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實

天城小霸王

十、幻夢

天城小霸王 白云濤濤 3473 2019-04-27 11:03:22

  就在一開始碰見袁老頭時,胡鏈娃就想好了:“最后一樁閉門生意,見好就溜”!

  他跳上鄉(xiāng)里的2路中巴車,心里在尋思:“這個袁老頭,死得也太快了,他一死,村里村外都在談論這個金蛤蟆的事情,背地里不乏對他戳脊梁骨、吐口水的。

  據(jù)說袁老二還四處宣揚,要把自己告上法庭。“袁老頭啊袁老頭,你怎么就能死了呢,你這死不是害我嗎!”,現(xiàn)在金蛤蟆這個事情因袁老頭這一死,在不斷的放大?!翱峙戮鸵挡蛔×耍脩獙獙?!”……

  這幾天胡鏈娃如熱鍋上的螞蟻,怎么辦?“怎么辦???他自己不知道往哪兒躲去!”。想得口干舌燥,拎著燒水壺,一仰脖子,幾口悶酒下肚,也是無招了。

  暈暈乎乎的,他回想著過去干過的缺德事情,一遍遍在腦袋里播放,“最后再喝一口!”,這一下子嗆得他滿臉通紅,腦袋里的血好似化糞池的水被堵了,脹!

  想起一些影像,是很久以前看過的新聞,黑白電視機播放的新聞節(jié)目里,警方在一次巡查中,抓獲了幾名打黑拳的。當時他看著一白一黑皮膚的兩個年輕男子,長得像汪道士曾經(jīng)告訴過他的兩個人物,就是陰間的黑白無常。

  破車的引擎“卡拉卡拉”的,胡鏈娃擠在車上,他瞌睡又止不住了,管他的,兩拳往胸前一抱,夢周公去了。

  一股帶有咸味的烤肉味順風而來,他停下腳步,在一片胖乎乎的祥云之中,有很多人在看熱鬧。根本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他攀過去說上幾句,只感覺朦朧中,自己的嘴巴在動,一張一合,就像隔著一層玻璃,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云霧越來越濃,他飄了起來,眼見這些人豪爽而且粗魯,很多不管男的女的,一個款式,都提著一大竹筒,閑下來就大口大口地對著竹筒拔,然后又吐出大口大口的煙,嘿!你還別說,這煙聞到怪好聞的。

  這些人做生意都不用數(shù)錢,直接拿著磅秤稱量。旁邊走過來一老頭,把大煙筒往雙腿中間一夾,就開始嘰里咕嚕說開了,講完價,把后面拖著那個小木板車拉過來,去抱車里的錢,一摞一摞的,看樣子加起來夠裝滿一農(nóng)藥化肥袋子。

  “太有錢了,這是什么地方啊???”,胡鏈娃納悶,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若是現(xiàn)在回老家,他也不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

  很多人連錢也不帶,就帶上些五顏六色的石頭,往稱上一堆,就把買賣做成了。

  想找個保安干干,可是這里的人根本就是夜不閉戶,人和人之間要不吼兩句,要不就約架,而且是村里的一兩個長老來組織,合法的角斗。

  這里找工作比在月亮上還難,胡鏈娃無招,打退堂鼓準備回去。他就拿著給人幫忙搬石頭,別人送的幾斤白面坨坨,拿外衣裹了大步的朝著來路走去,走不了多久這汗八顆八顆的直往下掉,太熱了。

  走了好幾天,來到一條大河邊,一打聽,乖乖,居然走錯了方向。一個飄在河邊打衣服的女子,穿得像少數(shù)民族,看不見身子下面,沒有腿。他一邊比劃手勢一邊說,好不容易對方聽懂了,頓時他呆了。

