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再言語,靜看李嫂的動作。
等到湯涼的差不多的時候,李嫂放在舒沫箏的手中,舒沫箏連忙伸手接過。
“快喝吧”
“好”用湯勺慢慢喝著。
“喝什么喝,鄧家沒有你白吃的飯”大聲厲喝的聲響響起,楚婉含快步從門口走過來。
楚婉含走到舒沫箏的身邊,伸手打翻手中的碗,舒沫箏的手一歪,那些湯全灑到了她的手上、衣服上,到處都是湯的污漬。
李嫂見狀,立馬從餐桌上放立的抽紙里抽出好幾張紙為舒沫箏擦拭。
哎,像這樣的狀況都不知道是多少遍了,弄得自己都煩了,夫人也真是跟少奶奶過不去。
“舒沫箏,你到底懂不懂禮貌,見到長輩不懂得打聲招呼嗎,真是個沒有教養(yǎng)的丫頭”懷抱臂膀,冷眼看著舒沫箏。
站起身,微微一笑,恭敬的喊道,“媽,早”
“你以為你是誰,這一聲媽也是你能喊出口,我告訴你,你還不配,也沒有這個資格”毫不留情的話,狠狠的說道,一直用帶有兇光的眼睛看著舒沫箏。
面對楚婉含的尖酸刻薄,舒沫箏以沉默對付,面容淡漠,絲毫不見不耐之色,可以想象,會有這種表情是因?yàn)橐呀?jīng)習(xí)慣的原因。
楚婉含算是贏了嗎?不,不能說是贏,因?yàn)閺囊婚_始舒沫箏就沒打算跟她一起無事生非,不屑跟她一般見識,跟她一樣變成沒品位的身份。
舒沫箏不理會楚婉含的無理取鬧,沉默的不出聲,默默的盛好一碗湯遞到楚婉含面前,“這是李嫂熬的湯,鄧夫人請喝”
她不再喊媽,而是改口叫一聲鄧夫人,讓楚婉含高高在上,讓她自己低微到無人問津。
楚婉含連看都沒有看,毫不領(lǐng)情的直接打翻,也不在乎那湯到底有多燙,不考慮這么做舒沫箏會不會被燙到,也許,舒沫箏被燙到,她才會更開心吧,會笑得合不攏嘴。
“湯這么燙,你存心想燙死我是不是,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心怎么這么歹毒”恨鐵不成鋼的狠戳舒沫箏額頭。
一碗湯就這樣全部灑落,碗瞬間被摔得四分五裂,地上一片狼藉。
幸好沒有燙到舒沫箏。
“我沒有”低聲回絕。
舒沫箏的反抗,激怒了楚婉含,表情要有多惡毒就有多惡毒,“我看你就有,長得一副惹人喜愛樣,實(shí)際上有一顆狠毒的心,天下不道德的事是不是都讓你做盡了啊,你說說你怎么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怎么還能好好的呆在我鄧家,我鄧家看來也是八百輩子沒有燒高香了,一時才會讓你這個小妖精得了空子,不把我鄧家給毀滅,你是不罷休啊,舒沫箏,你可以啊,也長本事了啊,竟然舍得把碗給打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摔得不剩你才開心是不是,你有能耐給我摔,那就要有本事把這個也給打翻啊”手一伸,指向餐桌上的大湯碗。
李嫂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輕聲喊道,希望能制止住,“夫人”
轉(zhuǎn)身看向李嫂,眼眸陰霾,“怎么,看不下去了,那就給我滾,鄧家也不養(yǎng)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楚婉含早就看不貫李嫂了,如果不是因?yàn)樗青嚴(yán)蠣斪钤诤醯墓芗?,李嫂到現(xiàn)在哪里還能平安的呆在這里,正是因?yàn)槔钌┨幪幵趲椭婺~,才會讓楚婉含對她恨之入骨。
不能對李嫂動手,所以連同李嫂的那份氣一起發(fā)泄到舒沫箏的身上。
“鄧家不養(yǎng)你這個廢物,連這個簡單的事情都不敢做”
手一揚(yáng),把整個湯都潑向舒沫箏,李嫂見狀立馬推開舒沫箏,可還是晚了,那些湯有一部分落到舒沫箏的胳膊上,火辣辣的痛立馬轉(zhuǎn)來,舒沫箏默默承受著,好不讓自己的臉扭曲在一起。
李嫂掀開衣袖,只見胳膊處有一大片紅,李嫂觸摸都能感受到那種熱熱的感覺,拉著舒沫箏走到水槽,打開水龍頭,讓冰冷的水沖著那燙傷的地方。
哎,夫人真是下手太狠了,三年了,少夫人在這個家受到了大大小小的傷害,都不知道夫人怎么能下的出那些手。
選了一個干凈的位置坐下,貴氣十足的命令,“李嫂,給我從新熬一份湯,吃個早飯都是這么的晦氣”
“少奶奶的胳膊受傷了”頭也不回的回絕。
“怎么,你想辭職走人嗎?”聲音里有著說不出的強(qiáng)硬。
“李嫂,不用管我,去做鄧太太說的事情吧”不想牽連到李嫂,只能開口勸解。
“少夫人”
“我沒事”
“哎,委屈你了”無奈的說出。
“在鄧家沒有委屈哪能走進(jìn)鄧家這個大門,舒沫箏,我告訴你,你一天呆在鄧家,你就有一天受不了的委屈”說到最后,竟然帶有幾分狠意。
舒沫箏不想再聽到楚婉含喋喋不休的話,關(guān)上水龍頭默默的走出廚房。
從新?lián)Q好一身衣服,連傷口都沒有涂膏藥,不再去廚房吃早餐,靜靜的走出鄧家大門。
景龍?jiān)贰?p> 干凈整潔的廚房,長積木餐桌上靜放一菜一湯,舒沫箏沉默的慢慢吃著。
手臂上被燙得火紅一片,涂了一天的膏藥也不見有好轉(zhuǎn)。
對于鄧家,舒沫箏是不喜歡的,她也不想回那個家,她喜歡呆在這個地方,這里有她和唐弦夜的回憶,這里是他們一起生活過的家。
用不了多長時間,飯菜吃完,接著洗碗。
她還記得,那次她第一次來這里做飯的時候,和唐弦夜一起歡快的吃著她做的飯菜,吃完以后等到她準(zhǔn)備洗碗時,唐弦夜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唇邊親吻說,女人的手是用來看的,不應(yīng)該洗這些油漬碗碟,隨后自己下手清洗,舒沫箏每次接過他手中的碗碟,都會被唐弦夜狠狠的瞪一眼,看著唐弦夜兇狠的眼神,舒沫箏只能無奈的站立在一旁看著他洗。
現(xiàn)在,唐弦夜不在,她只能自己動手清洗。
一一放好位置,擦干手,離開廚房。
自從結(jié)婚后,舒沫箏從未離開過鄧家一步,在那一段的時間里,楚婉含對舒沫箏是真的用盡了各種各樣的折磨方式,直到半年前,鄧子煜才同意舒沫箏出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才給了舒沫箏她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