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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穿越之苦等伊人歸

云霞深深誤覓王孫(9)

重生穿越之苦等伊人歸 含朝 3251 2019-04-14 17:03:46

  云霞深深誤覓王孫(9)

  張容瑾凝眉,

  淮陽王,又是淮陽王。

  難道,她夢中的那位殿下,真的是淮陽王嗎?

  喚她瑾卿,送她回府,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拉攏她,

  還是真的與她有過去,下意識為之?

  若是為了拉攏,不至于這么巧合,也不至于在她暈倒時下意識叫她瑾卿。

  可若是真的,為什么,她第一次見淮陽王時,淮陽王稱她美人,故意撩撥她,倒像是認識不久一樣。

  難道正是因為曾經(jīng)有過,才這樣肆意在雙方傷口上撒鹽嗎?

  張容瑾百思不得其解,

  但如今,雖不得全部,卻已可猜測,淮陽王,的確是最符合這些條件的人。

  他是皇帝皇后最寵愛的兒子,將鳳凰玉佩賜給他,其實,最是可能。

  母親姓竇,所以他謊稱竇氏,亦是可信。

  張容瑾不敢多想。

  拿起茶杯,喝了幾口熱茶,才平靜下來。

  淮陽王,太子殿下。

  會不會,不是淮陽王,而是太子?

  張容瑾這個想法一出,馬上就被自己否定了。

  先是太子與張家三小姐幾乎沒有交集的可能。

  再者,身為太子,一言一行都會被眾人關(guān)注著,眾人也必須小心承迎。

  小心謹慎的張家三小姐沒有理由會不記得當朝太子的長相。

  這樣,夢中那位殿下如何能騙得張家三小姐以為他是竇姓的公子。

  可,張家三小姐卻實在有可能不認識封地在外的淮陽王。

  張容瑾看向車外,

  半山的桃花紛紛揚揚,一路朱綠相間,顏色濃烈而溫柔,一帶小道蜿蜒,桃花飄入車內(nèi),張容瑾伸手接住。

  頭卻兀地疼得炸裂開來。

  腦海中,一幅畫面漾開,

  那是一個男子,一身玄色衣衫,發(fā)間一支碧玉簪,背對著她,桃花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不遠處,是一座道觀。

  男子的手中,緊緊地握著一枚玉佩,手上青筋暴起,幾乎要將玉佩捏碎。

  玉佩的穗子打在他手腕上,她似乎能看得見男子的側(cè)臉,卻無論如何看不清楚,

  卻能看見男子手中那枚玉佩并非鳳凰佩,而是一枚青玉佩。

  張容瑾越細想,頭愈發(fā)地疼。

  張容瑾死死地摁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看向車窗外,眼前道觀,分明是那副畫面里的道觀。

  這個地方……

  “停車!”

  “吁——”

  屏鏡掀起簾子:“小姐,怎么了?”

  張容瑾看著她,終是不忍,

  轉(zhuǎn)而看向窗外,

  “走了許久,想來你們也累了,此處花開得極好,我想走走看看,你們也在這停下歇歇吧?!?p>  “是,小姐?!?p>  張容瑾下車,走向那片桃花林。

  蓁蓁夭夭,灼灼其華,

  褐色的木枝上點綴著粉紅的花骨朵,花由內(nèi)至外,顏色逐漸變淺,緋紅,淺紅,粉色。

  一層層漸變開來。

  張容瑾看著眼前的桃林,忽地落了淚,

  她抬手擦去,不是她傷心,是這顆心,是張家三小姐在傷心,本能地在傷心落淚。

  這片林子,在張家三小姐記憶中存在著。

  也必定藏著張家三小姐的過往,也許,看得多一些,她能多記起一些。

  張容瑾抬步走入桃花林間,深綠的草地鋪就數(shù)里,一眼竟望不到桃花林的邊際。

  不遠處,一塊方石靜靜臥在地上,方石上,還有一張石幾案,上面遺落了幾粒棋子。

  張容瑾忽地像被定住了似的,

  看見那方石,竟有些難受。

  張容瑾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緩緩走到方石處坐下,

  卻發(fā)現(xiàn)石幾案下露出一個布角來,

  張容瑾用力微微抬起幾案,抽出了布帛。

  幾案下這塊布帛雖有些臟了,上面的字跡卻仍清清楚楚,

  未見佳卿,憂心如醉。

  如何如何,忘我實多。

  字體一筆龍蛇而走,磅礴大氣,竟有給人一種俯瞰天下的感覺。

  張容瑾握著錦帕,

  她抬眸,看向四周,道觀在桃花掩映下若隱若現(xiàn),

  方才她腦海里,那個男子所在之處就是這里。

  張容瑾低頭看向手中的布帛。

  “小姐。”

  張容瑾將布帛藏在袖下。

  “小姐,您怎么到這兒來了,害奴婢尋了您好久呢?!?p>  張容瑾道:“何必尋我?!?p>  屏鏡道:

  “小姐,咱們不能久留,在午初三刻之前就要到慈微觀的。”

  張容瑾起身,將布帛藏在袖中,

  “好?!?p>  張容瑾走在屏鏡前面,忽地回頭,

  似無意般問道,

  “當初那個推我入寒潭的婆子是被如何處置的?!?p>  屏鏡道:“背主殺主,自然是要打殺了了事,以儆效尤,小姐放心,那婆子已經(jīng)葬了,以后定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張容瑾道:“若是害我的另有其人該如何?”

