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襄她們,早在余遙之前出發(fā),她們的任務(wù),是幫助余遙取得與玄泊的合作,第一步,就是除掉玄臨。所以要沿路布置,更要在商議好的地點,給玄臨致命一擊。按照余遙他們的速度來看,到達(dá)兩道水大概需要十天,留給她們的時間并不多了。
同樣覺得時間緊迫的還有回到鎬京的奉千宮,她暗中去了東蒙,一是和余遙背后的人達(dá)成了協(xié)議,以東蒙皇室的鮮血來換玄臨的人頭,玄臨可以死,但他的死,絕對不能和玄泊扯上關(guān)系,否則即便玄泊日后登位,也會留下話柄,除此之外,皇帝和光祖太后雖然默認(rèn)了兄弟倆的爭斗,但不代表他們想看到兄弟倆自相殘殺,尤其是光祖太后,更是捉摸不透她的真實想法,所以必須借刀殺人,而余遙就是那把刀。還有一點,奉千宮作為后堂子民,自然也要幫常華取得這次戰(zhàn)爭的勝利,而致勝的關(guān)鍵就在于呼瀾。余遙是她的刀,而她,無形中也做了呼瀾的一把刀,她和萱草能那么輕易得手,除了呼瀾故意放水,她想不出其他理由。而呼瀾的目的又是什么?難道他也知道余遙的真實身份?
這些問題纏繞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畢竟所有的不確定都會成為潛在的危險。可眼前的危險,還有些沒有解決。
為了抓緊玄臨不在的這段時間,取代掉他的重要心腹,并且要一勞永逸,勢必要用到暗中的一些勢力。于是以大司馬為首的一群人,立刻做出了反抗,上書奏折,告榮王結(jié)黨營私,圖謀不軌。于是那病重的皇帝,也不得不插手了。
榮王的府邸被御林軍看管,進(jìn)出必須詳細(xì)登記,玄泊除了上朝以外,哪里都不能去。所有的行動都壓在了奉千宮的身上,可是光祖太后也是日日召見奉千宮,令她難以脫身。奉千宮一邊與大司馬虛與委蛇,抓緊行動,一邊在等著余遙這把刀揮出,另一邊還在擔(dān)心著萱草。
“還沒有她的消息嗎?”暗室里,奉千宮一封接一封地查看傳上來的密信,眉頭緊鎖,“她決定一人混進(jìn)圖番軍隊,讓你們在外接應(yīng)的時候,有沒有說過她具體的計劃?”
“只說讓我們等她信號,其余的都沒透露?!?p> 奉千宮站起來,打開一塊暗格,取出一枚葉子交到那人手上,“多派些人去找,東蒙,圖番,都去,還有封鎖消息,絕對不能讓余遙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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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的馬,歪歪倒倒的人,“馬兒啊,辛苦你了,可我也沒吃的啊,你看翻過這匹山,就有人家了,到時我給你買吃不完的干草,你看你稍微加快點速度成不?”
狹窄的山溝里,一串深淺不一的馬蹄印顯眼地鑲在地上,這是萱草流浪的第二天。自從那日她放火出逃,拼了命地往外逃,遇到岔路,毫不猶豫就選擇了最荒蕪的一條路,然后,一匹馬,一個人,迷路了。這兩天在山林里面轉(zhuǎn)悠,雖然吃了解藥,可只是壓制住了原本寬一喂下的藥,卻并沒有完全恢復(fù),所以不想浪費過多的精力去打獵,便吃些野果子,喝些泉水過活,萱草倒是習(xí)慣了這種情況,可這匹馬卻十分不給力,第一天就差點撂挑子,“早知道,我就把你扔在火場里,把寬一的小黑牽出來。”萱草又一次掏出了那把匕首,貼在馬的脖子上,在它耳邊說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放你的血喝,割你的肉吃?!?p> 起初這威脅還管用,馬兒又跑了一天,遠(yuǎn)遠(yuǎn)的能看到一絲炊煙了,可它又開始鬧騰,甚至有些發(fā)狂,萱草下馬一看,原來是馬蹄子踩進(jìn)了碎石堆,被一塊尖石給戳傷了,她又找了些藥草給馬兒敷上。
萱草嘆了一口氣,“還不是怪你不認(rèn)路,不然我倆也不會這樣?!瘪R兒用力地仰了一下脖子,以示反駁,萱草趕忙抓緊了韁繩,“好好好我不說了,你隨便走。”
在第三天的中午,萱草在馬上晃晃悠悠打著瞌睡的時候,突然被一聲尖叫給吵醒。她睜開眼,看到的是兩個正在互相撕扯打架的婦女,衣不蔽體的倆人雙雙看過來。
“不好,有殺氣?!?p> 管閑事的人一般容易出事,萱草覺得自己的事已經(jīng)夠多了,就打算忽略這倆人,繞路離開,可沒想到,那兩個婦女一下子沖了上來,一人奪韁繩,一人抓大腿,生生地把萱草給攔住了。
萱草眼神一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手里的匕首默默轉(zhuǎn)了一個角度,
“仙姑啊!求你為我做主??!”
轟隆一聲,剛剛才逃出來的山林上方,響起一道晴天雷,響亮中透著怪異,萱草此刻的眼尾高高吊起,也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