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聊了一會兒,隨后鄭巧看此時也不早了,知道自己該回去了。
于是,鄭巧站起身來,朝裁風(fēng)一抱拳,真誠的開口道:
“今天多謝裁風(fēng)大哥了!裁風(fēng)大哥既然都這么幫助我了,以后裁風(fēng)大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只要在我力所能及且不傷天害理,我定然出手相助!?p> 鄭巧自然知道,裁風(fēng)如此盡心盡力的幫助自己,估計肯定有事情要自己幫忙,索性自己提出來了,就算現(xiàn)在真的沒有,以后應(yīng)該也會有的。
“哈哈哈!的確,我日后確實有一件事情要找你幫忙呢。”
裁風(fēng)笑道。
不過鄭巧卻是正色起來,問道:
“可以說說大概是什么事情嗎?”
裁風(fēng)也知道鄭巧為什么這么問,笑答:
“放心,如你所說,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一定在你力所能及之內(nèi)。”
鄭巧聞言松了口氣,說道:
“如此便好?!?p> 裁風(fēng)也看出鄭巧要走,便說道:
“看你也有離去之意,我也該走了,下次再見,鄭巧!如果有什么緊急的事情要聯(lián)絡(luò)我,那么我送給你的圍巾可以幫到你,那么,我也去了!”
隨后,裁風(fēng)一記瞬身,不知道去哪里了。
鄭巧看著突然消失不見的裁風(fēng),笑了笑。
“這次回去,機關(guān)箱便可以開發(fā)至第三階段了吧,真是期待呢,也不知道第三階段的機關(guān)箱有什么功能,難道依舊是變大和變得更加堅硬嗎……”
鄭巧心想。
此時此刻偃機還在休眠呢,自己也沒法問她啊,估計今晚就知道答案了。
隨后,鄭巧拎著機關(guān)箱,朝清河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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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
裁風(fēng)立在一處十分高大的斷崖上,看著一步步遠去的鄭巧,喃喃自語:
“呵,鄭巧……加油啊,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到達散級巔峰,看來不只是得到了機緣這么簡單啊,成長起來了啊……鄭巧……呵呵……真讓人期待……”
突然裁風(fēng)身體一陣劇烈的發(fā)抖。
“嘔……咳咳咳~”
一灘暗紅色甚至是有些發(fā)紫的鮮血從裁風(fēng)的口中吐出。
裁風(fēng)整個人一下子撲倒在地上,雙手撐地,一滴滴暗紅到發(fā)紫的鮮血不斷的從看不清的面部滴下,地面上的草木沾到哪怕一點點,就瞬間枯萎了。
“別想……讓我屈服……”
裁風(fēng)艱難的一點點直起身子,像是在和誰說話一樣,咬牙切齒。
“等著吧……路……路永勝,我絕不會讓你……咳!”
裁風(fēng)還沒說完,再次咳出一大口血,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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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
此時清河已經(jīng)有些冷清了,大人們都回去了,只有三道小小的身影還在清河上歡快的玩耍。
正是阿海、啞巴根和球球三人。
過了一會兒,阿海還在水里竄上竄下,啞巴根和球球已經(jīng)上了岸。
球球看著還在水里玩耍的阿海,大喊:
“海哥兒!海哥兒!天已經(jīng)快黑了!走吧!”
阿海嘿嘿一笑,道:
“嘿嘿,今天我得多抓幾條魚回去!給我爺爺打打牙祭!不用擔(dān)心我,我可是小魚苗兒啊,放心吧,不消十分鐘我就能回來!給你們也帶幾條!”
隨后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一個猛子扎了進去,很快只見阿海整個人猶如利箭一樣從水底竄向了遠方,一會兒就消失在啞巴根和球球的視野內(nèi)。
忽然,啞巴根不知道為何,四肢著地趴在岸邊,眼睛死死的盯著阿海遠去的水面。
“走啦!啞巴根,你也想去抓魚?。靠蓜e被魚抓啦!哈哈哈!”
球球?qū)“透Φ?,其實啞巴根的水性也就比球球好一點而已。
“??!啊!”
聽到球球喊他,啞巴根只是干喊了兩聲,拼命的搖頭,雙目死死的盯著清澈的水面。
“啊!??!啊啊??!”
沒過十幾秒鐘,正在球球奇怪啞巴根的行為時,突然,啞巴根瘋狂的手舞足蹈起來,同時右手食指不斷的指著遠處阿海遠去的水面。
“哎呀!啞巴根你怎么了,不會是突然高燒燒壞了腦子吧?”
球球是個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立刻就覺得是啞巴根突發(fā)急性高燒把腦子燒壞了,于是不由分說拖起啞巴根扛在自己肩上,朝村子里跑去。
“堅持住啞巴根!我這就帶你去村口的胡大夫那里!”
啞巴根瘋狂地在球球肩膀上掙扎,奈何力氣根本沒有球球大,只能任由球球死死按住,突然啞巴根看向身后清河的眼睛里,充斥著無邊恐懼。
他那深邃的瞳孔里倒映出了一個在清河上模糊的人影。
人影很奇怪,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游泳,反倒像是豎在水里,只露出一個頭和一點肩膀,盡管清河很清澈,不過距離很遠,也看不清在水里的下半身。
“?。?!”