  屏鏡道:“若害您的另有其人,奴婢定然將其揪出,必要護好小姐。”

  張容瑾笑了一聲,

  “是嗎?”

  “若此人,是我嫡親的姐妹,該何如?”

  屏鏡抬頭,眸中震驚,

  “小姐,您——”

  張容瑾道:“別擔(dān)心,我并非是說害我的人是我的親姊妹,只是問問你,若是害我的人,是四小姐,是二小姐,你可也敢揪出她來?”

  屏鏡道:

  “那是自然,為了您,奴婢自然是敢的,小姐可是不信奴婢?”

  張容瑾笑,

  “我自然是信你的。”

  張容瑾看向前方的奉茗,道:

  “奉茗,替我將車里的茶倒了吧,茶涼了,味道就變了?!?p>  “是,小姐?!?p>  張容瑾扶著屏鏡的手上了車。

  看著風(fēng)一搭一搭地吹著門簾,

  手中那塊布帛貼著她的掌心發(fā)燙。

  走了約兩刻鐘,馬車停了。

  “小姐,到了?!?p>  張容瑾掀簾。

  卻聽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起,

  “欸,屏鏡——”

  “可是珺兒姐姐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穿大紅色衣裙的姑娘跑到張容瑾面前,

  眉眼盈盈,笑著道:

  “珺兒姐姐。”

  張容瑾下了車,

  看著眼前女子,并不認識,疑惑地看了繁弦一眼,

  繁弦忙道:

  “鄧小姐,我們小姐正盼著見您,沒想到竟在這兒遇到您?!?p>  紅色衣裙的女子握住張容瑾的胳膊,笑著問,

  “真的嗎?珺兒姐姐真的想我了?”

  張容瑾順著道:“這是自然?!?p>  卻未想那紅衣紅裙的姑娘忽地跳起,

  “太好了,沒想到珺兒姐姐竟也將我記著,妹妹還以為宴會過去了那么久,姐姐已不記得鄧婳了?!?p>  張容瑾微微皺眉,卻是不將情緒表露。

  道:

  “怎么會不記得呢,自然是記在心上的?!?p>  鄧婳又忽而向著張容瑾行了個半禮,認真道:

  “還要多謝姐姐,上次宴上替我解圍,若無姐姐,只怕我是要被冠上一個不潔的名聲了。”

  張容瑾雖不知緣由,卻也未多言,

  直道:

  “舉手之勞而已,鄧小姐不必掛懷。”

  鄧婳笑道,

  “姐姐,何必這么生疏,你叫我婳兒可好?!?p>  張容瑾道:“好。”

  “姐姐可是來請愿的?”

  “是,你呢?”

  “我也是來請愿的,我來請愿三清祖師賜我良婿?!?p>  少女揚起笑靨,明媚而生動的眉眼在陽光下格外燦爛。

  俏皮又有活力,雖非絕色,卻叫人挪不開眼。

  鄧婳身邊的丫頭忙扯了扯鄧婳,又恭敬地對張容瑾道:

  “張小姐,我們小姐是見著您太開心了,此廂是口不擇言,還望張小姐不要記在心上?!?p>  鄧婳看向婢女道,

  “怕什么,珺兒姐姐不是那等子壞人,不會亂說的?!?p>  復(fù)而看向張容瑾,

  “珺兒姐姐,你說是吧。”

  她的笑肆意地漾在面上,惹人生羨。

  張容瑾笑,似乎被這個姑娘的快樂感染,道,

  “是?!?p>  鄧婳挽著她的手,對侍女一抬下巴,哼了一聲。

  侍女低著頭,看不出表情,只道是,便跟在了鄧婳和張容瑾身后。

  入住西廂,后又道大廳內(nèi)拜過祖師,見過了扶微真人,鄧婳想和張容瑾一起用膳,張容瑾心中有事,只裝頭疼,早早回了房內(nèi)。

  張容瑾坐在幾案前,桌上是簡單的羹飯。

  “繁弦?”

  “奴婢在?!?p>  “這鄧小姐是個什么來歷?”

