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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行月下歌

鵲橋巧遇竟無眠

獨行月下歌 傷感絕緣體 6183 2020-10-01 04:45:48

  岑康福與蘇靈芙談往事,已說到三山谷滅門之時,忽而停住。

  蘇靈芙急道:“岑爺爺,接下來又怎樣了?”

  見岑康福好似昏睡過去,以為他陷入思憶一時離神,又搖了搖他的手臂,心中不斷整理聽來的故事,大多不知真假,心疑不已。

  “岑爺爺,你怎的了?”

  這時程曉蓉入了來,朝她道:“他氣息太微弱了,你讓他歇息罷?!?p>  見岑康福一呼一吸間都帶有停頓,臉色蒼白無力,想來是又記起三山谷滅門時的慘烈場景,于是蘇靈芙應了一聲,但心中又有些不舍,三山谷聲威勢大,又如何短短幾個時辰便被滅門?莫哥哥的父母等人后來又如何去了?

  帶著許多疑問,蘇靈芙退了出去,屆時發(fā)覺獨孤妄出現(xiàn)在旁,道:“我們該上路了。”

  蘇靈芙一愕,發(fā)覺已經(jīng)過了快三個時辰,天已經(jīng)亮的很,而自己也一夜未眠。她應了一聲,忽而想到岑康福說過,獨孤妄是彺哥哥父親的師兄,當即問道:“獨孤前輩,你聽到岑爺爺說的故事了么?”

  獨孤妄微微點頭,道:“你想聽,我以后慢慢說給你聽,不過現(xiàn)在該趕路了,你在馬車上休息罷?!?p>  蘇靈芙點點頭,想到岑康福說過,獨孤妄曾一劍將彺哥哥的父親莫無道刺到重傷,當下心中又是一陣寒顫。

  獨孤妄余光灑過,開口想說些什么,但又止住,只說道:“走罷?!?,隨即轉(zhuǎn)身而去。

  ……

  數(shù)月后,贛州境內(nèi)。

  莫彺一行人在家酒家內(nèi)歇息洗塵。

  閣樓房內(nèi),三人圍坐于桌旁,秦蕭元道:“這幾日吃干糧都吃的口淡了罷?佩兒,你去吩咐下人拿些酒菜進來。”

  秦佩面帶紗巾微點頷首便退了出去。

  莫彺哈哈打趣道:“面紗別掉了,不然又多了幾個夫婿,到時又不知你該哭還是該笑。”,秦佩巧目瞪了一眼,抬手便打。

  秦蕭元擺手道:“好了,別再玩鬧了,都一個月了還不消停?!保@時秦佩才“哼”的一聲出了去。

  莫彺道:“秦師伯,走了那么久,終于到了江西了?!?p>  秦蕭元點頭道:“不錯,再走一段路,明日大概便到了?!?p>  莫彺道:“不知道師娘到時候會是何反應?但確實是我犯了你們的規(guī)矩,要打要殺,莫彺也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了?!?p>  秦蕭元聽了這話中的諷譏,卻毫不生氣的說道:“我夫人年輕時的確脾氣不好,但也不會太過為難你,但她最見不得人滿嘴油腔滑調(diào),口舌招尤,莫師侄,你還是克制下自己為妙?!?p>  莫彺不理恐嚇,又問道:“師伯,你和我?guī)煾凳菑男”阆嘧R么?”

  秦蕭元答道:“是啊,我和你師傅還是嬰兒時便在一塊尿布中撒尿了,你師傅無父無母,我也從小沒了母親,我們就好似親兄弟一般。”

  莫彺笑道:“親兄弟?我倒看不出來?!?p>  秦蕭元也呵呵一笑。

  莫彺又道:“那師傅為何離開了門派?”

  還未作答,樓下忽而傳來一陣哐啷的鬧事聲,秦蕭元道:“莫非是佩兒在下面鬧事?彺兒,你下去看看,記住別惹事?!?p>  莫彺道:“放心罷師伯,我這就下去看看?!闭f罷便下了樓去,只見廳內(nèi)的座椅全都散了架,幾個陌生人倒在地上哎呀哎呀的喊痛。

  他一眼望去便見到秦佩在一旁,周圍幾個服裝相似的人包圍住她。

  秦佩也望向了他,隨即眉頭一顰,扭過頭去。

  只見莫彺慢慢到附近拿了張凳子坐了下來,忽而覺得不過癮,又跑到柜臺旁抓了把花生米再回去。心想道:“這一個月來我也沒偷過懶,多得師伯指點,拳腳功夫亦有所精進,只是每每試圖練習內(nèi)功之時,胸腹之中總會隱隱作痛,難道是我練習的法門不對?”

