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紅顏禍水 15
“警報——!警報——!”
“發(fā)現(xiàn)宿主有抹殺女主的意識想法存在!如有實施系統(tǒng)將扣除宿主兌換點!”
“警報——!”
季子衿被系統(tǒng)吵得頭疼不已,煩得她差點沒爆粗口。
她不過是想嚇嚇江顏而已好嗎!并沒有要真的要殺了江顏好吧!
辣雞系統(tǒng)!
*
江顏,你說你要是死了肖楨是不是也該很難過。
季子衿的這句話縈繞在江顏腦海里幾乎讓她感到了一絲恐懼。
江顏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始四處尋找自己熟悉的那個身影。
結(jié)果卻聽見季子衿道:“江顏,你是在找她嗎?”
江顏猛地看向季子衿,季子衿卻只是笑著抬起手拍了拍。
下一瞬就有人手里拎著一個被五花大綁捂著嘴的女子扔到了她面前。
九兒防備地?fù)踉诮伱媲啊?p> 江顏在看清那扔在她面前的人,眉頭一跳。
“將我的侍女在我眼皮子底下?lián)Q了人,江顏,你還真是好手段啊——”
季子衿就坐在那里,手里還捧著熱氣盈盈的茶杯,只是嘴上的話卻不是那么動聽。
自季子衿中毒以來,云祁就在四處調(diào)查原因,任誰都沒有想到,季子衿身邊的人被江顏掉了包。
季子衿發(fā)現(xiàn)端倪還是因為當(dāng)初江顏過于急切地給被掉了包的鳴鶯傳信。
不巧,被青荷看到了。
青荷并沒有著急揭穿這個假鳴鶯,而是將這件事告訴了季子衿。
季子衿聽到時也沒有太過于詫異,反而讓云祁以保護她為由將鳴鶯提到了她身邊。
于是她就開始等,等著江顏被慢慢誤導(dǎo)然后自己送上門來。
“鳴鶯”被扔在江顏面前,她一動也不敢動,她知道自己這次可以說是直接害了了自己的主子。
無論是害了江顏還是給季子衿下毒,橫豎她都是一個死。
可她求死不得。
“讓我猜猜,你是把我的鳴鶯弄到哪兒去了?”
“噠”地一聲,季子衿將手上茶杯擱在石桌上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卻讓江顏心里一緊。
江顏自問這許多年她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或許是她從來都沒有失敗過,如今她一想到面臨的是這樣的情況,就心里沒譜。
江顏心里發(fā)苦,臉上卻還是那般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她輕聲笑道:“不必猜了,蘇挽,你早就知道了吧?”
九兒警惕地繞守到江顏背后,江顏蹲下身,涂了寇丹的指甲輕輕撫上“鳴鶯”的臉頰。
“錦繡,你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啊……”
鳴鶯……哦不,應(yīng)該說是錦繡了。
錦繡掙扎著給江顏磕了個頭:“是奴婢害了主子!是奴婢害了主子!求主子給奴婢一個痛快吧!”
江顏指尖微動,扯下了錦繡臉上的那張人皮面具,面上毫無表情的站了起來。
她看著季子衿,手上還拎著那張人皮面具,她朝著季子衿輕輕晃了晃手上的人皮面具。
“你不是好奇鳴鶯去了哪兒嗎?”
“我啊……在她死前將她的臉皮一刀一刀地割了下來制成了人皮面具,你看,這不是栩栩如生嗎?”
“蘇挽,你可知道她當(dāng)時的眸子里有多惶恐,可惜了,沒有人救得了她……”
這般殘忍的手段,也許也只有她才做得出來了。
沒有人想得到鳴鶯會死得如此凄慘。
她在長樂宮中一直表現(xiàn)平平,沒有紅櫻青荷的出色,也沒有別的侍女的能耐。
但是她卻是除了紅櫻青荷唯一近得了季子衿身的,也就因為這樣,才慘遭江顏毒手。
季子衿靜靜地看著江顏,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她的語氣毫無波瀾,她道:“江顏,你真惡心?!?p> 江顏不怒反笑:“那又如何?蘇挽你被云祁護在這深宮之中哪里知道我的不得已!”
“我不過是為了自己,為了……我那被你親愛的皇帝云祁殺害的父親!”
“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失去父親!我如何不恨你們呢?蘇挽?!?p> 說著她便拋出手中長鞭,直襲季子衿面門而去。
紅櫻連忙上前應(yīng)付,但赤手空拳到底接不住那在空中如影如蛇的長鞭。
江顏的鞭子可使得比蔣瀟瀟好了不只一個度。
眼看江顏就要得手,卻有一道勁風(fēng)刮過。
再回神,云祁已經(jīng)站在季子衿面前,一手握著江顏手中長鞭,一手護著季子衿。
江顏反應(yīng)不及,正要松手后退卻早已來不及,云祁卻一手扯過長鞭,一腳將她踢倒在地,立刻就有暗衛(wèi)持劍將她圍了起來。
再看九兒,不知何時早已被暗衛(wèi)控制壓制在原地。
江顏捂著胸口撐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云祁,在她看來云祁是最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的人。
“怎么會……”她喃喃自語。
而季子衿看著江顏的樣子卻仿佛在看著一個笑話:“江顏,為了等你送上門這一天,我們可是等了好久了?!?p> “不可能!”江顏手上發(fā)力猛地起身抽出了圍在腰身上的軟劍。
江顏身子靈活,軟劍在她手里仿佛一條毒蛇般收放自如,哪怕是面對一群人她的動作依然沒有半點落于下風(fēng)。
面對此情此景,饒是一直勝券在握的季子衿也不由得咂舌,這女主光環(huán)就是強大得不講道理?。?p> 眼看江顏就要憑一己之力殺出重圍,云祁直接一甩手上奪過來的鞭子將江顏擊倒,還順便綁了起來。
季子衿繼續(xù)咂舌,她家這個所謂的反派也強大得不講道理?。?p> 怎么好像就她比較廢物呢?