  “回小姐,鄧婳小姐是上大夫鄧通之女,之前在宴會上,小姐您寫了一首詩,還未多言,鄧婳小姐便說有一番見解,主動要給在座貴女們解釋?!?p>  “但是——”

  張容瑾追問,

  “但是什么?”

  “鄧婳小姐,因著鄧大人的原因,一向不怎么被貴女們待見,只得個表面和氣,而鄧婳小姐對您的詩的見解,實在是,有違女德,其實,在繁弦看來,鄧婳小姐的見解很有意思,卻實在是不適合當眾言說?!?p>  張容瑾卻抓住了繁弦話中未盡之意。

  “因為鄧大夫,一向不被貴女們待見?”

  繁弦壓低了聲音,

  “是,尤其清流人家,像是大人和大公子,就刻意地從未與鄧大夫有過交集。”

  張容瑾道:“原因呢?”

  繁弦踟躕片刻,似乎是開不了口,

  終道:“鄧大夫…是圣上的寵臣…”

  張容瑾想,不過是寵臣而已,這有什么,哪一個皇帝沒有自己喜愛和信任的臣子,難不成是因為嫉妒,眾人才如此。

  不對,要是這樣,別人她不清楚,就她聽到見到的張家兩個做大人的,都是正直不阿,寵辱不驚的,何至于嫉妒得刻意不與之有交集?

  寵臣。

  張容瑾在心中無意念叨了兩遍,

  忽然筷子落在地上,

  寵臣?寵臣!

  不會是,這寵,是那個意思吧?

  張容瑾看向繁弦,

  繁弦道:

  “尤其咱們家大人,尤其厭惡逢迎諂媚之輩,到現(xiàn)在為止,是沒有與鄧大夫有過交集的?!?p>  “貴女們也大多與鄧婳小姐只有個表面交好,不過暗喻暗諷鄧婳小姐卻是時常的。

  甚至,上次鄧小姐解釋完對您詩文見解后,申大小姐說,

  ‘這人的所念,都是由心而發(fā),也常受長輩親友影響,不知吮瘡舔痔的親長回到家中,是否也會將滿身污穢傳于子女,導(dǎo)致子女口中所出,亦是痔膿瘡腥?!?,

  此言一出,高高低低的諷刺之聲便起來了,鄧婳小姐面上幾乎掛不住,是小姐您出言相救,將鄧婳小姐帶出困境的。鄧婳小姐也就因著這個事對小姐心懷感激?!?p>  張容瑾道:“吮瘡舔痔?”

  繁弦只點點頭,

  “鄧大夫為圣上吮瘡固寵,離間圣上和太子的事情,長安城里幾乎都傳遍了,那段日子里,正直清流一派的大夫們幾乎都想殺之而后快,都覺得此等奸佞留在廟堂之中實在是個禍害,而御史大夫申屠嘉更是個性格剛烈的,想要先斬后奏,將鄧大夫殺掉,結(jié)果申大人沒有殺掉鄧大夫不說,反讓鄧大夫諂媚獻言于陛下,讓申大人失了圣心。也實在讓一眾清流正直的臣子們寒了心。而申大小姐,正是御史大夫申屠嘉的嫡長女,想來也是因此事,對鄧婳小姐懷恨在心,才在宴席上對鄧婳小姐口出惡言的?!?p>  張容瑾放下湯碗,沉聲道,

  “沒想到這么復(fù)雜,還涉及了前朝之事,我以為只是小女兒家之間鬧了誤會?!?p>  張容瑾道,

  “那宴席上我做的詩呢,你可記得?”

  繁弦道,

  “記是記不得多少了,但是已經(jīng)謄寫在了小姐的詩冊里,那場宴會以菊為題作文,而小姐詠菊的詩不多,想來很快就能找到。”

  “那你尋一尋,我想出去走走,待我回來時,將宴會前后過程詳細地講給我聽?!?p>  “唯。”

  張容瑾出了門,從后山而出,外面是一大片竹林,風(fēng)吹過來,整片林子都發(fā)出簌簌的響聲,格外叫人清心。

  張容瑾走了幾步,踩過枯葉,發(fā)出”支喳”的聲音。

  一聲琴聲錚鳴卻忽地緣風(fēng)而來,傳到她耳畔。

  張容瑾站定了腳步,

  卻聽見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是誰在那?”

  男子聲音清越而溫潤。

  張容瑾看向前方,一個男子席地而坐,抬眸正看向她的方向。

  眉長入鬢,眸深如墨。

  張容瑾沒有偷窺,亦未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便大大方方地出來,

  遠遠地道:

  “抱歉,不知公子在此處撫琴,今我之舉擾了公子清凈,還望海涵?!?p>  許久未聽見男子回她話,張容瑾抬頭,看卻見男子正看著她。

  張容瑾不覺得男子失禮,反倒覺得他很眼熟,思索許久方想起,眼前這人,似乎是昨日她墜樓時,救她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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