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件事不許對任何人講起,下次若要我再次遇到,絕不輕饒?!蹦桥拥目跉馑坪蹙徍土艘恍?p> “多謝公主開恩,以后我兄弟兩人的性命就是您的,公主叫我們干什么我們就干什么?!蹦悄凶拥穆曇糁谐錆M了諂媚和大難不死后的喜悅。
“這人是誰?你受了那么重的傷怎么還拎著他?”劉玉亭感覺到自己的腰間被人輕輕踢了一腳。
“此人是那兩個小子的同伙,咳咳,藏在床下,被小的擒到,咳咳?!绷硪粋€男子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夾帶著幾聲無力的咳嗽。
“兄弟,你也是,還管他什么同伙不同伙的,咱們跟著公主辦正事要緊,我這就一拳斃了他。”第一個說話的男子邊說邊就要動手。
“且慢,先帶回去關(guān)押起來,看看他和那二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我不欲在大漢多傷人命,這你們也知道,不要一上來就打打殺殺的。只是現(xiàn)在咱們要辦大事,出不得半點岔子,暫且將他關(guān)在地牢里,防止他跑出去通知他人,節(jié)外生枝?!蹦桥酉轮?。
她的話音剛落,劉玉亭只覺得脖頸上剛才被重?fù)舻牟课煌蝗灰魂嚻嫱矗酉聛矸路鹩窒裰蒙碛谠旗F之中飄來飄去,不知身在何處了。
等到劉玉亭再次醒來,已是身處一團(tuán)漆黑之中,好在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有一盞燈火在閃爍,借著那幽暗的光亮可以緩解在幾近完全黑暗的環(huán)境中所造成的恐慌。
只是那燈火被不知道哪里來的詭異的風(fēng)吹得忽明忽暗,竟然像極了傳說中的冥界地府。
一股潮濕泥土和常年曬不到陽光的陰腐味道充滿了劉玉亭的鼻腔,難道我死了?我這是在哪里?劉玉亭不停思索著,頭腦也慢慢地清楚了起來。
站起身來,上下左右活動了一圈,劉玉亭感到除了脖子后面還是傳來一陣一陣的隱痛之外,身上并無其他受傷痛楚之處,心中也漸漸安定了下來。
他通過來回走動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間囚室之中,四周三面都是小臂粗細(xì)的鐵欄桿,另外一面則是陰冷冷的土墻,把他困在中間。
過了一會,他的眼睛逐漸適應(yīng)了這囚室和周圍的黑暗,目光漸漸可以看得更遠(yuǎn)更清楚了。
突然間,劉玉亭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的黑暗深處有兩個明亮的圓點,起初他還以為是什么類似夜明珠一樣的發(fā)光之物,不以為意,哪知道那兩個圓點在自己的注視之下竟然閃爍了起來,一閃一閃地好像是人在眨眼。
他的心馬上再次緊張起來,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這東西莫非是鬼?
“小子,你盯著我看什么?”那兩個亮點下面露出兩排亮晶晶的牙齒,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劉玉亭移動過來。
“鬼!”劉玉亭哀嚎了一聲,心中害怕已極,不禁下意識地往后退,可是沒走上兩步,后背卻已抵住囚室的鐵柵,退無可退了。
“別害怕,我可不是什么鬼。”那聲音再次響起,卻是不再向劉玉亭逼近了。
劉玉亭見那鬼不再靠近自己,心下稍安,冷冰冰的鐵欄桿緊貼著脊背,也使他的頭腦清醒了起來。
他心中暗想,如果它是鬼,證明我已經(jīng)真地死了,那我豈不是也變成鬼了,還怕它作什么,于是又恢復(fù)了冷靜,大起膽子問道:“那你是?”
“小子,我和你一樣,都是被囚禁在此處的囚徒,”那鬼邊說著,邊再次向劉玉亭移動過來,“不信,我過來讓你看個清楚?!?p> 劉玉亭心中雖然害怕,但是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般恐懼了。
只聽得吱呦吱呦一陣低沉的金屬彎曲的響聲,好像那鬼已經(jīng)撐開鐵柵走進(jìn)了自己所處的囚室。
等到那人走近,雖然黑暗之中看得還不是非常清楚,但是借著那遠(yuǎn)處的燈火,劉玉亭已經(jīng)可以影影綽綽看出這個能說話的鬼的確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個頭也和自己差不多,只不過身上散發(fā)出了那種很長時間沒有沐浴過的濃郁酸臭味。
這味道如果劉玉亭平時聞到必定匆忙掩鼻避開,但是現(xiàn)在聞來卻倍感親切,這至少可以證明他是一個在這里被關(guān)了很長時間的人,而不是鬼了。
“你不是鬼,太好了!請問這里是哪?”劉玉亭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先別管這是什么地方,我先問問,你是如何被關(guān)進(jìn)來的?”那渾身酸臭的陌生人反問道。
劉玉亭心中暗想,此處是什么地方和自己如何到的這里都是不清不楚,這陌生人的身份更是個大大的疑問,是敵是友分辨不清,萬萬不可告訴他實話。便說道:“在下的兄弟在江湖上得罪了做官之人,那官員派人來抓我兄弟,兄弟逃走,我不幸被擒,想必把我關(guān)到此處,意欲以為人質(zhì),逼我兄弟前來相救,好趁機(jī)將他擒獲?!?p> “哈哈!哈哈!”陌生人大笑說道,“你小子沒有武功,膽子也小,可這扯謊的本事卻是高明得很那,天下之事能瞞過我的還真是不多?!?p> 正當(dāng)劉玉亭心下驚詫之時,那陌生人卻原原本本把他被擒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好像當(dāng)時此人就在旁邊親歷了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情。
劉玉亭不禁大駭,怎么也琢磨不透這陌生人被關(guān)在這里許久,如何對外面剛剛發(fā)生不久的事情如此清楚。
陌生人好像看透了劉玉亭的心思,說道;“你也不用瞎琢磨了,該你知道的事情早晚會知道,不該知道之時你想破腦袋也是無用?!?p> 劉玉亭見他不肯明說,也是無可奈何,忽然他心中一動,開口問道:“前輩既然也被囚禁于此,肯定是沒有這牢房的鑰匙了,怎么忽悠一下子就從隔壁囚室進(jìn)到我這間囚室中來的,難道你真的是?”
“鬼!”陌生人笑呵呵地說道,“怎么老把我當(dāng)成鬼,你來看看?!闭f完,陌生人拉著劉玉亭的手來到他剛才進(jìn)入囚室的地方。
劉玉亭伸手摸去,那原本冰冷筆直的兩根粗粗的鐵柵已經(jīng)被陌生人剛才不知如何弄地向旁邊彎去,中間空出了一個大洞足可以供人進(jìn)出。