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許思舟不一會就來到了花園?;▓@的陽臺處有一處水槽,正好可以當水源來使用。
時下園子里開的最好的就屬月季和金桂。特別是金桂開得正是時候,滿園子里都飄著桂花的清香,如果在能品上一壺桂花釀的酒,人生真的不要太愜意。
不知道什么時候,許思舟已經(jīng)將躺椅和工具都擺放好了。
白傾傾看了一眼,洗發(fā)水……
她怎么忘了還有這一茬,剪頭發(fā)當然也要洗頭發(fā)了。
可是她貌似沒有給過自己以外的人洗過頭,這可要怎么弄?
她為難的開口,“能不能不洗頭,直接剪!”
許思舟看著她,輕挑下眉毛,“你不會?”
白傾傾兩眼迷茫地回應搖了搖頭。
“我教你!”說著就拿著噴壺去水籠頭裝水,回來教白傾傾怎么使用。
而且似乎還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告訴她先將頭發(fā)完全噴濕了以后再將洗發(fā)水打濕,要是洗的過程中覺得水分不夠,還可以繼續(xù)加水揉搓,一直到起泡泡就行了。
白傾傾按著他說的來做,果然很快泡泡就起來了。
許思舟的頭發(fā)比想象中的更要柔軟,記得以前奶奶說過,頭發(fā)柔軟的人,脾氣會很好!可她也分不清他就是脾氣好還是不好!
白傾傾小心翼翼地洗著,心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會擔心洗發(fā)水會不會掉進眼睛里,一會擔心自己會不會抓痛他,手指輕柔地在他的發(fā)絲間來回穿梭,還一邊洗一邊問著會不會力度太重。
就像他是什么古董珍寶似的,捧著就怕碎了,放著就怕撞了。
許思舟一早要知道被人洗頭是件級度愉快的事情,他一開始應該直接裝成殘廢!
想到這,心里還覺得裝殘廢的主意似乎還不錯,不僅可以要求人幫忙喂飯,有人幫忙洗頭,說不定還能幫忙洗澡……
嗯!是得找個能裝殘廢的機會了!
想著想著,嘴角似乎很開心的向上揚起。
白傾傾看著詭異的不知道在想著什么的許思舟,心里起了一陣陣的毛。
似笑非笑,那如浩瀚大海般的眼神若有似無地閃著奪目的光,多看幾眼會讓人不覺得溺閉其中。
白傾傾打個冷顫,許思舟于她而言,實在是有種要命的吸引力,哪怕知道會是他挖好的坑,她相信自己也會不自主地往下跳。
使勁地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制止自己在想下去,手的力度一下子控制不住,饒得許思舟微微地皺了下眉頭。
“在想什么呢?”許思舟輕聲地問道,嘴里沒有任何責怪的意味,也沒打算讓白傾傾知道她似乎剛剛抓破了他的頭皮。
白傾傾醒過神來,“沒……沒……想什么。我覺得差不多可以沖水了,你覺得呢?”
收起慌亂的神情,假裝鎮(zhèn)定笑著說道??偛荒芨嬖V他,在想他吧!
“好?!陛p聲應道,緩緩閉上眼躺好。
白傾傾松了口氣!拿著水管接著水,緩慢得給許思舟沖著水。
手順著水流將他頭發(fā)上多余的泡沫一點一點的沖洗干凈,水的冰涼和她指腹的溫度,不由得讓他背微微停直。
當天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有種暖融融的舒適,許思舟半干的頭發(fā)上還掛著點點的水珠坐在陽光下,整個人暈染在日光中顯得格外朦朧好看,她似乎還能聞到他身上那特有的清冽香氣。
她承認,他比以前看起來更不似人間之物,那出塵俊秀的面容,仿佛像只有上古天宮里才能孕育出來仙人。
他在光里,就如同他就是那光一般無二,刺目,卻也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白傾傾些微的朝后推了幾步,突然有些后悔當初為什么要答應他剪頭發(fā)。
想到一會還要離得他那么近,心就開始止不住的跳起來。
許思舟早已坐好,一副整裝待發(fā)就只等白傾傾來動手剪頭發(fā)!
只是遲遲未見人來,看著不知道到在低頭想著什么的人,“還不開始嗎?”
