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碧芳苑,一片兵荒馬亂。進進出出的丫鬟婆子,一個個神情緊張,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大夫人,便要慘遭責罰。
劉玉珍想不通,為什么原本應該在柴房里的小賤人,會變成了一個不認識的窯姐兒?
應該是小賤人喝了她特意讓徐大娘子去買的,給牲口配種用的烈性春藥,怎么就會變成她的寶兒吃了呢?
由于長時間得不到舒緩,這么烈的藥性使得章赟寶那話兒腫脹越發(fā)的厲害,他不停地在床上打著滾。
雖然叫了大夫過來,可大夫也是無能為力,此藥無解,只能建議老爺夫人盡快的把公子送去青樓好好舒緩。
劉玉珍這人,有時也挺掘強的,按理說她兒子如今名聲已臭,就別再矯情了,趕緊送去青樓,還能救回一條性命。
可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居然倔強起來,堅持認為她兒子是個清清白白的世家公子,決不能去那種污糟的地方。硬是能狠著心腸,哭斷了自己的腸子就是不讓人送章赟寶去青樓。
可憐那章赟寶在床上滾了一夜,喊了一夜,他那素來心疼他的娘親就是不為所動,只在床邊哭著抹眼淚。
到了早上天蒙蒙亮的時候,章赟寶口吐白沫,翻了白眼。
嚇得劉玉珍一邊叫人把大夫喊回來,一邊哭天搶地的抱著他哭喊:“我的兒啊……我的兒啊……你可別嚇唬娘?。 贝蠓蚧貋斫o他扎了幾針,人醒了。劉玉珍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命人把章赟寶抬去瓊玉樓,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瓊玉樓是京城最大的青樓,每天都招呼著南來北往,五湖四海來的客人,這里的姑娘都算是開過眼界,長過見識的。
可今日著實讓這些姑娘有些看不懂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一大早她們都還沒歇下,就見一位公子模樣的少年被一位夫人打扮的婦人指揮著家丁給抬進了瓊玉樓。
看那夫人一臉焦急的模樣,一邊小聲安慰:“我的兒啊,馬上就到了”,一邊用帕子給那少年擦汗!
敢情是母子???那可真稀罕,娘抬著兒子一大早來嫖娼,果然是親娘!
鴇母媽媽下了樓來接待,就聽那位母親急吼吼的喊道:“快,快給我兒子找?guī)讉€最漂亮的姑娘來,”
媽媽也不說話,對著那夫人一攤手板。
十兩?搖搖頭。
二十兩?搖搖頭。
五,五十兩?
媽媽笑了,一揚手:“姑娘們~接客嘞~”
送了章赟寶進了房間,劉玉珍退了出來。
一個姑娘進去了,小半個時辰出來了。
又一個姑娘進去了,大半個時辰出來了。
另一個姑娘進去了,“啊啊…………不好啦……出人命啦!”
劉玉珍不顧一切的推開房門沖了進去。
只見光著身子的章赟寶,一臉慘白的仰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嘴角殘留著一些白沫。
身子泄倒是泄了,只是泄的是紅!
趕緊喊了人再去請大夫,大夫來了也是替他扎了兩針,人總算是暫時沒事了,就是昏迷不醒。
劉玉珍哭哭啼啼的問大夫:“我兒到底是怎么啦?啊?大夫?你倒是說句話呀!”
老郎中擼著自己的胡子,嘆了口氣說道:“這位夫人,看令郎的脈象他應該是服用了虎狼之藥,藥性剛猛無藥可解,只能靠慢慢舒緩。
可是依老夫按出來的脈象推斷,令郎服下此藥的時間已經(jīng)超過六個時辰,怕是已經(jīng)暈厥過一次了?”
劉玉珍點點頭。
“既然已經(jīng)暈厥過一次,我看之前的大夫想必也已經(jīng)為他扎過針,那就應該然好好調(diào)養(yǎng)。怎可再讓他調(diào)動妄火。
這就好比本已干枯之井還令人強行挖地取水,令郎這才血精兩虧傷到了根本。只怕是即便醫(yī)好了,他以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