中了毒不說,還只能坐在輪椅上擔(dān)驚受怕的看著。
啊……這種看戲的感覺……真好!
江顏此時再也沒了反抗的余地。
季子衿從來不懷疑云祁的能耐,畢竟那可是當(dāng)初中了毒都還能反咬一口的人。
區(qū)區(qū)江顏一個人,怎么打得過云祁?
江顏被壓制在原地動彈不得,她只能抬起頭看著季子衿。
季子衿也看著她。
目光交匯處沒有任何言語也能激起千層浪。
江顏忽地笑了起來:“蘇挽,云祁。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我出事了,肖楨難道會坐以待斃嗎?”
“他當(dāng)然不會。”季子衿好整以暇的看著江顏,“可那又能如何呢?”
江顏皺了皺眉,卻又聽見季子衿接著道:“江顏,你總覺得自己是個可憐人?!?p> “可是,你又有什么好可憐的呢?”
“說得輕松。”江顏聞言嗤笑一聲,“蘇挽,你又如何能懂?!”
說完這句話江顏都是一愣,果然,下一秒她就看到季子衿那嘲諷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江顏,殺父之仇讓你不顧一切也想要吞并靖國?”季子衿就那樣看著江顏,一字一頓地重復(fù)著江顏的話,“我如何能懂?”
“我如何不能懂?”
是了,季子衿如何不能懂……江顏的眸光閃了閃,說不出一句話來。
對于失去了一個家族的蘇挽而言,如何不能懂?
“江顏,說什么仇恨蒙蔽了雙眼,其實……”
“你不過只是野心作祟罷了?!?p> 被揭穿了真實面目的江顏頓時顯得有些惱羞成怒起來,她再也維持不住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外表。
她尖聲叫了起來:“你住口!你胡說!”
看著眼前這個失去基本風(fēng)度的女子,季子衿也忍不住搖了搖頭:“怎么?被我看穿了心事?就想要利用這樣撒潑的方式來掩蓋?”
季子衿說話實在不留情面,向來被阿諛奉承慣了的江顏哪里忍受得了,可她卻仍然停下了尖叫,只恨恨地看著季子衿。
她忽地大笑起來:“蘇挽,是我小看你了?!?p> “也是,當(dāng)初那個可以面對全族覆滅都不發(fā)一聲的女子,怎么可能會被我拿捏在手里?!?p> “可是我不明白,是什么時候,什么時候……”
是啊,她究竟是什么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野心的呢?又是什么時候開始防備她的呢?
江顏不甘心,她輸?shù)靡粩⊥康?,她居然被這個比她年幼不知道多少歲的小女子暗算,這讓她如何甘心???
季子衿伸手示意云祁推著她到江顏身邊,云祁略一猶豫,看著季子衿那懇求的目光還是答應(yīng)了。
季子衿直直地看著眼前這個狼狽的女人,朝她勾了勾手:“江顏,你不是想知道嗎?我告訴你?!?p> 鬼使神差的,江顏在暗衛(wèi)的壓制之中依舊掙扎著朝著季子衿將耳朵附了過去。
季子衿微微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道:“江顏,我等了你五年了?!?p> 江顏猛地將頭往后仰去,不可置信的看著季子衿。
五年,五年……
五年前的蘇挽還是那個抱著傳國玉璽咬著牙躲在蘇家密道里的小女孩。
她……她如何……
季子衿看著江顏的神色變幻莫名,心里知道她大概已經(jīng)有了猜測。
“就是你想的那樣,江顏,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此時此刻江顏再也沒有了掙扎的力氣,江顏幾乎第一時間想到眼前這個蘇挽是重生而來。
她在這個深宮之中,等著江顏一步一步地走向曾經(jīng)的劇情,等著江顏一步一步的跳進她設(shè)的局。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江顏被暗衛(wèi)拖了下去,她的嘴里還絮絮念著這一句話。
她覺得這五年里她的計劃顯得是那樣可笑至極,那個人就那樣看著她一點一點地跳進陷阱。
從她闖進客棧那一刻起,她就跳進了一個名叫蘇挽的局。
或許曾經(jīng)她贏了,她贏得了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她如今,一敗涂地。
她甚至連一點防備都沒有的就跳進了這個局,難怪,難怪她在靖國暗線的發(fā)展上會屢屢受挫。
原來是那個人早有防備。
江顏覺得諷刺,卻又無可奈何。
是了,是她野心作祟,是她太急功近利,她從一開始就該發(fā)現(xiàn)的。
江顏被云祁關(guān)在地牢之中,她背靠著那堅硬的墻壁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忽地她厲聲道:“我要見你們的長樂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