘子去吧。”外婆輕輕拍了拍蘇六的腦袋，提起籮筐站樹邊上采摘橘子。
凌清眠站旁邊，提著小一號籮筐采摘橘子。
“蘇奶奶，我大哥準許我過來幫您的。”蘇六上前主動替凌清眠提筐子。
“是嗎？那小六子就留下幫蘇奶奶多摘幾個橘子?！?p> “謝謝蘇奶奶！”蘇六傻笑，一邊幫提筐，一邊采摘橘子，凌清眠移一步他跟著挪一步，“小眠，等會你搭我家的車去集市吧，我們一起去賣橘子?！?p> “你家小貨車坐得下那么多人嗎？”凌清眠繞到果樹后面去摘。
蘇六提筐跟在后面，“可以的，今天只有我大哥二哥還有我去擺攤。大哥開車，讓二哥抱著我坐前面，你和蘇奶奶坐后面不就得了。”要不然背著籮筐去集市還要走兩里路，平時去趕集還好，背著那么重的橘子走二里路，可累人了。
“等下問外婆。”凌清眠再繞開他，往側(cè)面去。
蘇六慢慢跟上，突然情緒低落，提著籮筐的手有氣無力地垂下來，“小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為什么這么問？我一直把你當朋友啊?！绷枨迕哂X得他這話問得很奇怪，從他手上接過籮筐，背在身上。
蘇六后知后覺籮筐已不在手上，急忙說：“還是我來背吧，小眠?！?p> “不用了，又不是很重。”凌清眠又繞回前面去。
可別小看她肩上的臂力，她以前可沒少去水井打水，都是自己挑回去的。
蘇六垂頭沮喪跟回前面。
凌清眠把半筐橘子放地上，走近外婆說：“外婆，我想去摘幾個石榴?！?p> “去吧，小心一點。”外婆笑道。
“知道了，外婆?！绷枨迕邠]揮小手，跑去另一邊。
“小眠，我也去！”蘇六在后面追。
外婆笑了笑。
石榴樹那邊，有些樹長得比較高，有些又長得比較矮，凌清眠往矮的石榴樹走去，仔細挑了幾個又大又紅的石榴揣進兩個口袋里，還有兩個褲袋里也裝滿了幾個。
“小眠，我口袋大，我?guī)湍愣嘌b幾個，回去再給你?！碧K六一掃剛才的沮喪，手腳麻利地摘下石榴揣口袋里，滿血復活。
凌清眠點點頭，“行吧?！蹦芏鄠€人幫忙，也能多裝幾個回去。
主要是她還挺喜歡喝石榴汁的。拿回去把它們?nèi)耪ブ瓩C里榨出汁，然后再放冰箱里冰凍，想什么時候喝就什么時候喝。那滋味，別提有多酸爽。
“你們看，那邊是不是有人鬼鬼祟祟地躲在石榴樹后面？”另一邊石榴樹旁，有人眼尖發(fā)現(xiàn)又一邊的一棵石榴樹后面躲著三個人，探頭探腦不知道在看什么。
一小伙子伸長了腦袋去看，然后說：“看到了，是三個小子，看樣子好像不是咱村里的?！?p> “該不會是混進果園偷果來了吧？”另一小伙子說。
第三個小伙子點頭認同，“我看像。”
“你們幾個過去看看，要是想來偷果子的，把他們綁起來送去派出所，讓警察來管教，看他們以后還敢不敢偷到我們南村來?！币粋€大腹便便的大叔瞅了一眼那邊，又低下頭去裝石榴。
幾個年輕小伙子頓時悄悄走了過去。
“小總裁，他們要走了?！绷簭V軒小聲說。一點都沒察覺有人走來。
三人一路鬼鬼祟祟跟蹤凌清眠來果園，之后又一直跟著她，從橘子樹那邊到石榴樹這邊?，F(xiàn)在看到人往回走，立馬又想跟上。
安以冰一腳踹向他，“廢什么話，跟上?！?p> “哦?！绷簭V軒和顏瑾先從樹后走出來，卻沒想到迎面撞上幾個人。
“小，小總裁……”兩人傻眼，默默往后退。
糟糕，這下被發(fā)現(xiàn)了?？墒窃趺淳捅话l(fā)現(xiàn)了呢？
“慌什么?！卑惨员谏砗笱a一腳。
梁廣軒顏瑾兩人立馬淡定下來。
幾個小伙子上下打量他們兩個，越過他倆瞧了一眼安以冰，為首的一個說：“你們?nèi)齻€小子打哪來的？”
模樣氣質(zhì)一看就不是農(nóng)村人。
“是不是溜進來偷果子的？”第二個說。
梁廣軒搖頭，“我們不是小偷！我們是凌清眠的同學！”呃，只不過是以前的同學，現(xiàn)在不是了。
“你們認識蘇奶奶的外孫女？”幾個小伙子不信，可對方又能準確無誤地說出蘇奶奶外孫女的名字。
梁廣軒知道他們不相信，扯開嗓子大聲喊：“凌清眠！凌小眠！我是梁廣軒，你快過來?。 ?p> 正原路返回橘子樹那邊的凌清眠咋然聽到熟悉的呼喊聲，停下腳步，狐疑地往回看，“你聽到有人在叫我了嗎？”
“聽到了，好像是在石榴樹那邊傳過來的。”蘇六同樣往回看。
兩人干脆又往回走。
“凌小眠！這邊！”梁廣軒遠遠看到他們走來，向他們揮手。
凌清眠定睛一看，朝她揮手而來的居然是大半個學期都不見蹤影的人，“你們怎么在這??？”
“小眠，他們真是你同學??？”一個小伙子問。
凌清眠點點頭。
“既然是同學，那干嘛還鬼鬼祟祟的？”
“這是誤會，是凌小眠不想讓我們來果園，我們才偷偷跟來的。”梁廣軒理直氣壯地說。
“……”眾人無語。
“下次別再鬼鬼祟祟了啊，要是被誤抓送去派出所可就沒那么容易出來了。”幾個小伙子對三人口頭警告了一下，隨即離開。
凌清眠眨眨眼，“你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突然消失那么久的人，又忽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也太奇怪了吧。
“小眠，他們是誰啊？”蘇六擋在她面前，看安以冰他們的眼神充滿敵意。
凌清眠想了想，說：“以前的同學?！?p> “小眠，我們還是回去吧，蘇奶奶看不到我們，會著急的?！彪m然凌清眠解釋說對方是以前的同學，但他依然對他們存在敵意。
安以冰走過來，一把推開蘇六，二話不說抱起凌清眠往果園的出口走去。
她嚇了一跳，“安以冰，你干嘛？！”
“你干什么！放開小眠！”蘇六沖上去，卻被梁廣軒和顏瑾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