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相遇便是緣的起源,處于塵世中便是一種緣。緣是既定的,俗世的萬物都躲不過一個緣,不論能力、不論地位、不論權利。緣定因,因成果。
天還是那般通紅,花依舊那般搖曳,景色卻不再那般迷人。沒有晝夜、走不到盡頭的路途,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景旭感到無措與不安??煽粗匣磁c墨尋依舊是那般風輕云淡的模樣,倒也靜下心來。亦步亦趨的跟在二人身后,不急不緩的走著。老話不是說的好嘛“天塌了總有個高的人撐著?!焙螞r天不是還沒塌嘛,怕什么。任它風雨自來,我自巋然不動。
“算了,停下吧?!蹦匣春鋈煌O履_步,席地而坐。
“這是為何?梧桐谷不是還沒找到嘛?!本靶裾罩匣吹淖藙?,同樣席地而坐。不過這姿勢嘛頗有放蕩不羈的感覺。
“有人設了仙障,將我們困于此處?!蹦珜せ貞馈?p> 景旭問道:“可有破解之法?”
“此人法力在我之上?!蹦珜ぱ哉Z道。
“哦…如此這般說來,這人還真是厲害。不過…”看了一眼南淮后,景旭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南淮,南淮可有破解之法?!?p> “沒有”南淮應道。
“那我們此番莫不是要無功而返了?!本靶裆钪匣磳ψ约阂幌虮兄爸疄橹?,不知為不知”的原則,便知道此番想要看看梧桐谷的心愿是實現(xiàn)不了了。耷拉著著臉不悅的自語道。
南淮依舊是那番風輕云淡的模樣,似乎發(fā)生的種種都絲毫影響不了他。
“天好像更紅了?!蹦匣春鋈蛔哉Z道。
景旭抬頭望去,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這天自來時便是這番模樣,沒甚大的變化。心想:莫不是此番南淮見有人比自己法力高,一時抑郁便見了幻象。等會定要好好開導南淮一番。
站起身來,習慣性的拍拍衣裳,卻發(fā)現(xiàn)衣裳上竟然沒有一絲塵土。見南淮依舊席地而坐,景旭不解的問道:“怎的?不走嗎?莫不是連回去的路也沒有了吧。”
見南淮許久沒有應道,墨尋問道:“主上,可有吩咐?”
“你帶著景旭回去吧,我想再逗留片刻。到時我自會回去的,你們不必擔憂?!蹦匣幢3种囟淖藙莸幕貞?。
語氣雖不強硬,可墨尋卻知道南淮所做的決定,目前為止沒有人可以阻止,只好示意景旭同他離去。僅是在離去時對南淮說道:“主上,保重?!?p> 見墨尋真的離去,景旭看了一眼南淮后,見南淮真的沒有離去的意圖,只好向前跑去,待離墨尋半步的距離,他一把抓著墨尋的手肘,不解的問道:“我們真的不再等等南淮了嘛,這地方著實怪異,也不知有何方神圣,若南淮在此處遭遇不測那可怎么辦?你真的就不擔心嘛?!?p> 轉身將手肘從景旭手掌中掙脫,撫了撫因景旭大力握皺的衣袖,墨尋淡淡的說道:“南淮若知你這般擔心他,他一定會很高興。不過,你不必擔憂,他在這南之極是不會出什么大事的。”
“哼…”或是墨尋的毫不在意惹惱了景旭,也或許是拂袖的動作增加了惱怒的程度,景旭溫怒的說道:“你憑什么如此篤定,南淮若真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辦。我們就不能在暗處等等他嘛?!?p> 除了幼時景旭用過這般語氣說話,已是許久沒有再見過他這般炸毛的神情,也真真是難得,墨尋看著景旭,笑著說:“不需要,南淮他可以自己解決?!?p> “我不懂你是何意。”景旭依舊用那般溫怒的語氣言語道。
“因為這里是南之極,因為他是南淮?!睕]有了剛才的笑語,恢復了往日的神情,墨尋言語道。
“謬論,謬論…”見墨尋沒有正面回答,景旭不再理會墨尋,氣匆匆的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景旭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已不再是漫野的紅,天空蔚藍,幾朵白云漂浮,遠處依稀可見起伏的群山,腳下是綠油油的青草,風拂過樹梢,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向后望去,卻尋不到墨尋的身影,也不知身處何地,仔細回憶,來時似乎也沒有經(jīng)過此地。環(huán)顧四周,沒有得出結論,自好尋了一塊大石頭坐下,等待著墨尋。
墨尋趕來時,正好看見景旭低著頭,手中拿著不知從哪兒找來的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也不知寫的到底是什么。就像迷路的孩子,站在顯眼的岔路口,等著大人來接,卻因無聊,只好自娛自樂。
就在此時,景旭忽然抬起頭來,待看見墨尋后,兩眼在一瞬間放起光來。忽然間,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只腳快速的在地上滑動,試圖毀掉自己的大作。并在墨尋靠近自己的同時,慌亂的扔掉了手中的樹枝,先聲奪人的對墨尋說道:“這都許久了,你怎么才來?!?p> 沒有理會景旭孩童的行徑,墨尋淡淡的看了一眼景旭后說道:“我?guī)闳€地方,你可愿意?”
未曾想到墨尋會對自己這般言語,景旭微皺著眉頭,試探性的問道:“南淮未在,你莫不是藏了什么心思吧?!?p> “怎的,害怕我會害你不成?!蹦珜の⒏┥碜?,將頭靠近景旭,帶著一點挑釁的語氣說道。
墨尋的忽然靠近,讓景旭有些不知所措,卻未露出慌張的神情,只是稍向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與墨尋之間的距離,同時又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反到是用不屑的語氣回應道:“我有什么害怕的,反正你又不會真的害我。退一萬不講,就算你要害我,就當作是把命還給你和南淮而已??偟恼f來,我倒也不吃虧?!?p> 墨尋直起身子,笑著道:“你倒是算的精明。”
死了一切將化為灰燼,無論怎樣看來,這都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景旭知道墨尋話里話外都充滿嘲諷之意,佯裝生氣的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編排我的,你個老狐貍?!鄙允峦nD后,終是沒繃住一直以來心中的好奇心,一臉諂媚的繼續(xù)說道:“你今日很是開心,莫不是你要帶我去的地方,住著你的心上人?!?p> 景旭變臉速度之快,墨尋一時竟沒反應過來,些許時間過后,墨尋問道:“開心?從何說起?”
“你笑了?!本靶窨戳艘谎勰珜?,微勾嘴角,擺出一番早已洞察一切的神情。
片刻后,見墨尋未再回應自己,景旭試探性的追問道:“我們究竟要去哪里?”
“雪狼坳?!蹦珜ず敛华q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