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你要明白一件事,我們已經(jīng)和魔修達成協(xié)議,共同找尋解藥了,所以這些日子都暫且忍耐?!?p> 鳳棲一抹笑意從我臉上閃過,敬和月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什么,也跟著笑了起來。
只有那小圓臉義憤填膺道:“他們殺我們這么多人,居然還要我們握手言和!”
“我們不也殺了許多魔修么?!兵P棲輕搖玉骨扇,微閉雙眼。
小圓臉鼓著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估計是被鳳棲氣到了。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存實力迎接天劫,只要能活著出去,沒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就算放不下,也可以等日后再找他們算賬。”
扶迄的聲音緩緩在房中擴散開來。
敬和月微微點了點頭,面帶笑意,好像對她有了興趣。
“你說的辦法,到底是什么辦法?”
鳳棲啞然:“這個目前我們還在研究…但會盡快研究出來……”
敬和月似懂非懂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們就先休息吧,我已經(jīng)讓人把廂房收拾出來了。”
“師兄,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是怎么找到這兒的?”
鳳棲自顧自的同敬和月愈行愈遠,只有斷斷續(xù)續(xù)的談話聲從遠處傳來……
小圓臉氣的在原地直跺腳,破罵了鳳棲幾聲,因為在她眼中,鳳棲才是仙魔聯(lián)手的‘罪魁禍首’。
氣夠了,她才轉(zhuǎn)身領著我去廂房休息。
滿地的枯葉隨風飄蕩,更顯得這里的寂靜和蕭條。
廂房雖然古舊,可里面的用物卻是一應俱全。
原本的塵埃也已被拭去,只有若隱若現(xiàn)的水漬宣誓著它曾經(jīng)的無人問津……
扶迄端坐在床旁,閉目凝神,一股奇異的暖流卻在無聲無息中潛入丹田。
這是什么東西?
就在她詫異的時候,突然一抹黑影竄過丹田,夾雜著絲絲冷意,在這一暖一冷間,她的身體也承受著極大的負荷。
這黑影難道就是那抹殘魂?
不等她細想,那股森冷的寒意再度襲來,就連她體內(nèi)的真氣都好像要被凍結(jié)了……
冷…好冷……
扶迄一度以為自己就要被凍暈過去的時候,那股暖流就會適時的出現(xiàn),溫暖她的身體。
這么一來一回間,那抹黑影好似動怒了,猛的就朝丹田撲了過去。
扶迄只迷迷糊糊的看到丹田中閃過一絲紅光,瞬間將那黑影吞噬殆盡。
久違的溫暖重回體內(nèi),從丹田徐徐蔓延開來……
我長嘆了一口氣,運行真氣,將靈識放入到丹田中。
蓬勃的真氣在丹田中迅速流轉(zhuǎn),壓的她直喘不過來。
這么雄厚的真氣,是她的?
我搖了搖頭,不應該啊。
繼續(xù)向里面游去,威壓便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熱,好像一個火爐在燃燒……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顆血色紅珠,珠外有層層真氣環(huán)繞,既不同于清源宗的仙氣,也不是魔修的血腥之氣,只覺得燥熱!
腦海中甚至有一道聲音響起,但跟之前殘魂震耳欲聾的時候不同,它的聲音很柔和,好似在輕聲跟她說些什么……
可是好像有一屏障在她面前阻擋,她什么也不聽清。
雄厚的真氣環(huán)繞在周身,壓破著她,扶迄沒辦法,只能將靈識從丹田中抽回來。
“呼~”
“真是邪門的很。”
我伸手摸了摸滾燙的臉頰,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丹田中的畫面。
那顆血色紅珠,應該就是魂珠了吧。
可是為什么她非但沒有被魂珠侵蝕的跡象,反而是魂珠被她消化了?
“不得了哇?!?p> 嘭的一聲,只見眼前閃過一抹輕煙,炯絡嗖的就竄到了扶迄的懷中,搖晃著它那條小貓尾。
“你說什么?”
“我說你現(xiàn)在可真是不得了,就連那怨氣匯聚的魂珠都能吞噬了。”
“要是真被我吞噬了…那,那些死氣還收的回來嗎?”
炯絡見我一副擔憂的神情,不禁笑出了聲:“自身都難保了,還有閑情想別人?!?p> “雖然魂珠已經(jīng)吞噬了那抹殘魂,但要是你真的煉化了魂珠,你身上的仙氣就會被異化?!?p> “屆時,你這半仙半魔的鬼樣子,得躲哪兒去?”
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就沒有掩蓋的辦法?”
“魂珠上附著的戾氣太重,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找到至陽之物,壓制住它的氣息。”
“比如清源宗的瑰石嶋,又或者是清河宗的嶗寺缐?!?p> 炯絡一席話,是剛給了扶迄希望,又給了她絕望……
“你這跟讓我跳下斷情崖有區(qū)別嗎?”
斷情崖,位于上清天與下清天的交界處,是六個宗門的必經(jīng)之地。
可大多數(shù)人在經(jīng)過斷情崖的時候,唯恐避之不及。
只因斷情崖中罡風連年不斷,稍有不慎就會被卷入崖底,而崖底則與幽冥之界相連……
幽冥之界,顧名思義,是生與死的界限,生人一旦踏上三途河,便再也無法回頭……
這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仙人葬身于此。
我憤憤的瞪向炯絡:“說了跟白說一樣?!?p> 炯絡的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我只是舉個例子,又不是說只有那兩個仙器才能辦得到?!?p> “那還有什么辦法?”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尸海下的東西嗎?”
“嗯…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下面有一樣東西的氣息很濃重,那個鳳棲肯定也感受到了?!本冀j眼神一飄,“但就是因為它的氣息過于強大…肯定很棘手……”
連炯絡都感到如此為難,里面的東西真的這么可怕?
看來,她只能攛掇鳳棲了……
“那死氣到底能不能收的回來?”扶迄再一次問到剛才跳過的話題。
炯絡沉默了會兒道:“可以是可以,但你現(xiàn)在根本就還沒有吸收魂珠,強行催動會損傷你自己的真元?!?p> 我放心的松了口氣:“那就好,若是因為我而斷送了他們的生機,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炯絡不屑的哼出聲,這仙界藏污納垢的事還少嗎,就算是死上幾百個修士,上下清天不還是照常運轉(zhuǎn)。
他出神的看著眼前因為希望而眼睛放光的少女,真是個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