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空了許久的座位,它的主人今天終于現(xiàn)身了。只是他的出現(xiàn),足以轟動一時。如果說之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喻言身上,那么他的出現(xiàn)足以蓋過喻言出的“風(fēng)頭”。
本是秋風(fēng)吹了個梧桐零落的蕭瑟時節(jié),可那廝突然出現(xiàn)在教室門口時卻如過年般熱鬧。
譚易磊一身雙排扣黑大衣,剪裁大方得體,氣質(zhì)禁欲邪魅。五官棱角分明,眼神中卻透露著冷漠疏離。
他的眸色漆黑無波,無人能看懂少年的心事。
“老師,我想坐最后一排?!弊T易磊一走進來,站定,只這一句話。
然后指了指最后排的角落里。
“好好好?!卑嘀魅沃苯訉⒆尯笈拍莻€男生坐了前排空置已久的位置,然后譚易磊大步向后。
班上的同學(xué)沒有一個人覺得這番操作奇怪,而且女生們都都低嚷著“他好帥??!”
喻言見此,翻了個白眼。這怕是,又來了一個祖宗。
算了,自己還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不管這些。
眾女生的視線都齊刷刷看著譚易磊,然而他對這一切司空見慣到視若無睹。只是把書包放進了課桌后,然后趴下,睡覺。
班主任不敢說什么,女生們看不到臉也只好作罷。
“天吶,他這個顏完全可以出道了吧!”高嘉欣被一群女生圍在中間,興高采烈的議論著他。
“可是他好高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而且,咱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币慌詭恼f。
“這簡單啊,讓我們班最漂亮的米馨同學(xué)去問啊?!备呒涡佬Φ醚G,她才不會自己上呢。
多丟面兒啊,反正米馨肯定樂意。
“對對對,嘉欣說得對。米馨你去試試吧,說不定男神對你一見鐘情呢。”一女附和道。
哦,原來自己才一直被當作班上最漂亮的人?。∶总懊雷套痰南胫?,還算她高嘉欣朋友一場。
“那好吧,我去。除了我,恐怕也沒誰能引起他的注意呢!”米馨自詡美貌,撩了撩頭發(fā)向譚易磊的方向扭去。
梁甜甜坐在位置上,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不知好歹的東西?!绷禾鹛鸬拖骂^寫著字,嘴角微揚。
眾人紛紛看著米馨如何搭訕,吃瓜群眾的神情專注細致,生怕落下了細節(jié)。
“這位同學(xué),你好。你一直在睡覺,是哪里不舒服嗎?”米馨的聲音甜的膩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說完,她推了推他的肩膀。眼神越發(fā)純情無辜,目的只為惹他憐。
被打擾到的譚易磊怒火中燒,本來昨天晚上和外公吵架就足夠讓他氣得半死,現(xiàn)在又來這么一個煩人精。
裝模作樣,當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他微微抬起頭,看都沒看滿心期待的米馨一眼,一個“滾”字聲音剛好讓全班聽見。
米馨仿佛聽見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一樣,一臉尷尬且悲傷。
眼睛微紅,捂著嘴就往教室外跑去。
此時,前排爆發(fā)出一片笑聲。高嘉欣用細長的手指微微遮了遮忍不住大笑的唇,然后放下。
“你們別笑了,好歹人家第一個字是對米馨說的啊!你們有這本事嗎?”高嘉欣嬌嗔道,滿臉真誠無辜。
“哈哈哈,嘉欣姐你說得對,只是米馨未免太像個笑話了…”那女生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喻言一個人在倒數(shù)第二排的位置上目睹全過程,心里悲嘆這些人都是怎么了?
高嘉欣和米馨整天黏在一塊兒,看似親姐妹般好,原來也不過是塑料友誼。
梁甜甜心里高興的不得了,雖然這一切她都預(yù)想到了。看來,班上這些女生,遲早有一天會狗咬狗,窩里斗。
雖然梁甜甜看她們很厭惡,只是自己現(xiàn)在不該管這些。她一心一意來到這里,可完全是奔著譚易磊啊。
米馨回來時,她失落的眼神正好碰上了喻言看向教室后門的眼神。這一對視,簡直把米馨的火氣燃到了頂點。
“敢看我笑話,你給我等著?!泵总耙а狼旋X的低聲說道。
班上的學(xué)生都到齊了,班主任一句“收班費了”讓班長忙得焦頭爛額。
收班費在學(xué)校里看起來是件小事,可是一個班上有既然有高嘉欣那種大富大貴的人,那肯定也有拮據(jù)的同學(xué)。
叫人拿錢出來,是需要點兒本事的。班長耐著性子,軟磨硬泡了很久,才收到一小部分。
班長任的意思是三天之內(nèi)必須交齊,班上的電費和資料復(fù)印費都需要這筆錢。
當最后一個同學(xué)上交了班費厚,班長將所有錢封在了一個白底紅點的信封里。然后放在了課桌里,想著教室里有監(jiān)控,也就放心的出去吃午飯了。
然而,事情就是這般奇妙。
下午一來,發(fā)現(xiàn)信封不見了。也就是說,班費丟了。
班長遂誠惶誠恐的告訴給了班主任胡老師。
“你們誰偷了班費?現(xiàn)在還有機會老實交代,被我逮出來你肯定吃不了兜著走。”班主任在安靜的教室里慢慢踱步。
“據(jù)班長分析,這肯定是咱們自己班上的人做的。家丑不可外揚,但是現(xiàn)在還得采取點措施?!?p> 胡老師心里有了數(shù),已經(jīng)將那些家境優(yōu)渥的學(xué)生剔除在嫌疑人外。
譚易磊在位置上雙眼放空,他完全不想理會這件事。
“無聊?!弊T易磊心里腦子里都是這兩個字。看著講臺上著急的老師,他覺得自己如同墜入凡塵的上帝般悠閑。
喻言沒見過這種事,反正不是自己偷得,她行得正做得端。
“好了,現(xiàn)在全班同學(xué)都出去。班長留下來,和我一起搜課桌?!?p> 班主任一聲令下,底下的學(xué)生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真煩人,是誰???你要偷別連累我們啊,還搜課桌…”
“就是就是,可惡的小偷。”
……
班上同學(xué)的情緒都變得憤懣。
很好,米馨滿意的看了看那些嘰嘰歪歪的同學(xué)。她神氣的走了出去,靜待事發(fā)。
大約十來分鐘后,班主任將大家叫了回來。
“胡老師,找到了嗎?是誰???”有人迫不及待的問。
“喻言,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么我會從你的英語書中找到班費的信封!”
胡老師氣沖沖的將那沓新封扔在了喻言的課桌上,臉上帶著無比的憤怒和恨意。
“天吶,又是她?”
“嘖嘖嘖,喻言什么來頭?上次是偷人,現(xiàn)在又偷情…”
這些細碎的嘀咕聲,就像噬人血骨的蟲子,一點一點撕咬著喻言的肌膚。
喻言的震驚自不必多說,被人陷害,不是只發(fā)生在宮廷劇里嗎?
“胡老師,你信我這是我偷的?”喻言這些日子哭得太多,現(xiàn)在只能苦笑了。
“不是你還能是誰?證據(jù)確鑿,你別想抵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