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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二十年

第十九章 天地裂·禁賣

青玉二十年 HPL 2019 2019-12-18 19:19:00

  他差點就再也做不了夢。

  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平生以來最為險惡的刺殺。

  還不止一波。

  在客棧歇腳的時候,嚴方任剛拿起桌上的水,湊到唇邊還沒喝上一口,便把那水扔到了窗外。

  樓底下的花草汲取了那點水后,迅速枯敗。

  嚴方任站在窗前看了一眼,打心底里感謝瑞安瀾。要不是她對世間毒物如此了解,他也不會發(fā)現(xiàn)杯底那一點結晶,說不定只會以為是水折射產(chǎn)生的眼花。

  而就在他站在窗前沒兩秒的時候,他猛地往旁邊一挪,砰地一聲關上窗扉。

  幾枚長釘隨之而來,扎透窗扉,深深沒入對面的墻上。

  窗扉仍在輕微震顫中,門被突然打開,門外竄進幾個人,二話不說拎著寬背刀就沖他砍來。

  嚴方任迅速抽出握在左手里的青玉劍,格擋住劈面而來的刀,與幾人纏斗起來。

  沒過上幾招,窗外又是幾枚暗器力透窗扉。嚴方任推開一名刺客,躲過暗器。其中一枚撞上了躲閃不及的刺客的后腦,沾滿紅紅白白后又從額頭沖出,跌落在地。

  這還不是一方人馬,看起來完全不在意對方的死活。

  客棧是沒法呆了。

  嚴方任撞開房門,越過欄桿,輕巧地落在一樓的地面。

  那幾名刺客也隨之躍下,砸翻了一樓的幾張桌椅。

  嚴方任思量一番,決定不再后退,便以客棧一樓為戰(zhàn)場,一手劍鞘格擋,一手青玉劍以隱匿的角度穿梭,借著地形條件,引一名刺客脫群到了角落,劍鋒一點,削下刺客的幾根手指,又一劍戳穿他的咽喉。

  直到幾名刺客倒在血泊中不再掙扎,嚴方任才定了定神,吸了口氣,打開客棧的大門。

  兜頭而來的又是幾枚閃著寒光的暗器。

  嚴方任:我就知道!

  沒等他做出什么反抗,那幾枚不知從何而來的暗器嗖地轉了個頭,砰砰打下幾位暗處的刺客。

  按照常理推測,大約是不想被別的人搶了人頭的意思。

  嚴方任表示針對他的人有點多,他一時間無所適從。

  無所適從的他一時間也找不全暗器都從哪兒發(fā)出,果斷地尋了個空檔撤了。

  電光石火間,他就聽到周圍響起無數(shù)窸窸窣窣的響動,粗略估計,得有三十人上下。

  嚴方任:……再見。

  他自詡還是個普通人,來人武功都不算差,他打不了三十個。

  于是他以退為進,把追兵引向不同方向,再各個擊破,同時一路往瑞安門的方向撤。

  如此反復幾次后,他發(fā)現(xiàn),又來了新的人。

  ……

  他揉了揉自己酸軟的手腕,感到人生艱難。

  直到瑞安瀾心想這人怎么去了老半天還沒回來,有點擔憂地出來尋找,那一波波的刺客便如潮水般退去。

  瑞安瀾嗔道:“您這是被什么花花草草迷了眼,走這么半天?”

  嚴方任:“我不是,我沒有。”

  瑞安瀾道:“那你怎么都站不直了?”

  嚴方任:“……”

  瑞安瀾嘻嘻一笑:“不逗你了。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又惹了什么人?”說著,她為嚴方任梳理了一遍全身的經(jīng)脈。

  嚴方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天地無一那大烏鴉到底覺得我知道了什么?

  而那只大烏鴉自始至終,都沉默著,隱匿著。倒真像只食腐的烏鴉,靜靜地立于樹梢,等待目標的死亡。

  嚴方任想,天地無一這是真的,不僅不信他,還看不起他。

  行吧。

  他再不知道點什么,都對不起人的一片苦心。

  而大烏鴉此時心情也并不太好。

  他坐在使暗器那一幫的大堂主位上,黑刀上的玄鐵鏈垂落于腳邊,皮笑肉不笑地道:“誰讓你們看到瑞安瀾就撤的?”

  “可是……”幫主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那是您女兒啊,且不說打不打得過,誰敢去動手。

  “你有什么想說的,倒是說完?!币嘌滋K冷聲道。

  幫主閉了閉眼,轉臉吩咐道:“讓那幾人去領罰?!?p>  真說完了,他可能也沒命了。

  回去路上,瑞安瀾后知后覺道:“突然想起來,鐵籠是亦炎蘇與中原的一家一起負責的。您莫不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嚴方任哪知道怎么回事,只是道:“好好的為什么要負責這種生意?”

  這個問題把瑞安瀾都給問愣了:“不知道啊。不過也沒什么不負責的理由吧?”

  行吧,大烏鴉。

  但嚴方任覺得沒有那么簡單。

  天地無一是從什么時候接手的?

  他不想讓瑞安瀾參與進來,只是蹭了蹭她的發(fā)頂。

  他的心又柔軟了下來。雖然天地無一是只大烏鴉,但他的瀾兒最多算只小黑貓。

  煩心的事都交給他就好了。瑞安瀾的自由她自己掌握,他的自由就是瑞安瀾。

  話是這么說,嚴方任的進度卻卡殼了。

  除了天地無一二十多年前原因不明地出手把黑市和人相關的買賣都收入囊中外,他一無所知。

  不僅不知,他覺得天地無一都快想碾死他了。

  從他近日只要出門就必碰上意外這點就能看出來。

  到底什么能讓天地無一這么在意?嚴方任想了又想,終于是定格在了一個他一直不愿去想的地方。

  總不會,是瑞安瀾吧?

  說起來,瑞安瀾就跟憑空掉下來的一樣,沒人知道她母親是誰。當然,也沒人想問。天地無一那么多風流事,誰知道是哪個。

  然而一旦想到那些和人相關的生意,這點反而愈發(fā)得可疑了起來。

  連瑞安瀾自己都不知道母親是誰。她咬著筷子,滿腦門問號地回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記得。從我有記憶開始,我每天就是看著亦炎蘇那個智障,沒見過別的什么像是我阿媽的女人?!?p>  嚴方任問道:“沒見過的話,天地無一也沒表現(xiàn)出對誰特殊一些過?”

  瑞安瀾立刻笑了:“那您真是想多了。最特殊的大約也就是,連著幾晚都去找人家,一周后突然就膩了的程度?!?p>  ……那看來某位喜歡宅山上的人對他來說還真是特殊得過分。

  嚴方任姑且收起了他的八卦之心。這不是現(xiàn)在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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