  “臭小子!你想做甚么?”,為首的那男子喊道。

  “沒,沒什么,是不是嫌我坐太近了?那我坐遠些,你們繼續(xù)罷?!闭f完后便屁股向后挪了挪。

  “臭小子!拿你大爺我開玩笑?不怕連你一起打了?”

  莫彺正想著心事,聽見為首那人忽然喊罵,不耐煩地擺手道:“我看個戲,不至于得罪你罷?你們四個大男人,還是專心些對付那位小姑娘,輸了也沒甚么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說是吧?”

  “瓜娃子,我看你是嫌命長,敢這樣跟大爺我說話?!保侨吮患さ哪樕l(fā)紅,伸手便是一拳過去。

  莫彺還沒避開,一旁的秦佩已經(jīng)一腳將拳頭踢開,那人捂著手退后幾步,大喊一聲:“一起上!”

  四人一擁而上,只見秦佩擋在莫彺面前以一敵四,五人斗在一起。

  莫彺坐在凳子上,正想看他們怎么打架,或許能見到他們使用內(nèi)家功夫,到時再從中領(lǐng)會,卻怎么看都被秦佩一甩一甩的裙尾擋住,不時還甩到自己臉上,生氣的用手一撥,卻摸到軟軟的一團。

  “你……”,秦佩忽而轉(zhuǎn)過頭來怒目而瞪,莫彺見她臉色暈紅,忙問道:“怎么了?要我?guī)兔??”,只見秦佩一巴掌甩到他臉上,小喊道:“快把你的手拿開!”

  莫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手還放在她的屁股上,他縮回手,呵呵道:“誤會,誤會,我看你們打架有些太過激動了?!?p>  秦佩“哼”了一聲,五人又纏斗起來,幾招過后,便飛出去一人,不一會四人已經(jīng)躺在外面地上了。

  莫彺連忙跑去看,問道:“四位大哥?你們怎么了?”

  莫彺又向秦佩道:“你慘了,師伯不讓我們?nèi)鞘巧堑模 ?p>  “惹你個頭,登徒子!”秦佩又甩了一巴掌,但莫彺哪給這個機會,連忙抱頭鼠竄了去。

  秦佩恨恨的跺了下腳,忽然見莫彺又跑了回來。

  “你……”,她話還沒說完,只見莫彺伸出手來,將她臉上那塊紗巾向上提了提,原來是剛才打斗中自己臉上的紗巾不覺已落下一點,正好半只鼻子漏了出來。秦佩只覺小鼻一陣酥麻,再反應過來時,莫彺已經(jīng)一溜煙的跑了。

  她臉色暈紅,心道:“他是不是怕我的顏貌又被人看了去?難……難道這登徒子內(nèi)心是喜歡我的不成?”。想罷,連忙追了上去。

  三人又到房中,秦蕭元問道:“佩兒,下邊發(fā)生甚么事了?”

  秦佩正想回答,又看向旁邊的莫彺,想到自己被這登徒子輕薄,雖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但仍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佩兒,我問你話,怎么不答?你臉色怎么那么紅,是不是傷到了?”,秦蕭元問道。

  “父親,我……我沒事,只是下邊有群流氓敗類,已經(jīng)被我打跑了。”

  秦蕭元沉聲道:“為父不是說過,要少些招惹是非么?要知道我們奇青門仇家甚多,若不謹慎些行事,到時候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可莫要像三……”,說教到一半,秦蕭元忽而想起甚么不說了,這時莫彺道:“師姐也是迫不得已,師伯別再怪罪她了?!?p>  秦佩也乖巧的道:“父親,女兒再也不會隨便惹事讓父親生氣了?!?p>  莫彺眉頭一挑,心道:“芙兒犯事了在師傅面前也和秦佩師姐一個模樣,還真是天下女兒一個樣,秦佩師姐看起來倒是當真乖巧些,難不成是挨的教訓要多些么?”

  不一會三人用完晚膳,秦蕭元道:“天色快晚了,你們回去休息罷?!?p>  兩人應了一句,便退出房間關(guān)上房門。莫彺轉(zhuǎn)身欲走,秦佩拉住他,道:“莫彺,你房間在左邊,你走右邊做甚?”

