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明媚,清風(fēng)徐來的午后,年少的秦薇識靠坐在窗臺上,手里的書被風(fēng)翻開,她從上面讀到一句話,
人生就是,定性,知事,選夢,遇人,擇城,終老。
那個午后,秦薇識望著天邊的流云,認認真真思考著,自己想要過一個什么樣的人生。
她思來想去,都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
后來,她安慰自己,不管怎樣,先去努力,努力,總是沒有錯的吧!
再后來,她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全國985高校之一,離開了那個相對封閉的小鎮(zhèn),來到了這個城市,選了自己想學(xué)的專業(yè),做自己想做的工作,并且努力想要留下來。
直到他重新找到她,漸漸得,她有些迷失。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眷戀他的懷抱,她想停留下來。
冬天,不約而至。秦薇識站在窗邊,看著花園的方向,細細的雨絲飄在路燈下,紛紛揚揚的不知去向。
淳于謙站在他后面,看著她孤單的背影。
秦薇識一直是這樣沉寂內(nèi)斂的樣子,現(xiàn)在,她停止了與他的對抗,慢慢接受著他的安排。
淳于謙走過去,從背后抱住她,小心的避開她手上留置針的位置,秦薇識溫和的回過身,依戀在他懷里,享受著這樣的時刻。
......
林優(yōu)旋喝了一點酒,秋繁打開門,她一下子撲入到他懷里,細雨濡濕了她的長卷發(fā)。
“誰讓你喝酒的?”秋繁生氣的扒開她環(huán)上來的手臂,林優(yōu)旋跌坐在玄關(guān)的換鞋凳上。她靠著墻,燈光下,醉眼里,望著他。
秋繁心一軟,上前扶她,“不是答應(yīng)我,在外面不喝酒的嗎?”
林優(yōu)旋只傻笑,不說話,表情撲簌迷離。
秋繁調(diào)了一杯蜂蜜水喂她喝下,又把浴缸放好水,把她推到浴室,自己靠在門外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以這樣的方式確認她的安全。
林優(yōu)旋迷迷糊糊洗了個澡,裹著浴袍,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跌跌撞撞的走出來。
秋繁取過一塊干發(fā)巾,扶她到床邊,給她蓋好被子。
林優(yōu)旋趴在他被子上,酒精讓她有點難受,也模糊她的神智,“葉艇”她低低喃出一個名字。
秋繁停下擦頭發(fā)的手,盯著她問“誰?”
“對不起”林優(yōu)旋斷斷續(xù)續(xù),自言自語“薇薇,對不起”
林優(yōu)旋是在飯店瞥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她追了出去,看到他上了一輛車,然后揚長而去。她回去后心情低落,飯局上有人起哄,她負氣般多喝了幾杯。于是,一整晚,她的夢里都是那個身影。
次日早晨,在車里,秋繁握著方向盤問“優(yōu)旋,葉艇是誰?”
林優(yōu)旋正在涂口紅,聞言,心慌的停下手,收起口紅。
“故人”她沒有表情,言不由衷的答。
秋繁專心的開著車,不再繼續(xù)說下去,他感受到她了的回避。
......
