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之形,飛鏢暗器之情,拳來腳往之影,鬼哭狼嚎之聲,二人聽著破廟內(nèi)如此的動靜,著實的感覺到了慶幸,還好沒有一時沖動,要不然只怕脫身也難。王艮聽著這動靜有感的說道:“這算不算是持械惡意械斗?”
趙乾禮回了一句道:“怎么?你打算去官府告發(fā)他們嗎?”
說罷,二人便是縱身跳了下來,剛好是落在了一個斜坡之上,視野十分的空曠,前方也沒什么遮擋物,可以清晰的遙視那破廟,雖然看不到里面的具體情況,但是卻可以看到不時縱上屋頂上械斗的人,便是能想到此時廟內(nèi)只怕已是一團亂麻了。王艮環(huán)手于胸,抱著純看戲的心態(tài)說道:“官府估計不會管這些吧,要是他們搶的是一塊天然的美石,想必衙門會很樂意過來湊這個熱鬧的。”剛說完,嘴角的笑容還沒來得及隱去,便是覺得身后一股殺氣襲來。
突然一招銀光落刃從二人背后襲來,二人身手也是敏捷,左右一分,便是閃了開來,站定細瞧,好家伙,這一招的威力著實不小啊,硬是在地上留下了一尺來長的劍痕,看來來人的內(nèi)力也是相當深厚的,不可小覷。
只見那人緩緩的收回了劍,然后看著二人說道:“老大所料果然不錯,果然還有不知死活之徒?!?p> 趙乾禮此時手握劍柄說道:“我二人不過是恰巧路過,什么都沒聽見,也什么都沒看見,只不過是因為好奇在此逗留了片刻罷了,還請好漢高臺貴手,放過我二人,來日定當厚報,而且此間情形如此緊張,時間如此寶貴,浪費在我二人身上了怕是不合適吧。”
“哈哈哈…”那人笑道:“恰巧路過,你知道這里離大道有多遠嗎?哪個人閑著沒事跑這里來路過啊?朋友,糊弄人也要找個好借口不是?!闭f完也不待趙乾禮和王艮再做辯解,便是揮了揮手,又是沖出了十幾個人來將他們圍在了當中。
趙乾禮和王艮二人此時已是呈背靠背的姿勢了,為了緩解被人包圍所帶來的視覺盲線,便是彼此信任的將后背交給了對方。然后靜靜地看著這群緩緩包圍過來的人,只聽王艮說道:“孫哥,他們之中有被懸賞的嗎?”
趙乾禮不解的問道:“你問這干嘛?”
“奧,我就想知道能不能順便賺點錢。不管怎么說,今天也是要動手了,總不能白干是吧!”
“你倒是挺悠閑??!”
“那是,我可是天下第一!分下工,那個領頭的交給你了,剩下的我包圓了?!闭f完王艮便已是沖了出去。
趙乾禮一臉懵的看著此時已是沖上前去的王艮,只得無奈的嘟囔道:“還真會選,最厲害的留給老子,自己專挑小羅羅,呸的天下第一?!闭f完便也是拔出了寶劍,準備戰(zhàn)斗了。
好一柄寶劍,只見這柄寶劍通體烏黑,就算是在這銀光四顧的月色中也沒有折射出絲毫的光亮,仿佛這柄劍本身便是黑暗一般,可以吸收任何的光亮。
“好劍!”只聽那人贊了一句,說道:“這柄寶劍歸我了,就算是老大也別想要了去。”
趙乾禮聽得此言便是冷笑著說道:“大言不慚,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p> 趙乾禮說罷便是不再多言,直接動起手來,一招青蛇出洞,便是直刺那人面門而去,那人見這來勢洶洶的一劍,也不驚慌,抬劍施了一個半月浮橋,便是輕易的格擋開來,笑道:“看來這柄劍是歸我了!”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招,但是趙乾禮也看出此人非同一般,便也是不再藏拙。一手劍法使得是出神入化,照著那人上三路,中三路、下三路全面的猛攻了過去。再看那人也是不賴,防守的也是密不透風,二人有來有往,看樣子一時半會是分不出個勝負了。
王艮此時已是飛身來到一人身邊,不待那人做出反應,便是一個左勾拳打中了那人的腹部,不待那人喊叫,伸手便扭斷了那人的脖子,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反身便是來到臨近的另一人身邊,伸手使是一個猴子偷桃,狠狠的使了一番勁,只見那人疼的已是大汗淋漓,卻是叫不出聲來,想必是疼的很了。
王艮接著又加了把勁,隨后便放開來說道:“爽不爽???”那人在王艮放手之后已是捂著自己的命根子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想要大聲的哀嚎,卻已是發(fā)不出聲音了,不待幾下折騰,便已是疼的暈了過去。
‘呼’的一道破空聲從背后傳了過來,王艮側頭便是躲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個布滿了尖刺的鐵錘,一道鐵鏈連在了鐵錘尾部。那鐵錘在空中拐了一個大彎,看樣子對方是想用鐵鏈鎖死自己,趕緊使了一個鐵板橋便是躲了過去,欲待回身解決那廝,卻已是來不及了,因為此時正面有一人舉劍直面刺了過來,只得斜身讓開,還未站穩(wěn)腳跟,卻是背后刀風已然逼近,趕緊再后退一步,用肩膀架住了那舉刀之人,反手便是抓起砸向了人群,也算是暫解一時之急。
看著那些陸陸續(xù)續(xù)爬了起來的人,王艮想著:“這般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無休無止的甚是麻煩。”再抬頭看去,卻是發(fā)現(xiàn)天助我也,那些人居然主動的聚到了一起,頓時便是開心了起來:“這把好了,可以一次性解決了,省的麻煩,我得找把劍。”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倒地的那兩人居然都不是用劍的,還真是福無雙至啊,只得順手撿了根樹枝,一邊整理樹枝上的枝杈,一邊說道:“將就著用吧,這把劍師傅說不能隨便用,還不能隨便示人,真是麻煩,待明有錢了,再買一把,備用!”