  莫彺問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秦佩想了想,道:“今日七月初七,怎的了?”

  莫彺扯開她的手道:“那不就得了,我第一次在大城市過節(jié),還不得玩?zhèn)€痛快?”

  秦佩柔聲似水的道:“我記得了,今日是七夕節(jié),可天晚了,父親不讓我們出去的?!?p>  莫彺“切”的一聲,道:“師伯不讓你到處惹事罷了,又不是叫我,何況我只是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又不是專門去惹事?!保f罷轉(zhuǎn)身欲走,卻又被拉住。

  秦佩扯了扯他的衣角,輕聲道:“莫……莫彺,不如你帶上我一齊去看看罷?我從小在門派長大,也沒見過外邊過節(jié)有甚么玩的。”

  莫彺忽一哆嗦,心道:“芙兒從來都不讓我和其他女孩玩,我方知道她們是這般,說的話怎么那么讓我寒毛直豎身體發(fā)麻,極難拒絕?”

  “好啦好啦……你快放開我,離我三尺遠,答應我才讓你跟著我去?!?p>  “噓……你小聲點,快走罷?!?p>  ……

  贛州城門外,兩架馬車停于此地,前面那輛車上的馬夫向簾內(nèi)的人說道:“主人,贛州已經(jīng)到了?!?p>  里面那人說道:“進去罷,找間酒家歇息?!?p>  “是,主人?!保邱R夫驅(qū)馬進城,只見城內(nèi)燈火輝煌,許多人在路上談笑著,一路都熱鬧非凡。

  “主人,路上人太多,馬車過不去?!?p>  車上的兩人人聞后便下了馬車,正是獨孤妄與蘇靈芙兩人。

  蘇靈芙“哇”的一聲,笑道:“我記得今日是七夕節(jié),難怪街上那么熱鬧?!?p>  她四周看了一圈,向獨孤妄說道:“前輩,我想去四處逛逛?!?p>  獨孤妄淡然道:“我們?nèi)デ懊婺羌覘P樓歇息,你玩夠了就去那找罷?!?p>  蘇靈芙應了一聲便一頭扎入了人堆中,獨孤妄旁一老奴忽而說道:“主人,這丫頭武功資質(zhì)實屬上乘,只是如今才收她為徒,是否太遲了些?”

  獨孤妄道:“遲么……倒也不算太遲,不是還有三年么?足夠了?!?p>  老奴道:“是啊,三年之內(nèi),憑主人的那套劍法,足以讓一位頂級高手問事了,但是……”

  獨孤妄緩緩道:“老夫也擔心這點,看得出,這丫頭情太深,到時反噬會更加嚴重,要趕快找到師弟才行?!?p>  老奴道:“劍法和心法集于一身,到時圣教偉業(yè)定然水到渠成,但為何主人不找另一個小子?畢竟他是莫大人的孩子?!?p>  獨孤妄搖頭道:“弟媳在懷著莫彺時受的寒毒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他體內(nèi),現(xiàn)在根本練不了內(nèi)家功夫,就算用九轉(zhuǎn)金丹治好了也要調(diào)息許久,時間太倉促了?!?p>  他望向人潮,又緩緩道:“況且,他是個性情灑脫不羈的孩子,硬是教他,說不定會出事?!?p>  獨孤妄和那老奴聊著聊著,一晃眼就不見了人影。

  ……

  莫彺與秦佩兩人四處游玩,先是去吃了些零食碎嘴,轉(zhuǎn)而又到池邊猜燈謎。

  “這兒的燈謎也太過容易了,你看這:‘千里相逢’,一看就曉得是個重字嘛,還有沒有更難些的?”,秦佩左提右提著禮品,已經(jīng)將周圍大大小小的燈謎猜了個遍。

  那攤主哭喪著臉道:“沒了,沒了,你快去別處猜罷!”

  莫彺笑道:“你們這燈謎著實簡單了些,別怪我們太狠就是?!?,忽而想到,往年和芙兒妹妹猜燈謎,自己也出了一個燈謎與她猜,當即向秦佩說道:“秦佩師姐,不如我們打個賭?”

  秦佩道:“你說?!?p>  莫彺徐徐道:“我出一個謎面與謎目,你答出來了,我便答應你一件事情,反之亦然,你看怎樣?”