啞巴根突然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慘叫,軟倒在了球球的肩膀上。
球球還以為啞巴根的病更嚴(yán)重了,兩條胖胖的大腿瘋狂的甩動著,盡管球球已經(jīng)汗流浹背,累得氣喘吁吁,但依舊朝前方狂奔而去。
要知道,球球和啞巴根關(guān)系最是要好。
不說別的,就說球球在一段快速成長期,衣服瘋狂縮水,很快就全都穿不下了,因為需要專門定制,而且很難操作,那時正是寒冬臘月,球球都不敢出門。
看著一天到晚抱著火堆取暖的球球,啞巴根一個人在家里工作了足足一天,專門給球球弄了十幾件不同型號的衣服,于是,球球感激流涕,兩人關(guān)系徹底鐵了。
現(xiàn)在,啞巴根一聲慘叫吼昏迷在自己肩上,球球焉能不急?
終于,一處有些門面的館子映入眼簾,白墻青瓦,低檻木門,館子的周圍栽了一些竹子,一根根蔥翠得很,十分養(yǎng)眼,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他們到了。
球球幾乎是馬不停蹄的撞開大門就往里趕,一般球球是萬萬不敢這么做的,因為胡大夫是全村都敬重的人物,這次是球球是真的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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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鄭巧,這家伙倒是閑得很,沐浴著夕陽的余暉,慢慢趕路,倒也不急,緊一步慢一步,一邊欣賞著夕陽落日一邊哼著小曲兒,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兒。
很快,鄭巧就來到了村頭,老遠就聽見村頭胡大夫的醫(yī)館傳來一陣陣凄厲的哭聲,再走近一點,鄭巧看見一堆模糊的人影,看起來是村民們。
今天是怎么了,難道大家集體犯病了?
鄭巧心里閃爍著一個大大的問號,于是也朝醫(yī)館走去,去問問大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集體犯病了,那鄭巧必須去找胡大夫問個明白。
現(xiàn)在,讓我們說說這胡大夫。
胡大夫本名胡金散,早些年剛剛來村子的時候叫胡三元,是村子里僅有的一位大夫,手段極為高明,而且針灸推拿煎湯熬藥無一不精。
胡大夫,鷹鉤鼻,三角眼,尖下巴,下巴上一抹山羊須,像是浸了油一般烏黑锃亮,面相的確是有些兇了,不過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大好人。
胡大夫的日常生活一般都是坐鎮(zhèn)醫(yī)館,唯一的休閑活動就是晚上和老李和老朱走走棋,胡大夫的醫(yī)館和老李和老朱開的兄弟肉鋪很近,只隔了一個路口。
偶爾也去胖老陳開的酒館,一個人叫上兩碟茴香豆,半碗炮打燈(一種烈酒),吃完了茴香豆再把半碗炮打燈一飲而盡,接著有些暈暈乎乎的回去睡覺了。
為人也十分簡樸,青衫短褂,腳蹬布鞋,治病收的報酬也僅夠自己糊口,如果遇到那種特別困難的,胡大夫甚至?xí)试S賒賬或者用實物做報酬。
胡大夫倒也曾提出一些特別困難的免費治療。
不過,大家伙兒都拒絕了,要知道胡大夫也是個人,也長了張嘴要吃飯,所以村子里都會偷偷替那人先出了,那人自然也會付出對應(yīng)的體力勞動來償還。
總而言之,還沒有一些不和諧的場面發(fā)生。
可以說,這是村子里的頭一號神人了,以前大家還傳出一首歌謠:
胡神醫(yī),胡大仙,醫(yī)術(shù)通神法無邊。
活死人,肉白骨,氣得閻王鉆泥土。
此時,鄭巧終于到了,還沒到正門,眼前就是一片烏壓壓的人群擋住了去路,這估計是全村幾百號人全部都來了,一大片后腦勺看得鄭巧頭皮發(fā)麻。
里面凄厲的哭聲愈發(fā)凄慘,猶如杜鵑啼血一樣,鄭巧一聽就知道這是小孩子的哭聲,但這哭得音色都變了,鄭巧也不能具體分辨出是哪個小孩子。
“借過!”
“讓一讓!”
鄭巧聽著也很是心焦,于是朝人群直接擠了進去。
村民們對鄭巧這位年輕有為的木機匠也是十分欽佩的,大家紛紛讓路,鄭巧沒花多少時間就擠開了紛亂的人群,朝醫(yī)館內(nèi)部走去,沒幾步就看見了內(nèi)室。
剛剛進去還沒看清眼前,一個圓滾滾的人形物體就撞到了鄭巧,正是球球。
“巧大哥!嗚嗚嗚嗚……”
球球直接一個虎撲到了鄭巧懷里,梗咽著說道:
“啞巴根……啞巴根他……死了……”
鄭巧聞言整個人嚇了一跳,扭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