清晨,秦薇識被嘲雜的聲響吵醒。她翻了一下身,睡意已經(jīng)消失,于是索性起坐起來?,F(xiàn)在她感覺好了很多,腦袋已經(jīng)不怎么痛了,整個身體也沒有昨天疲憊。
她穿上鞋子去洗手間,換了一身干凈的病服,又梳洗了一番,披了件外套在肩膀。
桌上的海芋花開得正好,秦薇識走過去,低頭輕輕聞著花香。
拉開了一點窗簾的窗戶外,一群人簇擁著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經(jīng)過。她不經(jīng)意抬頭看了眼,那人也回望到了她。
只一眼,秦薇識難以置信的震驚在窗下,她不能忘記那個面孔,不能忘記他在她的青春里留下過濃重的那一筆。
“葉艇”時隔多年,他的名字再度從她的嘴里喊出來。秦薇識愴惶的低下頭,按住因心慌而疼痛不已的胸口。
窗外的嘈雜她已經(jīng)聽不見,只覺腦袋里亂哄哄的,她向前走了兩步,跌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門被倉促用力的推開。
秦薇識驚跳起身,茫然失措的望向門口。
黑色風(fēng)衣的男子站在那里,他目光專注的盯著秦薇識。
四年過去了,他依舊是邪惡俊美的模樣,周身散發(fā)著放蕩不羈的魅惑氣質(zhì),只是眉眼間添了點經(jīng)事的成熟,他張開手扶在門口,寒風(fēng)從他身旁吹進來。
“薇薇,真的是你?”葉艇難以置信,嘴角噙著一抹俊秀溫柔的笑意。
她還是那樣,是她記憶中楚楚動人,無公害的純良。此時,他的心和第一次見她時跳動著同樣的頻率。
秦薇識捂著胸口,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她往后退了退,他再進一步,她依舊退一步。
“不要過來了!”秦薇識忍著喉間的疼痛,艱難的發(fā)出聲音。
“薇薇,你怎么了?”葉艇停住腳步,這才看清秦薇識穿著病服,他關(guān)切,擔心道。
走廊上,秋繁正帶著人過來查房,遠遠的,就看見幾個陌生人守在打開的病房前,他飛奔過來。
“薇薇”他撞開葉艇,扶住搖搖欲墜的秦薇識。
“你是誰?擅自闖入病房要干什么?”秋繁大聲質(zhì)問。
“薇薇”葉艇欲再度開口。
“你出去”秦薇識有些激動,喊了出來“請你出去!”
葉艇忽然感到手臂一麻,雙手被人反剪住,他一下子動彈不得。
淳于謙從易龍身后走出來,他快步上前,護住秦薇識,鎖著眉,充滿敵意的看著葉艇狼狽的掙扎。
“薇薇”葉艇咬著牙,掙扎著喊她,走廊上,一片混亂,他的人護主心切和易虎打了起來。好在是特護病房,能夠圍觀的人并不多。
“請你出去!”秦薇識的聲音沙啞著,冷冷的,她俯在淳于謙懷里,不看他。
沒有溫度的聲音落在葉艇心頭,他恍惚了一下,聽明白了,續(xù)兒,停止了掙扎,又低下頭。
僅幾步之遙,片刻,他將目光再次投向躲在他人懷里的秦薇識。
那雙細長的眼里,光明暗淡下去,似有千言萬語,卻只能止于唇邊。
葉艇失望的轉(zhuǎn)身,然后傷心的離去。
秦薇識的余光從緩緩關(guān)上的門里,瞥見那個背影走遠。
“薇薇”淳于謙想問,秦薇識抬起頭,神情復(fù)雜,于是,他把問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有沒有感到哪里不舒服?”秋繁看她難受的樣子。
“痛!”秦薇識低頭哽咽。
“我馬上安排檢查!”秋繁快速回到辦公室開檢查單。
秋繁離開后,秦薇識依然靠在淳于謙懷里,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秦薇識才抬起頭,面容憂郁,眼神復(fù)雜,帶著乞求的口吻和他商量“我想自己呆一會?!?p> 淳于謙抱了抱她,叮囑了一句,“記得把早餐吃掉!”
秦薇識點點頭,心事重重,低頭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
“查一下剛才那個人!”淳于謙關(guān)了病房門,吩咐。
“是”兩個有力的聲音,簡短明確的回復(fù)他。
......
入冬的天色,光線很不明朗,讓人分不清是夜晚,還是傍晚,
林優(yōu)旋心不在焉的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出公司大門,她疲憊的拿掉工牌丟進包里。
一出大廈,就看見秋繁靠在車門上等她,林優(yōu)旋勉強對他笑了一下。
“怎么了?”車里,秋繁疼惜的撫了一下林優(yōu)旋的臉頰。
“有點累!”林優(yōu)旋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仰頭嘆息。
“已經(jīng)是周末了,這兩天好好休息?!鼻锓边f過一杯溫?zé)岬哪滩瑁浀眠@是她鐘愛的味道,可她卻沒有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