  秦佩直言道:“你出罷!就沒有我答不出來的燈謎?!?p>  莫彺哈哈笑道:“好,那麻煩大叔借我一盞燈和筆墨了?!?,說罷拿起筆在油紙燈上刷刷寫上幾個字。

  秦佩念道:“兩人站一齊,住持干著急,打一字?”

  莫彺道:“不錯?!?p>  只見秦佩左思右想,踱步來踱步去亦想不出個頭了,說道:“不可能,怎么會有這個字?”

  莫彺哈哈道:“既然有這個謎面,自然就有這個謎底了,你想不出,可要答應我一件事了!”

  秦佩連忙搖頭道:“再讓我想想,很快就想出來了?!?p>  莫彺道:“唉,你慢慢想,別到時又說我欺負你,嗨!大家不妨幫幫她的忙,誰想到了都算是我秦佩師姐贏了咯?!闭f罷,他講燈籠高高掛起,在一旁坐下嗑起了瓜子。

  周圍的一人一個接一個的過來,然后又走開,沒一個人想得出這謎底。

  莫彺心想:“除了芙兒,又有誰能知道這謎底便是我的名字呢?!?,想罷又惦掛起遠隔千里的蘇靈芙和師傅,“不知芙兒過的可好,每年過節(jié)都是我陪著她,今年她會不會寂寞了去?”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莫彺站起身來,說道:“秦佩師姐,我看你還是猜不出了,算了罷!你放心,我不會要求你做些過分的事的,頂多是幫我洗襪子,當我的沙包替我練武功罷了,哈哈哈……”

  秦佩當真是急的兩眼花花,燈火閃閃映在眼中更是讓她的俏眼顯得憐人無比。

  莫彺喊道:“兩人站一齊,住持干著急,再沒人猜出就算啦!”

  屆時忽而在人群中響起一聲:“兩人站一齊,住持干著急,不就是一個雙立人加一個王字么?”

  莫彺聽后嚇得往后一跳,手中的瓜子散落一地,忙叫道:“誰說的?不算不算!時間都到了!”

  秦佩一下便想明白了,拉著他衣角,道:“怎么不算?是我贏了!兩人站一齊是個雙立人,住持干著急,不就是光頭主人,一個‘王’字么?加起來不就是莫彺師弟你的那個‘彺’字么?這下要你幫我洗襪子,當沙包啦!”

  莫彺見好事被壞,忙在人群中左看右看,忽然見一個腦袋從中竄了出來,他伸手揪住一把那腦袋的頭發(fā),往前輕輕扯了扯,那人便整個冒了出來。

  “我要看是誰……”,氣話還未說完,只見眼前的是一雙靈動的眼,閃爍照人,她朱唇帶笑,一副容貌沉魚落雁,便好似映月之泉一般,卻無比熟悉。

  “芙兒!”莫彺失聲喊道。

  “彺哥哥!”,那女孩也驚喜地喊道。

  蘇靈芙喜的跳了起來,連忙抓住莫彺的手,道:“彺哥哥!當真是你!”

  莫彺喜道:“芙兒,你怎么在這里?師傅也來了么?”

  蘇靈芙笑道:“爹爹沒來,是一個前輩帶我來找你的。”

  莫彺道:“秦佩師姐,這是我的好妹妹蘇靈芙,你見過罷?”

  秦佩忽而眉頭一沉,隨即穩(wěn)下心神道:“靈芙妹妹,我道是何人猜出了謎底,原來是你呀!”

  蘇靈芙為人大性大情,當即黑著臉道:“哦,原來你們倆在約會,哼,枉我還風塵仆仆趕了千里路?!?p>  莫彺忙道:“甚么約會???我是趁著過節(jié)才來玩,哪會管它是七夕節(jié)還是鬼節(jié)?”

  秦佩也附和道:“是啊靈芙妹妹,不過一時貪玩罷,更何況,我倆快……”

  蘇靈芙“哇”的一聲,哭喊道:“好哇!才一個月就已經(jīng)快大婚了,那我恭喜你們!”,說著說著就往外跑,哪料一頭撞在人群擠不進去,又被彈了回來,跌在地上。

  莫彺嚇了一跳,趕緊跑去扶起她來,解釋道:“秦佩師姐是說,我倆快要上奇青門了,到時不就難得出來玩了,你說是么?”

