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說喜歡我的,輕易的變心是為什么?”說這話時,林優(yōu)旋的眼里透里悲憤的絕望和不甘。
安禾來不及回答,病房門就被輕輕打開,秦薇識站在那里。
“優(yōu)旋”她走過來,心疼的望著眼前憔悴的林優(yōu)旋。
林優(yōu)旋盯著她,目光越來越凝聚,越來越絕決。
原來,不管什么樣的感情,都是會變的。
秦薇識在她的眼神里頓悟。
她放下手里的水果,退出病房。
秦薇識走到花園,林優(yōu)旋從后面追了上來,“我為什么要認識你這個掃把星?”她繞到她面前狠狠說。
“你就是個克星,你看看你身邊?除了我,還有誰會理你。你的厲害,現(xiàn)在我終于算是領(lǐng)教了。”那樣冰冷的話從林優(yōu)旋嘴里說出來,像無形的箭,直穿她胸口。
“難怪你爸媽都不要你,你就是個怪物!”她激動大喊。
秦薇識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目光痛徹,發(fā)不出聲音。
啪......響亮清脆的一聲,臉頰一陣鈍痛麻木,她被林優(yōu)旋一個耳光扇得側(cè)過了頭,嘴角腥咸的液體有一點滲了出來。
林優(yōu)旋轉(zhuǎn)身欲走,秦薇識匆匆的跟過去想解釋。
“你瘋了?薇薇跟你十幾年的感情。不及葉艇一年多時間,在你心中的位置?他給了你什么,值得你這樣出口傷人?”安禾皺眉,擋住她的去路,擲地有聲的指責她。
林優(yōu)旋帶著手掌上的麻木感,繞過安禾。
片刻后,秦薇識跟回到病房,木然的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枕頭。平靜道,“在這個城市,我們都沒有別的親人。我會來這里照顧到你傷好,確認你平安。優(yōu)旋,如果以后你還是不想見到我,我可以消失在你眼里。”
安禾站在一旁,看著她白皙的臉上浮現(xiàn)的手撐印,暗暗嘆息了一聲。
那次,恰逢國慶,七天的小長假,足夠做很多事情,也足夠躲在角落想明白很多事情。
秦薇識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雨后的天空黑得特別早。
已是深秋了,安禾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披到她肩頭;秦薇識一言不發(fā),低著頭,像是躲起來的貝殼。
安禾看了她一會兒,最開始,她只是覺得她氣質(zhì)純良干凈,合作下來,發(fā)現(xiàn)這是個水晶般通透的女孩。這幾天,又見她沉著處理事情,方知她還是個內(nèi)心堅定的人。
“在哭嗎?”安禾輕輕在她身旁坐下。
秦薇識抬起頭,眼彎成盈月,對他笑了笑。
“還是個倔強的小孩哈!”安禾想去揉她的頭發(fā)。
秦薇識下意識躲了一下,
“有沒有人說你的眼睛很像一種動物?”他找了個話題。
秦薇識疑惑
“像狐貍,明媚的時候很明媚,憂傷的時候很憂傷?!卑埠陶J真的告訴她。
“你才像狐貍呢!”
“喏,不信你自己回去看鏡子,”
秦薇識伸手揉了揉眼睛,她眼睛不是特別大,勝在神態(tài),孩童般明媚清澈。眼尾還微微有一絲上翹。
“要是嫵媚起來,嗯,不知道得多迷人。”安禾邊說邊點頭。
秦薇識埋頭不理她。
“哥哥跟你開玩笑的啦!”安禾開心起來,找下一個話題,“一直想問你,你一纖弱的小姑娘怎么選建筑學專業(yè)”
秦薇識笑笑。
“你是美術(shù)生?”安禾見她不說話又追問。
“不算,念初二的時候才開始接觸美術(shù),有次我偶然見一張很美的建筑圖紙,才萌生了想做建筑設(shè)計的念頭?!鼻剞弊R將雙手放在膝蓋上乖乖的回答。
“哥哥”19歲末的秦薇識,甜甜的喊他“能不能把這個季度的廣告費先結(jié)給我?!?p> 安禾猛點頭,打開微信,給財務(wù)發(fā)了段文字。
“謝謝!”片刻后,秦薇識看了看支付寶上的到賬數(shù)字,握著手機向她道謝。
“不客氣,這是你應(yīng)得的酬勞。過段時間出新品,有點多,你可能要更辛苦?!卑埠逃悬c心疼她。
“薇薇,你真的不考慮全臉出鏡嗎?”安禾又問她“我們的直播間要被轟到癱瘓了!”他無奈的攤開手。
“不”秦薇識搖頭,“蒙面已是底線?!?p> “是個愛惜羽毛的小孔雀呀!”安禾不勉強她,只笑意盈盈的打趣。
“以后的樣衣,我留幾套夠穿就好了,不需要給我那么多,都挺貴的。”
“你隨便拿!”安禾大方道。
那天晚上,秦薇識躺在病房的陪護床上,她半夢半醒,夢到很多往事。
第二天,安禾沒有過來,她拿著一瓶散積血的藥油。小心的,輕輕的給睡夢中的林優(yōu)旋的臉上涂著。
林優(yōu)旋沒有理她,已經(jīng)是三天了。
秦薇識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長椅上發(fā)呆。
她感知到秋末的氣息。
他仰起頭,閉上眼睛。聽風過樹梢,沙沙作響,靜靜的,仿佛能聽得見樹葉與樹枝分離時,剎那的不舍。
天色接近四合,周遭的景物詩意起來,她的身影獨立而堅強。
林優(yōu)旋靠在病床上,盯著柜子上黃色鳶尾花發(fā)呆,臉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很多。現(xiàn)在,她整個人看上去也沒那么憔悴。
安禾對她友好的笑笑,林優(yōu)旋禮貌的禮貌的抿了一下嘴角。
她伸手拿開被子,下床,走到窗口,看到秦薇識獨坐在那里。
天上,一輪月光正慢慢冒出,沒有星星點綴。
她看著凄涼的月光,久久。
后來,輕輕說“薇薇有一個很嚴厲的奶奶,有著很嚴格的家教,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從小到大,她什么都讓我,但是如今,我們...。”林優(yōu)旋自嘆息,唏噓不已。
安禾認真的告訴她“能傷害你的,從來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你對這件事的看法。真情,是會自然流露;其實你心里都知道,你也能感受到。傻就傻在你欺騙了自己,你還是不要再固執(zhí)了,住不進你心里的人,就放他走。林優(yōu)旋,你可能更多的是不甘心。有些人和事,無需過分強求?!彼贸黾埥?,遞給她,“反正,離去的都是風景。留下的,才是人生?!?p> 說得真好,反正,離去的都是風景,留下的,才是人生。
縱然心里有萬般不舍,該放手的時候還是要放手,少一些糾葛就少傷一些傷害。
林優(yōu)旋哭得那樣傷心,在月光下,冷風拂面,她開始接受和頓悟安禾的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