  原來胡鏈娃來的時候喝醉了,乘船順水而下,等過了一晚上居然漂出去幾萬里路程,不知穿越過了幾個國家。

  蜿蜒、澎湃的大河咆哮著,發(fā)出“轟轟”的聲音。胡鏈娃在地上用樹枝畫了一個簡易導圖,又是比劃了半天。

  這女人叫來了家里一個老頭,彎腰駝背,不過感覺這一路的人都很瘦,皮膚黑中帶紫,紫里帶紅。

  那老頭與這女子溝通了一會兒,那女子便緊繃著臉告訴他,并用樹枝在地上畫著:意思上這里是這條大河的下游,如果要走到胡鏈娃所指的那個大概位置幾乎不可能。

  胡鏈娃開始不相信,可是那老頭又叫來了村里其他一些人,這些人一樣是飄過來,沒有腿的樣子。

  “嘰里咕嚕、嘰里咕?!钡拇蠡飪河懻撘煌?,最終胡鏈娃完全明白了,這里離家確實太遠了,說不定已經(jīng)到了地球的另一端,那條河的河水太快了,快得可怕。

  若是駕船逆流而上,一是浪急水大,來這兒順流快,回去逆流而上堪若登天。而且往上逆流七八百公里就會達到一個沙漠腹地。

  這個沙漠,大小河流從沙海中間五叉流過,河流縱橫、水網(wǎng)交織,成百上千深淺不一的湖泊星羅棋布。

  沙海中的這些都是季節(jié)性河流,每隔幾個月就發(fā)大水,一夜改道也不一定,可能你走著走著就深入沙漠,水逐漸被沙漠吸干,河道成了死胡同。

  胡鏈娃不想聽下去了,他恨自己當晚怎么就喝醉了,誤打誤撞闖進了一個有去無回的死地。

  胡鏈娃經(jīng)好心人指點,坐著一圓木筏子在小河溝里漂上半天,又回到了那個用各色石頭換東西的地方,等到了一下圓木筏子,他定睛一看,這哪是筏子,黑漆亮錚錚的,“哎呀,我的個媽呀,棺材板”!

  一天,胡鏈娃看到一幫人圍著,都在大喊大叫的,推開人群,原來是兩個男的赤裸著上半身,看那架勢是懟上了。這一場好戲也暫時地減輕了他饑餓難耐的痛苦,盡管看唄。

  打了三五個回合,其中一個給對方一個飛腿踢在太陽穴上,那人挨了這一下當即暈下去,單腿跪地上,感覺他那口氣快接不上了。

  這時一個小光頭拉著“勝利”走到“失敗”面前,他們身上都被泥巴涂上了一些符號,分別是“勝利”、“失敗”,這些符號是半年后胡鏈娃才逐漸認識的。

  “勝利”面目猙獰的張嘴嚇唬對方,忽然“啪”的一口唾沫啐到對方臉上,對方喪氣地低下了昂著的頭顱。周圍人“烏拉、烏拉”的叫喚。

  眼尖的胡鏈娃看到,“勝利”從“失敗”的旁邊一個人手里一把拽走了一個小包袱,還打開看了看,里面正是胡鏈娃見過的五彩石頭,只不過這些石頭更加的璀璨奪目罷了。

  胡鏈娃趁一眾人等做鳥獸散去,胡鏈娃“咳、咳”的干咳了兩聲,斜眼看了看有胖人無。嘮叨了幾句,確定這場角斗的戰(zhàn)利品是五彩石頭無疑,胡鏈娃心里有數(shù)了。

  胡鏈娃四處尋找能夠打架斗毆的場合,只要是愿意單挑的還是群毆的都行,反正能夠賺就行。轉(zhuǎn)角、穿巷,好不容易走到一個賣白面坨坨的攤位,胡鏈娃把僅有的幾張錢給支付了,換來幾個白面坨坨,一嚼才嘗出來,是芋頭。