白傾傾用那雙似乎從夢中剛剛清醒過來的黑白杏眼看著他。
深深地吸了口氣,朝著他這邊走了過來,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遲遲開口,“要是剪得不好,你不能怪我!”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許思舟淡然一笑,不在意地出聲,“好!你只要幫我把劉海修短一些就行?!?p> 白傾傾點了點頭,開始擔任起許思舟托尼老師的工作。
雖然她心里總想著給許思舟把頭發(fā)剪壞,但是手上的行為卻不是她說的那么一回事。
每一剪刀都下的小心翼翼,仔仔細細,就怕真的給剪壞了。
還不時的回想起自己看過了N遍的教程,剪的時候要注意層次和長度,不能剪得一邊一個樣,重要的是要有造型設計感。
白傾傾鼓搗了好久,才終于剪得差不多,就剩下劉海在修修就好。
她很是滿意自己剪的,不僅長度變了,看上去也和原先沒什么兩樣。
至于那些剪得一長一短的部分,反正許思舟發(fā)量多,蓋一蓋就看不著了。
白傾傾心里默默地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真有當托尼老師的潛質,大膽地朝著許思舟的劉海進發(fā)。
也不是知道是不是藝高人膽大,這次居然想也不想,一剪刀就剪去了許思舟原本的劉海。
許思舟看著飄落一片的頭發(fā),忍不住抬了抬頭,“小白,你這是?”
他確實是讓她把劉海剪短一些,可是沒讓她全給剪沒??!
白傾傾一臉天真,正沉浸于自己剪頭發(fā)的樂趣中,開心地說道,“給你修劉海??!你坐好,別亂動,影響了我發(fā)揮,剪壞了算你的!”
看著興致勃勃的小白,許思舟覺得就算沒劉海也無所謂。
隨便剪,只要你開心,哪怕被你剃光了頭,也心甘情愿。
許思舟就這樣穩(wěn)穩(wěn)的坐著,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的小白正在認真努力為他剪頭發(fā)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太陽太熱,白傾傾的額頭上已經(jīng)布上了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白晰的鵝蛋臉像一顆被剝了皮的雞蛋,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朱紅的唇也透著淡淡的光澤,許思舟竟看得有些忘神。
白傾傾朝后傾斜調整自己的高度,想看看有沒有哪里剪得不對,需要修改。
霍然間四目相對……
白傾傾也呆愣住,許思舟正用那種她毫無抵抗力的眼神在看著她,她感覺到他往她靠近,但自己似乎被下了什么魔咒,動彈不得,還要命地閉上了眼!
就在他離她不到一厘米的位置,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這咒語。
“你們在干什么!”那是一個女童的聲音,中文里似乎還帶了點異國的腔調。
白傾傾被這突然起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個沒留神摔進了許思舟的懷里。
這時,另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這是……在玩什么游戲嗎?抱抱嗎?我們可以加入嗎?”
這么讓人大跌眼鏡的話,除了杰弗瑞估計也很難再找出其他人了!
白傾傾慌忙從許思舟的懷里站了起來,有些難為情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和頭發(fā)。
那個小女孩倒是忍不住對杰弗瑞翻了個白眼,“杰弗瑞,你難道不懂什么叫談戀愛嗎?他們這叫做談戀愛!”一副你沒救了的神情看著重來就沒有接觸過愛情的小白杰弗瑞。
白傾傾瞬時臉紅一片,看了看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長了張粉粉嫩嫩的圓臉蛋,栗子色的眼睛,五官十分的小巧精致,而且看上去和許思舟一樣,五官十分地深邃立體。
許思舟似乎有點驚訝,似乎還有這生氣,“你怎么會來這?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是在好好地上著茉莉老師的課么?”
狠狠地瞪了眼杰弗瑞。
小女孩察覺到許思舟的怒氣,有些討好意味的拉著他的手,撒嬌地說道,“阿思,你不要生氣,不關杰弗瑞的事,是我想你了!你都那么久都沒有回去看我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瞪著那雙栗色瞳仁,嘟著粉嫩的小嘴,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任憑是誰都抵擋不了那么可愛粉嫩撒嬌攻勢。
果然,許思舟神色似乎也放緩了些,但神情還是很嚴肅,“你以后絕不能不告訴我一聲,就往外跑,哪怕是出來找我,你都要告訴我一聲,萬一我給你打電話,找不著你,你想想我該有多著急?!?p> 小女孩聽了許思舟的話,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把頭壓得低低的,奶聲奶氣的說道,“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在犯同一個錯誤了!”
話音里是孩子的聲音,但語氣聽著就像個小大人似的。
在配上那副軟糯可愛的模樣,白傾傾都想不通許思舟怎么能忍心去苛責一個那么小,而且還是一個生的那么漂亮可愛的孩子。
許思舟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好!那我這次就不生氣了!”
小女孩立刻抬起來頭,眼睛里閃動著興奮的光,原本扁著的小嘴,一下子了開了花,露出極其可愛的小虎牙,還有淺淺的梨渦,“真的么?阿思你不生我氣了,也不生杰弗瑞的氣了?”
阿思,白傾傾第二次聽到小女孩這樣叫他,那個似乎是她以前的專有稱謂。
現(xiàn)在居然在一個小朋友的口中又重現(xiàn)出來,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淺。
白傾傾好似明白了,這個小女孩的身份……
只聽見許思舟緩緩的開口,寵溺地看著她,“不許沒大沒小,叫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