揮了揮手中的樹枝,感覺了一下,手感還湊合。而此時對面那群人也是準備妥當,沖了過來。
王艮此時,右手持劍,與身體呈四十五度,左手則背于身后,挺胸抬腹,靜靜的看著那群人沖過來,不為所動。待那些人近得跟前,先是瞅準一人手背狠狠的抽了一下,疼的那人劍也是握不住了,掉落在地,隨后瞅準其小腿反手又是一下,那人便是站不穩(wěn)了,順勢就倒了下去。
提枝作劍,側身讓開了迎面而來的長槍,劍心突刺,直擊持槍之人的腋下,卸了他的力,回身點擊那人腦后大椎穴,那人便是倒下了,接著飛起一腳命中一旁舉刀欲砍之人命根處,算是又廢了一個。
彎腰躲過橫劈而來的樸刀,劍心上挑,借力直接便是穿透了那人的下頜,想必是活不成了。流星錘側面偷襲過來,提身飛轉,順著流星錘的鏈子幾個旋轉便是近了那人身前,看準那人因為驚愕而張大了嘴巴,一個劍刺,便是從口中直貫腦后。
如此這般,僅僅數(shù)息的時間里,十幾個人已是死的死,傷的傷,全部喪失了戰(zhàn)斗力,倒在了地上,王艮傲然的甩了一把手中的劍,卻是又恢復了剛才的姿勢,若不是手中樹枝上的鮮血,只怕是沒人覺得他曾經(jīng)動過。王艮看著橫七豎八倒在眼前的十幾個人,驕傲的說道:“說了小爺天下第一,還不信,切,自討苦吃!”
說完便是扔了手中的樹枝,拍了拍手,然后看向遠方依舊在戰(zhàn)斗的二人。
只見那二人打的難分難舍,你來我往,膠著不已。細看之下,只見趙乾禮使得是至正至陽的劍法,追求的是正面進攻,以猛攻之勢來壓迫對方,若是遇到遠遜于自己的對手,怕是早已見了分曉。對面那人使得則是至綿至柔的劍法,講求的是防守有度,以便尋找可乘之機,一擊斃命。可惜了,這兩種劍法卻是遇到了一塊,陰陽不解,難分勝負。
王艮一邊看一邊想著:“這孫哥的劍法怎么跟他的身法完全不匹配呢?如此剛正的劍法是完全施展不出他那陰詭的輕功的,如此這般,一身的本事便去了七八分,還打個毛線啊。”
只見那人施了個平沙落雁,王艮瞅準機會對著趙乾禮喊道:“孫哥,龍回大海!”
趙乾禮聽了,也沒有猶豫,‘唰’的一聲便消失在了原地,‘呼’的一聲已是出現(xiàn)在了那人的身后,緊接著便是一招龍回大海,一劍從背后刺穿了那人的胸口。
那人看了看自己胸口漏出來的劍尖,又看了一眼王艮,用盡了最后一口氣說道:“這招居然還能這么用?”趙乾禮抽回了寶劍,那人順勢便是倒了下去,看樣子是活不成了,想必這答案也是聽不到了。
趙乾禮喘著粗氣看著倒在地上的對手,又看了看躺在遠處那橫七豎八的賊人,再看看閑庭信步走過來的王艮,不由的感慨道:“多謝相助,之前只是知道你武功好,沒想到居然這么好啊!”
王艮驕傲的昂著頭說道:“切,我都說了好幾次了,我是天下第一,你還不信!”
趙乾禮此時已是擦凈了寶劍上殘留的血跡,插回了劍鞘,說道:“好好好,我信還不成嗎!”一邊說還一邊著頭。
王艮倒也不在意趙乾禮的態(tài)度,反倒是看著插回了劍鞘的寶劍問道:“孫哥,你的身法和你的劍法不是師出一門吧?”
趙乾禮拿起手中的寶劍看了看,又看了看王艮說道:“看出什么來了?”
王艮摸著下巴說道:“你的身法極端詭異,對于一個劍士來說,特別適合搭配靈活多變的劍法,但是你的劍法卻是過于剛正,講求以勢壓人,兩者之間完全不存在配合,如果是同一個師傅教的,那你師傅肯定不合格!”
趙乾禮笑了笑說道:“好眼力,不過小子,雖然你說的對,但是看在你剛才幫助了我的份上,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人在江湖,這種話切莫隨便與人說,會招來殺身之禍的,武功是每個人安身立命的保證,你這么隨意的戳穿弱點,總歸是不好的?!?p> 王艮滿不在乎的說道:“小爺不在乎,反正沒人打的過我,而且,知道弱點,改正不就好了。”
趙乾禮搖了搖頭說道:“天下之大,人心難測,山外有山,還是低調(diào)點行事的好?!?p> 王艮撇了撇嘴也不說話,趙乾禮見了也只得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說道:“你所料不錯,我的劍法乃是從小跟著師傅學的,我?guī)熼T乃是名門正派,所以傳授的劍法也大都是至陽至剛之法,而這身法卻是我在游歷江湖之時有幸得到的,的確不是師出一門?!?p> “這身法有名字嗎?”
“這身法總共分為九層,而每提高一層,便能多幻化出一個影子來,所以叫做九影換形,而我天際愚鈍,現(xiàn)在也只練到第三層,離大成尚遠?!壁w乾禮說完便是搭著王艮的肩膀說道:”老弟,你看我都告訴你了,你看你是不是也告訴我你的身法啊,畢竟這樣做才比較公平,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