  蘇靈芙只哼了一聲,兩腳一攤在地上硬發(fā)脾氣。

  莫彺心疼道:“跌疼了沒?你坐在地上,等等腿要被踩斷了,你想當個瘸腿姑娘不成?”。

  蘇靈芙一聽連忙又站了起來,仍是將頭轉(zhuǎn)向一邊。

  莫彺苦笑著向秦佩道:“我的小妹子就是這樣,被我和師傅從小寵著,當真不好意思。”

  蘇靈芙喊道:“哪有這么一回事!明明爹爹一人寵我,臭哥哥就只會嚇唬我恐嚇我!”

  秦佩聽的也是哭笑不得,忙拉著兩人道:“我們不如回到客棧中去再敘舊也不遲,畢竟這里人多口雜?!?p>  隨后莫彺連推帶拉地帶著蘇靈芙,三人終于回到棲鳳樓。

  莫彺道:“芙兒,你說的那位前輩是誰?他在哪?”

  蘇靈芙道:“獨孤前輩也在這家客棧中,他武功十分高強,應該知道我們回來了罷?!?p>  秦佩心道:“武功高強……興許是父親認識的人?”

  莫彺道:“你剛剛坐在地上,弄的邋遢死了,快去梳洗睡覺罷?!?p>  蘇靈芙扭頭道:“好啦!又要趕我走啦!枉我……”話還沒說完,莫彺捂住她的嘴將她拖走,邊走邊向秦佩說道:“當真對不住啊秦佩師姐,你早點歇息罷?!?p>  秦佩點點頭,心中嘆氣道:“這人一個晚上撒了無數(shù)的嬌,鬧了無數(shù)個別扭,得虧莫彺能忍受得住?!保S即心中又有些羨慕,又說不上來羨慕甚么,于是回去自己的客房,準備梳洗寢睡了。

  莫彺拖著蘇靈芙到房中,已經(jīng)累的手都麻痹了,氣吁吁的想到:“芙兒身子小小,力氣卻不一般大?!保S即想起蘇靈芙多多少少練武已經(jīng)快有十年,雖然多是馬馬虎虎糊弄過去,但自己也未曾見過她與人動武,唯一一次只是將鎮(zhèn)上的一只惡狗踢了個滿地找牙。

  只見蘇靈芙扯下莫彺的手握住,柔聲說道:“彺哥,芙兒真的好想你。”

  莫彺嘆道:“傻的,你上次去杭州不也去了兩個月,又有怎的呢?”

  蘇靈芙道:“那是你等我,這次是我等你,又怎能同一而論?更何況,你身旁還有個秦佩,而那甚么師伯又對你不好……”

  莫彺道:“師伯對我很好,秦佩師姐也沒欺負過我,就當是出來耍一趟罷了?!?p>  蘇靈芙急道:“那你們……你們還弄個甚么婚約?”

  莫彺氣道:“混他的賬!不過……不過我的確是不知師伯葫蘆里賣的是甚么藥,你莫擔心,我很快就能與你回家?!?p>  聽見這聲“回家”,蘇靈芙只覺是甜入心頭,而后莫彺又問道:“芙兒,你說的那個前輩到底是誰?”

  蘇靈芙答道:“那位前輩叫做獨孤妄,我從岑爺爺那聽到,他好似與你父親相識……”

  “我父親!”莫彺驚道,又問:“你說岑爺爺?是年爺爺么?”

  蘇靈芙當即將如何與岑康福相遇、聽來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全講了出來。

  莫彺聽后眉頭輕皺,蘇靈芙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當即安慰道:“彺哥哥,你莫要擔心,你爹娘一定還活著的。”

  莫彺轉(zhuǎn)而笑道:“我不擔心,不過你講的故事倒十分有趣,沒能聽完著實有些掃興?!?p>  蘇靈芙也笑道:“到時我再找獨孤前輩或者岑爺爺講完不就行了!”

  莫彺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對,可憐岑爺爺經(jīng)歷如此巨變,才三十幾歲,連頭發(fā)也都白了,不如到時候見面,叫他岑叔叔好了。”

  蘇靈芙笑道:“莫彺哥喜歡就好。”

  莫彺捏了捏她的臉龐,說道:“好啦,明天還要趕路,早些歇息罷?!闭f罷,門外忽的傳來一聲輕響。

  蘇靈芙警惕道:“有人么?”

  莫彺打開門四處望了望,見一人沒有,才安心道:“大概是風吹響了門窗,你歇罷,我走了。”

  隔壁的房中,秦佩倚在門前,胸口起伏不斷,額前一滴冷汗垂落。

  三人在各自房內(nèi)歇息,確是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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