  這賣芋頭的小伙子告訴他,這附近有個長老,有事需要幫助可以取試試。胡鏈娃想:“或許能夠活出一條路來”。

  長老接見了他,給他拿了根小木棍,木棍上面刻了一些符號。叫他拿著小木棍去,順著所指的一條小溪爬上山頂,那兒有個人,興許有辦法幫他。

  胡鏈娃順著小溪往上爬,爬了半天往山下一看,我的媽呀,這高度太可怕,本來看著不高的小山峰居然比原來在家鄉(xiāng)見過的所有山峰都高。

  其實他還不知道,這個高度,是把他曾經(jīng)見過的所有山峰加起來還要高,他又接著爬,又爬了兩天兩夜,他再往山下一望,無語了,就像是吃甘蔗,爬到現(xiàn)在整根甘蔗好似才吃掉一節(jié)。

  這山真高,不過這么高的山有些靈氣,一路瓜果連墜,各種老藤、不知名的野莓、草果結得小道兩旁密密匝匝,落地果兒都懶成了“土豆醬”??恐@些果兒、野莓胡鏈娃爬了近半月才登上地圖上指明的一幢大木房子。

  到了門口,胡鏈娃累得不行,摸摸自己的臉蛋,感覺緊繃繃地,肯定瘦了一圈,從來沒瘦過,今日此時算是減肥奇跡了。

  仰望山頂,這里離山頂已經(jīng)不遠了,應該只有千八百米了吧。“我暈,這什么地方啊,不可思議!”。

  下山時,胡鏈娃還在回味木屋里的那位老人給他沏的亮茶,就是一些山上的野果和草根泡制的茶水,喝了以后渾身暖洋洋的,可以祛除高山濕氣。

  又如來時那樣,又花去十天,吃著各種漿果和甜樹葉,好不容易才下了山,這回腿肚子有點腫了。按這位高人,住得非常高的人所講的,胡鏈娃路邊搭了一匹矮腳馬,路費就是給馬的主人割了兩背簍嫩草。顛簸了幾柱香的功夫,胡鏈娃到了。

  這里有幾座池塘,池塘的一角石頭磊成方體大基,這個大石基上鋪了一些黃沙,上面有幾個老人拿著大木刮子,正在將這些黃沙鋪平。

  胡鏈娃來此自然是為了混口飯吃,可是來干什么呢?旁邊一個長指甲魔女爪子抓住他,一把將其丟棄在石頭大方基上,原來這里居然是擂臺!

  黃沙一定要上等黃沙,只能是走那水路運來,太遙遠了,在萬里之外的大鐵山才有這金光細滑不塵不黏的沙子。冰山雪海的大洋表面刮著狂風暴雨,穿越過這暴烈天氣的幾片澤國,就是世界的源頭,為萬水之母。

  所有的水都變成了鐵錘也砸不碎、鋼刀也刺不穿的堅冰。沒有被冰川覆蓋的巖石銹跡斑斑,幾百萬年以來,就這么不停的銹下去。

  只要銹過,就再也不會變樣。碎落的銹沙堆成了幾個鳥島,那沙海非常的輝煌壯麗,就像那古代黃馬甲的顏色,也像極了剝落無數(shù)的一粒一粒,那黃色的玉蜀黍。

  “我也要黃沙鋪地,而且要用最好的黃沙,讓萬人夾道在兩邊歡迎,哈哈——”。披著紅衣錦緞,不錯、不錯,我來也,哈哈哈,哈哈哈——大王我來也!”。

  胡鏈娃感覺“乓”的一下,是車子的一個強烈撞擊。他醒了,揉一揉惺忪的睡眼,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中巴車上,中巴車又“乒”的一下,軋到一石塊,坐起來又被巨大的抖動搖晃,上半身差一點就碰到了車門。

  “真他媽煩,都快散架了,車還開那么沒品,跟偷來的似的,煩!”。自己緊緊抱在胸前的雙臂有些發(fā)麻,“哎呀都快到站了!”他感嘆的說到。

  “夢里聞到些怪味,原來是這車子引擎蓋里面吹出來一股焦糊的刺鼻味兒”,隨即捂住口鼻說:“呸”。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